第二天书锦觉得自己好像要散架。
他良好的生物钟与生活习惯,使得他天没亮就半睁开了眼睛。
……之所以没能完全睁开,只要是因为眼皮肿了。
一想起自己昨天夜里动不动就哭的样子,书锦将手搭在脸上盖住眼睛,整个人心里面又羞又恼。
羞的是,自己怎么那么能哭啊!以前一直不觉得,原来竟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惜未到洞房夜吗!
恼的是,宁霄这个狗,怎么这么会啊!
虽然上位者比较会,下位者在一定程度上来说会好受许多,但是,他这么会,给人的感觉就不像是第一次。
虽然说在遇到书锦之前,在穿书之前,宁霄有没有和旁人谈过恋爱,和旁人接吻甚至上床,书锦没资格管也没法管。
可是一想到宁霄可能也对别人这个温言软语地轻拢慢捻抹复挑,书锦心中就一片酸涩。
他想着想着就有点钻牛角尖了,轻轻咬着唇,伸手戳戳宁霄。
反正他都醒了,宁霄也不许睡了!
宁霄懒懒散散地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声音低沉地“嗯?”了一声。
他睁不开眼睛完全是因为困,带着一点没睡醒的倦意,显得声音又欲又苏,书锦被他这尾音一钩,只觉得整个人的后腰一下子就酥了。
他耳朵尖尖一红,轻轻踹了一脚宁霄:“大清早的,干嘛呢?”
“书小锦,你好不讲理。”宁霄轻轻笑了一声,伸手捞住他雪白的脚踝,“你大清早的干嘛呢?”
“来撩我,还倒打一耙,嗯?”
书锦总有一种宁霄一夜之间就从又狗又贱变得又蛊又撩的感觉,他努力将自己的小腿收回来,不小心牵动了受累一晚的腰。
书锦:“嘶……”
宁霄这下终于舍得将眼睛完全睁开了。
他伸手在书锦的肩膀上轻轻一推,让人趴卧在床榻上,然后自己也靠过去,将他身后碍事的衣摆掀起来,一点一点给他按摩酸痛的后腰。
书锦身形放松,被整个人长长得出了一口气,被按到酸疼处,就哼哼唧唧的。
“书小锦。”宁霄按了一会儿对他说,“你好像我们那里的某一种,名为尖叫鸡的玩具。”
书锦身子动也不动,就扬起个脑袋看他:“那是什么鸭。”
宁霄觉得他仰头的姿势可可爱爱的,伸出一只手去捏他的嘴,把他的嘴唇捏成小鸭子的形状,故意逗他:“不是鸭,是鸡。”
“唔唔唔唔!”书锦脑袋晃来晃去地摆脱他的手,“我当然知道啦!我是问,尖叫鸡是什么?”
宁霄想了想,通俗易懂地和他解释:“就是一种玩具,做成鸡的样子,你一捏他,他就会叫。”
为了更直观地让书锦理解,他手下用了点力,向书锦示意道:“就是这样。”
这一下正好按在书锦酸疼的穴位上,他“嗷”一声,恨不得从床上直接蹦起来。
宁霄十分不给面子地笑了。
书锦一翻身坐起来,也不管让自己半身不遂的腰了,捏住宁霄的脸就往两边拉:“我合理怀疑你在指桑骂槐地嘲讽我。”
“那我哪里敢啊。”宁霄任由他捏着脸,口齿不清道,“你是我的亲亲老婆小宝贝,我疼你还来不及呢,哪里会骂你。”
他一这么说,书锦脑子里全是昨晚宁霄在他耳边沉着声音喘着气,带着笑意道“夫君疼你”,顿时整个人就像煮熟的虾一样,从头红到脚,手也不自觉得松开了。
宁霄脸得到了自由,反身扑过来就要挠书锦的痒痒。
书锦往后一蹭,正色道:“你先别闹,我有事问你。”
宁霄听他这么一说,立马乖乖坐好,神情认真地看着他。
书锦被他温润漆黑的眼睛一盯,恍惚间总觉得自己好像不是商人掌柜,而是驯兽师。
他:“…………”
“宁霄,我问你。”他耳朵尖又染了一层薄红,“你昨晚,为什么,为什么……”那么熟练啊?
宁霄会错了意:“你是不是也很舒服?”
他还颇有些沾沾自喜:“我好像是有些天赋在身上的。我跟你说,这种事情,多练,以后还会更舒服的。”
他说这话纯粹是食髓知味,想让书锦今后多同他亲热亲热,谁曾想话音刚落,书锦眼眶一下子红了,倏得一下将头转向墙边,不理人了。
“怎么了书小锦?”宁霄赶紧去晃晃他,“你昨晚不舒服吗?”
“你不舒服一定要说啊!”
“我确实也没经验,可能自己感受不到自己活儿稀烂……”
“怎么会没有经验呢。”书锦已经平复好了情绪,半真半假地吃醋道,“你都练了那么多次了。”
“啊?”宁霄看起来非常震惊,“什么玩意儿?昨晚是我第一次啊!”
“书小锦你说这话是不是不想对我负责呜呜呜呜呜呜呜……”
书锦:“????”
书锦:“…………”
他制止住这位戏精的临场发挥,头疼道:“不是你自己刚刚说,多练更舒服什么的吗。”
“你以前,练得应该不少哦?”
虽然但是这么一说自己还是好生气哦。
书锦想着伸手一拧宁霄的胳膊,权当出气。
宁霄这才明白书锦在纠结什么。
他有些好笑,伸手将书锦揽过来,箍着腰将人圈在怀里,轻轻地晃了晃:“书小锦吃醋了呀?”
书锦在他怀里轻轻地“哼”了一声,不看他,没承认也没否认。
宁霄轻轻捏着他下巴将他的脸抬起来,认真道:“没有别人,上辈子也没有。”
“我无非就是理论知识比较丰富,融会贯通的能力又强,所以第一次实际操作比较成功罢了。”
“从前没有,之后也只会和你。”
“书小锦,你是唯一。”
书锦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主动仰起头,乖顺地啄了一下他的鼻尖。
宁霄被他这一吻亲得心神荡漾,刚想俯身下去加深这个吻,书锦突然问:“你穿过来之前,上辈子,活了多少岁?”
“……28。”说出来总有一点老牛吃嫩草的嫌疑啊救命!!
宁霄垂死挣扎地补救:“但是我如今,只有22!”
“只要心不老,人就还是少年!”
“28啊。”书锦低下头思索了一下,再抬起头的时候眼神里有悲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