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牧远闻言，看着封涧川气鼓鼓的样子，既感动，又替他不值，“谢——”
“说谢谢就没意思了，我那钱拿出去了也不是为了你感谢我的。”封涧川看出他的意图，打断他的话，“你若是真觉得对我有愧疚心理，你就来点实际的，你对我主动点，别每次亲亲摸摸都是我主动来，就好像我多上赶着自作多情似的。”
张牧远微微怔后，想来两人交往的确绝多大数时候都是封涧川主动。
他总是觉得自己接受不了一个自己对一个男人说情话、亲亲摸摸什么的，便总是被动承受。
封涧川目光满含期待地看着他：“远哥。”
张牧远纠结了小两秒，往封涧川面前走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就只剩下不到5厘米。
极近的距离让张牧远能感受到封涧川起伏的呼吸。
封涧川又长又翘的睫毛，在张牧远视线里微微动了动。
张牧远在封涧川漆黑眸子的注视下，满满亲上了他的唇。
两人已经亲过很多次了。
这是极少数张牧远主动的时候。
唇舌相接之时，张牧远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颤了颤。
……
放开了封涧川，张牧远稍稍平稳呼吸，道：“小川，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
封涧川坐在沙发上，懒洋洋的。
手机铃声响了，张牧远看是刘念芝的电话便接了，稍微犹豫之后，还是只借给了大哥张牧青结婚买房封涧川打过去51万之后的缺口9万块，他卡里剩下的16万，他递给了封涧川。
封涧川不甚在意地将银行卡丢进了茶几柜的抽屉里。
日子重来忙碌了起来。
张牧远再次努力将卤肉店开门，并且尝试研究一些新的卤味，希望能稍微多赚一些。
原本按照他和封涧川手里的钱，两个人总共再存个20-30万就能在这座城市买一个小户型了。
现在钱大部分都被刘念芝借走给张牧青结婚买房用了，两人就得从新开始存。
本来把封涧川忘了这事，张牧远就挺愧疚，现在又把两人好不容易存的钱大部分都借走了，张牧远对封涧川的愧疚达到了顶峰。
在这种愧疚的心理下，张牧远对封涧川几乎是“言听计从”。
早晨两人从一张床上醒来，封涧川手指放在自己的嘴唇上指了指。
张牧远就明白他的意思，主动凑过去，亲一亲他。
封涧川回到家，对他敞开双臂，张牧远也会主动过去，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主动这事，一旦做的多了，便也就习惯了。
渐渐的，对封涧川亲亲抱抱这要求，张牧远越发得心应手，做起来也没什么心理压力负担了。
晚上，忙碌了一天的两人难的的休息时间。
封涧川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张牧远洗完澡从浴室走出来，便见封涧川对自己招手。
“远哥，过来坐。”
张牧远走过去，刚要挨着封涧川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就见封涧川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坐这儿，远哥，坐这儿。”
张牧远看着封涧川的大腿皱眉。
封涧川情绪更亢奋了些，“远哥，过来坐，和我一起看电影，《情断山》这电影可好看了，新出的，我不少同事走推荐。”
张牧远挨着封涧川的身边坐下，看着电视上金发碧眼的两个主角：“外国电影？”
“嗯。”说话间，封涧川将张牧远半拉到自己的腿上。
张牧远别扭，刚要扭动身子下来，就被封涧川狠狠地按住了：“别扭来扭去，好好看电影，这电影里这两个主演是我最喜欢的两个演员了。”
张牧远并不怎么喜欢看国外的电影，原因非常简单，一个是他对外国人脸盲，他觉得外国人长得都一样，每每总是分不清哪个演员是哪个演员；
另一个原因是他觉得外国人的名字都太长了，经常一个电影看完了，外国主演叫啥名字他还没记住；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由于外国人和本地人长相的差异，总让张牧远觉得外国人和本国人就不是一类生物。
……
不过，一转头就看见封涧川对这幅电影兴趣十足的样子，张牧远还是耐着性子决定多看一会儿，说不定真像封涧川所说的是一个非常好看的电影。
