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儿？”
羽生空竹揉着脖子迷迷糊糊坐直，看到前面坐着的伊地知，以及紧贴着自己大腿，存在感极强的某人，晕过去之前的画面飞速在脑海里浮现。
正在按揉脖子的手一顿，羽生空竹脸色黑了下来。
，这都什么事啊！
莫名其妙就被性。骚。扰了，关键是他还不能说什么。毕竟那个时候五条悟明显是被咒灵影响了，再说也没真怎么样，再追究倒显得他胡搅蛮缠。
当然最重要的是，五条悟现在可是他最大的金。主！只要对方没做什么触碰底线的事，他怎么可能就这么跟他闹翻！
所以只能忍了！
悄悄看了旁边的白毛一眼，见他没什么特别的反应，羽生空竹暗自放松了一些。假装若无其事地朝旁边挪了挪屁股，看着外面飞速倒退的景色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
早知道一睁眼就要面对这种级别的尴尬，他宁可一直晕到高专。
羽生空竹摸摸隐隐发热的耳垂，想起那一瞬间濡湿的触感，手指就顿时像是触电一样猛缩回去，额头轻轻抵在冰冷的玻璃上，试图用这种方法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这种事怎么可能冷静得下来啊！
羽生空竹想拿头撞墙了。
早知道会出这种事，当初就不应该放弃节操来接这个任务的。结果到头来，节操碎了一地不说，还差点被那什么，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区区五千万又怎么能安抚他受伤的心灵！
怎么也要一个亿！精神损失费什么的也要加进来！
感觉自己赔本的羽生空竹闷闷地想着，目光通过玻璃看到身侧的五条悟，发现对方不仅不觉得尴尬还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瞬间恨得牙痒痒。
就是因为这个白毛！还天天说自己是最强咒术师，结果还不是那么容易就中了招，还拖累他差点失去贞操！
“唉？羽生君这么看着我是有什么事吗，”五条悟无辜转头，别有所指道：“如果是想要继续刚才的事，我随时都可以哦！”
可以个屁！
羽生空竹黑着脸瞪着他，拒绝得明明白白，心里已经开始后悔招惹上这么一个疯子。
再说了，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这人难道就没有一点羞耻心吗，这种玩笑也能随口说出来！
虽然他已经有点习惯五条悟说话没什么分寸感，并且能够当做耳旁风，但这种玩笑也太过头了，之前他们差点真的那什么了啊！
羽生空竹越想越烦，没好气地回头踹过去一脚，看到对方衣服上多出一个鞋印才消了一点气。
“啊呀，羽生君是在生气吗？”五条悟看着身上的鞋印，突然一拍大腿“恍然大悟”。
就在羽生空竹以为他终于明白自己意思，并且会非常识趣地闭嘴装死的时候，五条悟下一句话差点把他气到吐血。
“嘛嘛，那种地方确实有点草率了，下次我一定会挑个浪漫一点的地方，你觉得五星级酒店怎么样？我可以让人送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把床铺满哦！”
五条悟自以为领会到了真实意思，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无奈表情，还真的拿出手机开始预定酒店，嘴里不知道嘀嘀咕咕着些什么，看那架势竟不像是随口说说。
羽生空竹痛苦扶额，“我说你玩够没有，玩这种游戏很有意思吗？”
“……”
突然就没声了。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羽生空竹隐约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五条悟慢慢转过头，六眼仔仔细细从头到脚看过坐在对面的人一遍，眼里的笑意渐渐消失。
羽生空竹被他看得背后发凉，忍不住往后退了退，皱眉问道：“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字？”
“那倒没有，不过空竹君上一句话，还真是让人火大啊。”五条悟看着羽生空竹的眼睛，身体前倾，嘴角分明在笑，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
这样的眼神让羽生空竹下意识感到危险，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点压迫感就被对方收起。
“不管空竹君怎么想，刚才我做的那些事，可都是认真的。”五条悟坐回原位，表情漫不经心，语气却笃定得让人无法怀疑，“虽然的确有受咒灵影响的原因，不过我对空竹君是认真的呦。倒不如说，正是因为空竹君的存在，我才会被影响。”
