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府尹大人还记得我”慕佑天恭敬的做了一个揖,随即淡淡的打招呼道。
那府尹大人却再次热络的接了话茬,“小将是否不记得本官了皇上寿宴那日,我恰好坐在小将的斜对面”
面对笑嘻嘻的圆脸盘的府尹大人,慕佑天竟然对他没有丝毫的排斥之意。
“当日人多,卑职实在记不清楚还望府尹大人见谅”慕佑天再次礼貌而客套的行了个小礼。
“小将毋须多礼小将来此找本官,到底所为何事小将只管告诉于我,若是我能够帮的上忙,势必在所不辞”府尹大人没有摆丝毫的官架子,而是异常和蔼可亲的耐着性子询问道。
“我今日奉诏入宫,出宫后,行至正阳街竟然路遇恶人。那些人仗着人多势众,竟然蛮横无理到想要取我的性命好在衙门官兵即使赶到,这才避免了一场劫难卑职前来,就是请求府尹大人彻查此事。”慕佑天双手作揖,恭敬的请命道。
府尹惊闻此事,瞬间瞪大眼睛,一双原本就滚圆的眼睛此时更是如小圆球一般。他吃惊极了,急声反问道:“此事可当真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有人如此的大胆”
那京兆府尹激动过后,似猛的想起了什么,继续追问道:“小将是新近才入京城吗可在京中得罪过什么人”
这京兆府尹已将此事件,定义为寻仇。或许常人在听闻此事之后,定然也会这样认为。
慕佑天坚定的摇摇头,沉声辩解道:“回禀府尹大人,定非如此。卑职是新近才入京,在京中并未结怨任何仇家”
“如此一来,此事便当真蹊跷了既非是寻仇,又是因何一定要取你性命呢”府尹大人百思不得其解,疑惑极了。
他抬眸,又意味深长的打量了慕佑天一眼,似觉得慕佑天有所隐瞒一般。
只见对面的少年郎面色平静,没有丝毫的惊慌之色。他听完了府尹大人的话之后,勾唇一笑,朗声道:“若是我能够清楚缘由,便毋须来此京兆衙门了”
京兆府尹尴尬一笑,似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试探性的继续询问道:“那小将的意思,是让我们尽快查办此事小将放心,本官定会将此事格外放在心上。”
他说完之后,还讪笑着拍了拍手,神色似有些拘谨。京兆府尹一直都在特意的留意慕佑天的神色变化,
“这小将的官职虽然比我低很多,但是却深得皇上喜爱,素闻他又有军功在身,想来很快便会飞黄腾达。此人,我定不能得罪”京兆府尹在心中将小算盘拨的啪啪响。
慕佑天见他态度如此之好,语气上便愈加的随和了许多,“多谢府尹大人”
府尹大人当即正了色,对一旁的侍卫大声吩咐道:“你等快些随慕小将去出事地点,断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是”京兆府的衙役们,几乎齐声回答道。
随后慕佑天便带领着一干侍卫,风风火火的赶往了出事地点正阳街。待他们赶到之时,正阳街上早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哪里还有什么刺客的踪迹可寻
“大家仔细一点”因着有府尹大人的特意嘱咐,所以虽然明知道什么都查不到,但是那些衙役们却依旧在慕佑天的面前做足了样子。
尽管衙役们认真仔细的勘察市场,并且也询问了路人,一圈忙碌下来却依旧连丝毫收获都没有。
“慕小将,我等已经询问了附近之人,却连丝毫的线索都没有,接下来应该如何是好”衙役们对此案子实在没有头绪,便开口询问
只见慕佑天依旧不慌不忙,声色平和的开口道:“那些刺客现在此刻都已经逃之夭夭了,现如今我们能够做的,便是勘察现场可有蛛丝马迹遗留下来。”
“是”那些衙役们听完之后,顿时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接下来的寻找范围,便着实缩小了许多。
他们开始仔细的在事发地,寻找可能残留下的蛛丝马迹。
慕佑天眼尖,一下就看到了角落里的那块腰牌。他心中甚为满意,特意轻轻的咳嗽一声,出言道:“那是什么”
那些刺客怎会有物件遗留在现场呢这块腰牌乃是慕佑天特意安排赵盟,将其丢在此处的。
衙役们闻声,循着慕佑天手指的方向找了过去。
待看到地上那块黑色漆木的腰牌,众位衙役心中皆是一喜,“这角落地处偏僻,寻常之人断不会来此地。慕小将,你们当初可在这里打斗
”
慕佑天佯装不懂衙役话语中暗含的意思,茫然无措的询问道:“对正是在此处之时打斗的最为厉害可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那衙役得意一笑,再次大着胆子开口道:“若真如小将所说,那这块腰牌便当真是那些刺客遗留下的。”
他说完便冲着近旁的侍卫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将木牌捡起。
待黑色漆木的腰牌到了慕佑天的手中,他故意佯装出一副不识得的模样,将腰牌又递与了为首的衙役。
“我只是近日才来京中,不识得这腰牌上的东字是何意你等看一下,这腰牌该是哪个府上的”慕佑天明知故问道。
他说完,便不再出声只是长身玉立的截然站立于一旁,一双机警的眸子竭力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待那些衙役们听到慕佑天的话,面色皆大变.