张牧远大致看出来这是一部同性恋电影，讲诉的是在当时的背景条件下，同性恋还被视为异类的时候，一个贵族的公子哥和奴隶穷小子违背世俗理念，在一起后，一起被其他人当作异类烧死在绞刑架上的故事。
电影拍的非常唯美。
就是张牧远还是有点别扭。
封涧川看完电影，特兴奋地问：“远哥，远哥，怎么样，有没有觉得这俩演员特帅特养眼？”
“还行。”
老实说，张牧远觉得和其他金发碧眼的外国帅哥长得差不多。
“你眼光可真高，这可是国际顶级帅哥，在全球迷弟迷妹无数。”
“在我眼中，这俩演员还没有你帅。”张牧远实话实说。
封涧川微怔之后，乐了，“没想到我在远哥心目中是这么好看”，说完，便兴致匆匆去亲张牧远。
两人在沙发上嬉闹了一会儿。
被封涧川压在身下的张牧远喘着粗气，问：“你力气怎么这么大？好歹我还当过兵，体力居然还被你比下去了。”
“我从小就练拳击。”封涧川解释，“后来还是你和我说那玩意太危险，我才把拳击荒废了。”
张牧远：……
对于这点他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家庭条件不错吧？居然可以从小就可以练拳击。”张牧远小时候都是漫山遍野乱跑，什么补课班、兴趣班、培训班根本听都没听说过，更别说上过。
“我家里确实有一点小钱。”封涧川不以为意，“不过那都是过去式了，我爸妈现在不肯让我回家。算了，嫌弃我是同性恋，算了，不让我回去我就不回去。反正我这么大人也不能把我自己给饿死。”
“你是因为和我在父母面前出柜被从家里撵出来的？”
“差不多吧。”
“那天你是不是跪在地上，挨了你爸的巴掌？还说如果他们不接受我，你就一直不回家了？”
封涧川听着张牧远的话，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远哥，你怎么知道的？”
“我前几天做了一个梦，梦到的这个场景。”
“那不是梦。”封涧川情绪明显激动了起来，道：“那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当时我向我爸妈下跪，你也陪着我一起跪的，然后我挨了巴掌，脸上肿的很大，事后，你还给我的脸搽药了。”
“那个巴掌印在我脸上挂了一个多星期才消下去，我那一个星期都没好意思出门。”
想起那个压抑的梦境，再看着封涧川此时此刻这云淡风轻的样子，张牧远愧疚的心情达到了巅峰。
这么好的人，他怎么就能给忘了呢？
“对不起。”
封涧川被张牧远突如其来的道歉弄懵了一下子，过了两秒钟才明白他在道歉什么事，他倒是一副不大在意的模样：“远哥，你总和我说道歉做什么？我和你在一起，是希望你感到幸福快乐，而不是总让你觉得愧疚。”
“可是——”
“喂，不许再说道歉的话了。”
“可——”
封涧川不满意张牧远总是提“抱歉”“对不起”这样的话，低下头，再次吻住了他的唇，直到张牧远再也说不出话来，只剩下喘粗气的份。
张牧远眸含水光，看着封涧川。
封涧川喉结微微动了动，道：“远哥，给我五分钟时间，你闭上眼睛，不要看我，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看，认真享受。”
张牧远迷茫地看着他，不明白他是要做什么。
封涧川吻了吻他的唇角，在他耳边道：“远哥，闭眼睛，我能带给你快乐。不要睁眼。”
尽管有一个奇怪的预感，但张牧远还是决定听从封涧川的话照做，然后他便感觉自己眼睛上被蒙上了一个什么东西，感觉像是毛巾。
紧接着，封涧川的手开始不规矩。
……
眼睛上的毛巾被拿开的时候，张牧远的呼吸还是乱的，看向封涧川的眼神也一片迷朦，样子十分引人犯罪。
封涧川擦了擦嘴角，露出一个得意的笑来，问：“远哥，开心吗？”
张牧远看着他滚动的喉结，半天仍沉浸在余韵之中。
封涧川得意地笑道：“其实只要你蒙上眼睛、忽略性别问题，也很舒服是不是？”
“……是挺舒服。”其实张牧远还震撼于封涧川能做到这个地步，薛蕊从没给他试过，当然他也觉得有点侮辱人，便没让薛蕊尝试过。
薛蕊？
张牧远觉得最近自己想起薛蕊的次数真是变少了。
就算想起她，也会经常搞不清楚，他回忆的薛蕊，那么真实的记忆，到底是不是真实的。
毕竟有些事情，张牧远觉得他和薛蕊做过，但又觉得和他做那些事情的人分明是封涧川。
……
封涧川更开心了，嘴角上扬的弧度压都压不住，他坐到张牧远身边，“远哥，这就对了，两个人在一起就是要开心，你总和我道歉做什么！咱俩在一起的每天，你我都开开心心的，以后别在和我说抱歉、对不起这样的话，我听着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