“所以，最好不要把那些当做玩笑对待，我生气起来的时候，还是很可怕的。而且到时候会发生点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
说到这儿，五条悟顿了一下，视线转向正前方，表情又恢复了平时言笑晏晏的样子，仿佛刚才那个浑身透着危险气息的人不是他。
就，变脸大师本师。
“……”
“……知道了。”
良久，车内才响起羽生空竹的一声回应，听不出来什么意思。
五条悟弯唇笑了笑，心情肉眼可见的愉悦不少。羽生空竹却完全相反，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被这过大的信息量给挤爆了。
昨天他还吐槽被五条悟喜欢上的人倒了八辈子霉，结果今天自己就成了那个倒霉蛋。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人果然不能随便说别人坏话，太容易反噬了。
羽生空竹现在一想起之前在情趣用品商店时，五条悟看他的表情就觉得头皮发麻，他是万万没想到，这种平时一副正常模样，疯起来却很吓人的白切黑竟然就在他身边。
而且还看上他了。
这种人就算拒绝了恐怕也不会有什么用。对方绝对会拼命黏着他，用尽威逼利诱各种手段让他妥协，然后他就会被关小黑屋，每天除了那啥就是那啥，从此香消玉殒……不是，是一代枭雄遗憾落幕。
小说里不都这么发展么。
发现自己开始跑偏的羽生空竹干咳一声，把如脱缰野马的思绪拉回正轨。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莫名觉得这个流程有点眼熟。
……他当初可不就是被这么拐到咒术界的吗！
原来这人从一开始就不正常！只是他没发现罢了！
突然发现了华点，羽生空竹倒吸口凉气，有种自己跑不掉的感觉。
答应是不可能答应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只是这样一来，好像除了吊着对方，他也没什么其他选择了。
反正五条悟也不一定就是认真的，指不定就是这会儿余毒未消，估计转头过几天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在这之前就陪着他演演戏好了，总归是自己金。主，就当哄孩子玩过家家好了。
第一次当渣男的羽生空竹很快就接受了这个设定，愉快地把五条悟当成自己池塘里的一条鱼。原先那种纠结的念头消失得一干二净，甚至放松地翘起了二郎腿。
“说起来，羽生君这次有新的武器了吗？”五条悟突然发问道。
“嗯，应该有吧，不然也不会被咒力冲击得晕过去。”羽生空竹回答道，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他十分自然地伸出手，默默调动咒力，很快一个镜子就出现在他手心。
“唉？竟然是镜子，感觉一敲就会碎掉，所以这次也是精神类攻击吗？”五条悟惊奇地看着那不足一手大的圆形铜镜，蠢蠢欲动地伸出手，还没碰到就被羽生空竹“啪”地一下拍掉。
“别乱碰，你上次差点就去咒术界高层饰演大屠杀了，捏人很累的，我可不想再出什么幺蛾子。”羽生空竹边说边拿近镜子照了照，发现这镜子竟然照不出人，里面空茫茫一片，不由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虽说是自己造出来的东西，但实际上他自己也不太清楚有什么效果。
他这术式也是独一份的不靠谱了，狠起来连自己都坑。
想起上次的经历，羽生空竹决定自己还是谨慎一点，他可不想自己恢复清醒是在局子里。
他先扣了扣镜子上的几颗宝石，没扣动，没忍住可惜地“啧”了一声。
还以为又是一个发家致富的机会呢。
然后又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发现真就是一个普通镜子，而且还不能照出人影，简直除了好看之外一无是处。
美丽废物实锤了。
“搞什么啊，坏掉了吗？”羽生空竹不信邪地把脸直接怼到镜子面前，视线自然而然跟着缩小。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铜镜边缘用来装饰的四颗宝石同时闪动，散发出的光芒汇聚在一起注射到镜子中心。
原本浑浊得什么也看不清的镜子倏地变得清透起来，渐渐显出一张模模糊糊的人脸，羽生空竹却毫无所觉，嘴里嘟囔着这次的术式依然不靠谱。
那张脸上没有五官，组成它的肉块不停扭曲变化成一张张脸，最后又变回最开始的一片空白。
有点尴尬。
镜子：问号脸jpg。
如果这面镜子会打字，那它现在一定会打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这么清心寡欲得只爱钱么！
他又不可能给他找个长得像钱的人！
纠结半天，那张人脸又悄悄的淡去，羽生空竹也把镜子放下，心想废物就废物吧，总比坑自己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