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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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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静谧无声,唯有车轮碾过石板发出轻微的声响。帷幔时不时被风吹开一条缝隙,隐约可见窗外落日的余晖。

    谢姮收回了视线,目光看向了正闭目养神的魏宴安。

    “夫人有话要说?”魏宴安似是有所察觉,缓缓睁开了他幽深的双眼。

    谢姮看着车窗透进来的光,声音慵懒,却分明带着几分冷意:“这不应该是我问才对吗?将军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

    听着这兴师问罪的语气,魏宴安摸了摸鼻子,难得带了些心虚:“咳,我确实知道马奎峰今日对你设了圈套,所以派了魏宣暗中保护你。但又想着将计就计,才会让你陷入了险境。”

    说着,他侧头看向了谢姮,正色说道:“这的确是我的不是,以后,我定会顾及到你的安危。”

    淡光映照着他俊美的侧颜,谢姮却无端端地感到一股委屈,涌上心头。

    可她面上却神色淡淡,直视着魏宴安,带着股凌然气势地说道:“自从嫁与将军,我便再也不能再置身事外。但我也希望将军能够明白,我们既是一条船上的人了。那我就有知道你计划的权利,而不是只能自己去猜,去想。”

    魏宴安讶然地跳了挑眉,他倒是没有想到谢姮会说出这般话。现在才明白过来,她究竟是为了什么而不高兴。

    他也并非有意瞒着谢姮,只是习惯了发号施令,自己就将一切都安排妥当,这确实是忽略了她的感受。

    凝眉想了想,魏宴安才悠悠地说道:“这是我的不对,但我并非故意隐瞒,只是”

    话还未说完,马车便倏然停下了,谢姮不受控制地往前栽去,好在魏宴安及时揽住了她的腰。

    “主上,夫人,有刺客”车厢外传来了魏思一贯沉稳的声音。

    谢姮平复了下心绪,还有心思想着,果然和这厮在一起,就得将安危置之度外。

    外面传来了兵器交加的打斗声,光是听声音便知战况激烈。

    谢姮不由地蹙了蹙眉:“谁这么大胆?天都还没暗下去呢,就敢来行刺。”

    魏宴安笑了一声:“他可不是在乎这些的人。”

    谢姮睁着一双大眼睛,疑惑地问道:“你知道是谁派的?”

    魏宴安“嗯”了一声:“大概知晓了。”

    谢姮正还欲询问,就闻到了一股木头烧焦的味道。

    魏思在外面喊道:“他们烧马车了。”

    魏宴安皱了下眉头,看了谢姮一眼。便揽过她的腰,踢开了车厢门,低声说道:“出去。”

    谢姮真是被折腾到没脾气了,看着被火烧得帷幕都不剩的马车,也是惊奇。哪个这么丧心病狂,能想到放火这招的。

    魏宴安抱着谢姮下了马车,环顾了下场上的局势。看来晋景湛这次是动真格的,竟派了二十多个死侍。

    若平时他自然不放在眼里,可身边的人正揪着他的衣袖,竭力不露出害怕的神情。这位伤着碰着了可不行,魏宴安只得护着谢姮,击退来袭的刺客。

    好在魏思和魏宣武艺高强,对面逐渐落了下风。

    突然魏宴安耳朵动了动,他快速转身向后望去,旋即瞳孔一缩。

    一只箭正破空而来,转瞬即到眼前。

    来不及做过多的思考,他转身抱住了谢姮,便硬生生地挨了这箭,血迹瞬间便蔓延开来。

    “魏宴安”谢姮失声叫道,连忙伸手扶住了他,手足无措地看着那只箭,不知道该怎么办。

    魏宴安轻笑一声,还不忘安抚谢姮:“无事,这点小伤并不算”

    话音未落,人便晕了过去。

    “哎”谢姮吃力地搀扶着魏宴安,嘴上说道:“你别晕啊,我快扶不住你了。”

    才刚说完,她力气就已经支撑不住,人便随着魏宴安一同倒了下去。

    默默地看着身下的男人,谢姮不由想到,今天真是有够狼狈的。

    “夫人,你去歇息会吧,主上这里我们看着就好。”魏思端着一碗药进来,对着谢姮轻声说道。

    谢姮摇了摇头,伸出手道:“把药给我吧。”她要看着魏宴安醒来才能安心。

    魏思只好递过药就退了出去,然后便被秋鹭叫住了:“魏思大人,夫人已经守了一夜了,这身体怎么受得住?”

