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意识过来,急着转移话题:“老师,你为什么不找女朋友啊?”
没想到她会这么问,许厌眸子稍抬,“老师条件不行,没人愿意和老师谈。”
“骗人。”李白芷直接回道。
许厌要颜有颜,要才有才,除了要钱没钱外,他哪一点条件不行了。
许厌无奈道:“真是这样,要不你给老师找一个。”
李白芷:“我哪认识什么和你年龄相仿的女性。”
丁启岩插了一句:“不用年龄相仿的,比他大个三四十岁都行,前提是家中得有低保。”
许厌若有所思道:“好像也不是不行。”
李白芷没听明白他们话里的意思,弱弱地问道:“那要是比他小的呢?”
怕自己的小心思被戳穿,她又补充道:“我身边只有比他小的朋友了。”
未等许厌回答,丁启岩先开口道:“那岂不是太委屈人家小姑娘了。”
随后,又斜着眼,一脸坏笑地盯着李白芷:“那白芷同学呢?”
“啊?”李白芷心里隐隐不安。
丁启岩:“就我们白芷同学这长相,应该有很多人追吧?”
果然。
不过李白芷已经适应,所以答得也从容:“有是有,但没有很多。”
丁启岩意味深长地“噢”了一声,继续问道:“长得好看吗?”
李白芷看向地板,她没太仔细观察过裴屿的长相,不过她觉得没许厌好看,但这么回答太刻意了,她怕自己的心事被看穿,又怕等会丁启岩会紧紧追问她。
“就别人觉得挺好看的。”她也没说错,徐小小他们确实觉得裴屿长得好看。
“那为什么不在一起,我现在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在学生时代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丁启岩啧啧道。
何泽是听不下去了,踹了他一脚:“别教坏人家。”
李白芷下意识地看了眼许厌,随后坦率地说道:“我高中没打算谈恋爱。”
许厌眉角弯起:“确定不是因为老师在才这么说的?”
李白芷摇摇头,她确实没这个打算,她觉得这事有风险,万一被林月知道了,她绝对会完蛋。
许厌点了下头,“你下次要到之前记得通知一声,我好把启岩锁进小黑屋里,免得他出来祸害白芷同学。”
李白芷一愣一愣地点点头。
丁启岩刚想反驳,下一刻就被何泽捂住了嘴:“少说两句,小命重要。”
李白芷今天状态不错,许厌连教了她几首曲子她都很快就学会。
怕她放假第一天会太累,下午五点左右许厌便没再让她练。
回去时,刚走到路口处,她就看到一个女人看上去年纪和林月相仿,时不时地看向许厌的店。
这是许厌的母亲吗?
还是他那讨厌的亲戚?
她是要找许厌吗?
那为什么不进去?
还是说她在等他出来?
李白芷此时心中有很多疑问,但又觉得自己不方便插足别人的家事,就没多管,自顾自回家去了。
这几日,李白芷一直都照往常那般练到晚上七八点才结束。林月问起,她就骗林月是在李玉萍家里学习。
结果周五晚回去时,她看到林月正坐在沙发上和李玉萍聊着天。
看见她回来,林月神情有几分不悦问道:“你跑哪儿去了?不是说在你二姑家学习吗?”
明明是坐着的,李白芷却觉得她在居高临下地审视自己,一副不怒而威的姿态。
说不害怕是假的,她看了眼李玉萍的眼色,强装镇定地扯了个理由:“今天徐小小约我出去了。”
李玉萍也帮她打圆场:“平常学习那么辛苦,总得让阿芷放松放松嘛。”
见李玉萍都这么说了,林月没再多想随口问了句:“什么时候要回家?”
李白芷松了口气应道:“过两天就回去。”
林月:“也不怕麻烦你二姑。”
李玉萍笑道:“不会的,阿芷这孩子很乖的。”
……
趁两人聊天之际,李白芷偷偷溜回房间,将房门锁上。
“呼,好险,差点就被发现了。”李白芷低喃道。
当晚,林月没在李玉萍家住下,和李玉萍聊了会儿天就回去。
隔日晚,李白芷在许厌店里练完琴准备回去时,许厌主动提出要送他回去。
毕竟临近春节,很多店铺都关门了,整条街看上去十分冷清,他怕她一个人不安全。
刚出门口不久,就迎面碰上一个女人。
李白芷认出她是昨天见到的那位。
她看了眼许厌,碎发下的那双眼睛比以往深沉了些,似有暗波涌动,却又看不出任何情绪。
就这么沉默了一会儿,那个女人先开口道:“阿厌,有空吗,妈想和你谈谈。”
许厌语气寡淡,全然失了平日里的温柔:“没空,我得送我学生回去。”
“那我在这里等着,你什么时候回来?”那个女人又说道。
许厌眼里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起波澜,语气更冷了几分:“不回来了。”
他没等她说话,牵着李白芷的袖口绕过她离开。
两人就这么走了一会儿,等许厌重新调整好情绪后语气又恢复回往日的温和,“呼——,老师刚刚语气不大好,如果吓到”
李白芷快他一步摇头,“没有。”
许厌开玩笑缓解刚刚的气氛:“那白芷同学抗压能力还不错。”
李白芷轻“嗯”了一声后两人就又恢复了沉默。
许厌将李白芷送回去后,给何泽发了条消息,让他们要离开直接把店门锁上,他不回去了。
他买了瓶啤酒,沿着安然河边上的石栏走着。
随意到了一处,停下,面向安然河,手肘撑在石栏上方。
他拉开啤酒瓶上的拉环,一口灌了大半瓶。
小麦的香混着酒的苦涩顿时充斥着口鼻,让他眉角锁了几分。
却反倒有一种解脱。
旧事一件件在他的脑子里播放,良久,他嘴角多了抹自嘲的意味。
“”
当初同意他学音乐的是他们,到头来反对的也是他们。
他没想到原来一个人反悔的速度能有这么快。
更没想到一个人对一件事能执着这么多年。
既然谈的不是自己想听的,又何必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