特别是那为首的衙役,听闻之后登时便面露惊恐之色。他哆哆嗦嗦的从慕佑天的手中接过了腰牌,放置于手心处,反过来认真的查看。
只见那黑色漆木的腰牌正中,写着一个端正的大大的东字。
衙役们面色再次大变,个个如惊慌失措的小老鼠一般。而那块腰牌也着实成为了烫手的山芋,谁都不想拿。
看到这些衙役们的反应,慕佑天心中窃喜不已。不过他并没有直接说出声,而是佯装不知所云饿询问道:“你们怎么了这块腰牌可有什么不妥之处难道你们识得这腰牌”
面对慕佑天的质问,众人顿时陷入了沉思之中,除了面露惊恐和尴尬之外,竟然无一人敢接话。
慕佑天见此情景,再次出言催促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倒是说句话呀”
他的语气十分的焦躁,由此可见必然心头有火气。
那为首的衙役胆怯的望了慕佑天一眼,终是忍不住,便试探性的开口说道:“慕小将,当真不识得此腰牌吗”
慕佑天旋即摇摇头,认真道:“我新日才入京,怎会识得这东西”
“唉”那为首的衙役沉沉的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道:“许是在这京中唯一不识得此腰牌的人,便是小将了。小将可以试想一下,这京城中的府邸带有东字的可有几处”
那衙役恨不得将东宫二字,直接说出,不过他终究还是忍住了。他在京兆衙门混迹已久,自然识得祸从口出这个道理。
慕佑天低头再做沉思状,片刻之后,再做猛然顿悟状:“难道是东宫难道是太子”
那衙役见由慕佑天自己猜中,着实松了一口气:“正是小将有所不知,这腰牌乃是太子府的亲卫军所佩戴的随身腰牌。我在京中任职已久,断然不会认错”
“怎么会我与太子无冤无仇,他为何要取我性命这腰牌会不会是你们认错了”慕佑天瞪大眼睛,故意做出一副惊恐万分的质疑模样。
那些衙役见慕佑天如此的无知,皆流露出同情之色。
“慕小将,不会错的你仔细想一下这些日子可曾得罪过东宫太子”那为首的衙役好心的提醒道。
事情调查到了这一步,事关太子他们已经没有决断权,更是没有人想要去趟这趟浑水。这些衙役们也皆巴不得慕佑天早早的结案,不再过分的追究此案件。
京中之人,人人皆知,那太子可不是好惹的主。
慕佑天垂眸,再做深思状,片刻之后他复又抬起头,再次开口道:“绝对没有此事极为蹊跷,定然是有人想要栽赃嫁祸于太子”
慕佑天的语气十分的肯定,好似十分有把握一般。
经过他这一提醒,众人的面上再次闪过恍然大悟之色。
“对肯定是这样”那为首的衙役,对于这个解释不但接受了,反而还十分高兴。
慕佑天心中禁不住兀自得意起来,“若非我如此说,此案你们还敢查下去吗也只有这样,才能将太子推至于明面上我总觉得,太子似与雪妃娘娘的死有着莫大的关系。”
那些衙役们自然不知慕佑天心中所想,反倒是存了侥幸的心里,全都一致的坚定认为定是有人想要栽赃嫁祸太子。他们甚至跃跃欲试,幻想着若是能将幕后之人揪出来,说不准太子会重赏于他们。
“慕小将,我们现在即刻回去京兆衙门,将此事详细的禀告府尹大人”那为首的衙役兴奋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