    魏思无奈地摇摇头:“我已经劝过了,可夫人执意不肯”

    说着话音一转,向房门望了过去,又道:“不过你也不要过于担心,按理说,将军应该也快醒了。”

    屋内,谢姮正端着那碗药,舀起一勺轻轻地吹了吹,打算给魏宴安喂药。

    可他牙关紧闭,谢姮根本就喂不进去。药水顺着魏宴安的下巴,流进了衣内。谢姮连忙放下药碗,拿出擦拭着他的嘴角。

    昨天晚上魏思给这厮包扎伤口时,是怎么喂进去的。她一个养尊处优的世家贵女,确实没有做过这样照顾人的事。

    她心里想着,要不还是把秋鹭叫进来给他喂药吧。正打算起身时,手便被拉住了。

    谢姮回头一看,不由喜道:“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胸口还痛吗?”

    昨日魏思还说,箭刺入的位置离心脏就差分毫。

    听见这话的时候,谢姮的心瞬间便提了起来。

    便是见人醒了,谢姮还是十分担忧。

    魏宴安面色苍白,难得显出几分脆弱。

    他轻咳一声,笑着说道:“我这不是没事吗?”

    温热有力的手轻轻抚上了谢姮的脸颊,拇指摩挲着擦掉了眼泪。

    谢姮眨了眨眼,这才发现她竟然哭了。都怪昨晚实在太惊险,看见魏宴安醒来了,就有点控制不住情绪。

    谢姮掩饰一般地端起药碗,直接塞到魏宴安手里:“既然醒来了,那你就自己喝吧。”

    却听见一声轻嘶,谢姮抬眸望去,只见魏宴安的伤处又隐隐渗出血迹。

    她皱了皱眉,倒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你还是别动了,我来喂你。”

    她拿起汤匙,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这药都凉了,我让人再去热一下。”

    魏宴安却道:“不用那么麻烦。”

    谢姮便也没有坚持了,反正药效应该不会减弱。

    在喂药的时候,魏宴安一直眼也不眨地望着谢姮。谢姮手顿了顿,忽视了这道灼热的目光。

    好不容易药快见底了,魏宣在这时进来了。

    他一进来便见到了这副场面,顿时脚步后移,想往外走。谢姮却叫住了他:“你来得正好,帮他重新包扎一下伤口。”

    说着,放下了手中的碗,打算去补补觉。毕竟一夜没睡,着实有点熬不住了。

    魏宴安目送着谢姮离去,转向魏宣时又换了副冷淡的神情:“东西拿到了吗?”

    魏宣内心腹诽,却一脸正色地回道:“拿到了,马奎峰把信件藏在了书房的暗格里。要不是从那个细作口中得到了具体位置,还真不好找。”

    说着,从怀里摸出了几封信件。

    魏宴安接过信件,略略地扫了几眼。神色便慢慢地沉了下去,眼中沉淀着浓郁的寒意。

    哪怕早已料到,真正看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怒火。

    权利和欲望会腐蚀一个人的内心,他父亲与马奎峰一同出生入死,待他不薄,可得到的依然还是背叛。

    房间沉寂地就像无人一般,魏宣终究忍不住开口了:“那老匹夫现在没什么动静,应当是没有发现信件被偷换了。主上,我们什么时候解决了他。”

    去书房盗取信件的是魏思,魏思有一绝技,可以临摹他人笔迹,甚至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

    但由于信件不少,未免引起怀疑,魏思便挑了几封重要的信件仿写,混入其中。

    当然勾结外敌,叛国背主这些罪状,已经足够让马奎峰满门抄斩了。

    “不急”魏宴安克制住了情绪,棱角分明的脸庞显得格外不近人情:“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视线落在一封信上,这是晋文帝传给马奎峰的密信。

    他神色晦暗,再等等,现在不能打草惊蛇。

    魏宣正想告退,却想起来什么一般,一拍脑袋:“啊,主上,我来给你包扎吧。”

    魏宴安被魏宣唤回了心神,看了他一眼,说了句不用。

    魏宣却一反常态地坚持道:“这可是夫人吩咐的,主上还是让我来吧。”为着先前的事,魏宣觉得他很有必要讨夫人的欢心,转变夫人对他的看法。

    魏宴安听到此话,顿了顿,还是点头了。

    魏宣包扎的时候,看着那伤口,觉得很不对劲,这怎么像是内力震开的。

    他抬头对上魏宴安幽深的眼神,还是把话咽回了肚子。主上这是故意的吧,魏宣总觉得他洞悉了什么东西。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给魏宴安包扎完伤口,便马不停蹄地出去了。

    魏宴安仰躺在床上,目光在房间打量着,不过短短几月,这里便全然变了模样。

    窗台的海棠花,靠墙的梳妆台,还有屋内华贵的陈设,他的领地都沾染上了另一个人的气息,到了根本不能忽略不计的地步。

    可魏宴安却并不反感,末了,他低笑了声。相反,他喜欢这种感觉,逐渐沉迷而又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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