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溪市到北江，坐飞机也要四个多小时。再打车到学校附近，顾一一没有直接回学校，把行李什么的都放在萧子唯租的房子里，两人就马不停蹄地去了超市，买了晚上做饭要用到的食材。
几天不在，出租屋的家具都蒙上了一层灰尘。阳光照进来，还能隐约看见空气中漂浮着的小颗粒，灰蒙蒙的一片。
萧子唯把菜拎到厨房，顺带指使沙发上的顾一一，“去把卧室的窗户打开，通下风。”
顾一一在沙发上瘫软着，完全不想动。但是又考虑到某人刚到家就开始给她做饭了，犹豫了会儿，还是不情不愿地起来了。
“还是溪市的空气清新，繁华大都市除了车水马龙外，就剩看不透的雾霾了。”她望着窗外感叹道。这边正好对着马路，能看到外面的景象。
萧子唯从厨房出来正好听到她的话，“那以后去溪市定居？”
“那还是算了吧。”顾一一撇嘴，“那边适合养老，在那才呆了几天，我已经不想奋斗了。”
对这话，他不予评价，“一宝，把床头柜左边第一格打开，最底下的那张银行卡拿出来。”
“好。”顾一一听话的照做，拿到银行卡之后给他，以为他要买什么。
“给你的。里面有二十万，你先用着，不够再和我说。”说完他就回厨房继续洗菜了。
“哈？”顾一一捏着薄薄的银行卡，小声地喃喃，“好家伙，这是要包养我吗？”
她赶紧跟着去厨房，倚靠在门口，“你哪来的那么多钱，难道你真去……卖身了？”
“你不是鸭王吗？”
你作为鸭妈妈，还不了解我有没有卖身？
顾一一被他的探究眼神看得心虚，下意识地回躲，“鸭王权限有限，你要是背着我偷偷去……我也不一定知道。”
“那我是不是要身体力行一下，证明清白。”他已经放下手中的黄瓜，一手撑在她的一侧，膝盖顶着她的膝盖，“嗯……”无限拉长，暧昧十足。
好看的桃花眼，染上一层□□，薄唇轻抿，在离她五厘米的距离停下，“那张卡都是我之前拿的奖学金什么的，放心花，都是干净的，不够再和我说。”
顾一一伸出食指，小心翼翼地抵在他的肩膀，拉开两人的距离，“那个什么，我还是有钱的，暂时不需要包养。”
她伸手比了个五，“我把卡还给顾丛生之前，我就把里面的存款全转到自己卡里了。”顾一一怕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才不会那么蠢的自认清高，把钱全留给他和他老婆儿子花的。”
说着说着，她皱着眉头，有些后悔，“早知道我就不把卡还给他了，现在好了，全便宜那个女人了。”
说完才觉得不大对，她讲这些是不是暴露了她太贪心了。于是马上闭上了嘴，小眼神偷偷的打量他，看他有没有变脸，“我说这些是不是会显得我好自私啊。”
“不会。”萧子唯揉了揉她细软的头发，“我给你的这张卡就当作是零花钱，你要是不想花他的，就花我的。”
“才不要。”顾一一毫不犹豫地拒绝，把银行卡塞到他裤兜里，顺势搂上他的腰，“我们又没结婚，他们说情侣之前最忌讳的就是钱财交易。”
萧子唯笑了下，眼中的宠溺怎么也藏不住，“小姑娘，就这么想嫁给哥哥啊。”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想反驳，但是转念一想，他似乎真的要比她大半年，“你都没求婚，我才不嫁呢。”
“就算我求婚了，咱两也结不了，别忘了还没到发行年龄呢。”萧子唯解开他腰间的手，手动帮她转身，推到门口，残忍地把门关上，一门之隔，独留她可怜兮兮的在外面，狗狗眼地望着他。
顾一一几乎是踩着寝室关门之前，拎着行李箱在阿姨的催促中，闪进门里。进电梯前，还能听到阿姨在外面骂骂咧咧，“又不是生死离别，每天搞得难分难舍给谁看。耽误我锁门。”
寝室里除了岑以忻，都上床了。自上次社团聚会后，顾一一已经一个多星期没和她讲过话了。她提着行李箱，尽量轻手轻脚的把东西重新收回到柜子里。
“下次回寝室早点，每次都这么晚，你不睡别人还要睡。”她原本敷着面膜，突然揭开，冷不另订的开口。
顾一一被吓了一跳，甭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是应了声，“哦。”
“你脸怎么了，被谁打了？”顾一一回她话的时候，脸礼貌性的会转过去，对着她。这也正好让她看到了脸上的伤口，红肿一片，在这张白嫩的脸上，格外的刺眼。
她这声惊呼，惹得床上的两人都坐起来，探出头来，全集中在她脸上。
安若：“家暴？”
李书瑜：“出轨？”
岑以忻：“小三？”
这都什么和什么，顾一一发现他们刚刚说的三个词都能组成一段五点半狗血剧了。她无奈的笑了下，“我爸打的，不过以后应该也没什么关系了。”
安若撩了下头发，有些不敢置信：“你都多大了，叔叔还打你。”
李书瑜：“你国庆回家了？”
因为她是在她们之后走的，所以寝室里的人只以为她去找男朋友了，并没想过她出去玩了。
顾一一点点头：“和高中朋友出去玩了趟。”然后不顾她们还想听八卦的心情，先一步拿上换洗衣服去洗澡了。
等她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岑以忻已经上床了。寝室的灯也关了，只有她座位旁的台灯还亮着，漆黑的夜晚，独留一小簇黄光。她轻手轻脚的关掉唯一的光源，也爬上床了。
手机上有几条未读消息。
岑以忻：【对不起，之前不是故意不理你的。】
岑以忻：【社团聚餐那天，你突然走掉，都没给我反应时间。我那天喝醉了，也没人送我回学校，第二天醒来，还在吃饭的地方，就躺在地上睡了一晚。】
顾一一看完之后，有点惊讶，怪不得她那天没回寝室，竟然直接被扔在吃饭的地方了。她以为不管怎么说，那群人都会送人回去的。
顾一一：【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下次要是在有这种聚餐，我会等你，和你一起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