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你是在怕吗？”顾岑泽环着臂冷幽幽的说。
苏念走出的步伐一顿，回头看他，唇角扯出轻蔑的笑。
“激将法对我没用。”
顾岑泽挑眉：“我也没打算激你。只是好奇问问。”
顿了下。
“毕竟现在苏氏最优的合作对象就是REV，我还是把这次合作附属在天河的合作案上，收益苏氏占八成，看起来你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
苏念瞥他。
他又漫不经心吐出句：“还是说，你是在公报私仇？因为看不爽我，所以连带着我的生意都不看好，然后不顾全组人的希望拒绝我？”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刺激她，还说没有。
苏念也根本不怵他这招。
掌管苏氏这么多年，最起码的冷静她还是有的。
“说了这么多，我倒是想问你的目的又是什么。之前处心积虑的阻止合作，还美名其曰说是为了苏氏好。怎么，才一个月，海外的经济局面就稳固了？”
苏念反问回去。
“你提出的条件是很诱人，但是越诱惑的东西，危害越大。”
她直睨着他。
“你说的没错，我是怕了，我身上担着苏氏上下数十万员工的生计，不怕不行。”
字字句句坦然至极，神情波澜不惊，完全没有被挑衅起任何不爽的裂缝。
仿佛从顾岑泽跟她说的第一句话，第一个字开始她就没有任何在意。
“宋哲，送客。”
这次苏念离开的潇洒，完全不再给顾岑泽任何叫住她的机会。
回到办公室没多久，宋哲也跟着上来了，听他说顾岑泽没有再挣扎一下就离开了苏念还挺意外的。
以为按照他的性子估计还得再磨两圈才能甘心离开。
但晚上被老爷子叫回老宅吃饭后，苏念就知道自己没想错了。
晚上，苏家老宅。
空荡的厅堂只有苏念和老爷子在吃饭。
上次苏文的事情后，苏明慎几乎是跟老爷子闹翻了，虽说没正式搬出去，但这三五天都不会老宅的作态是明显不打算在老宅常住了。
苏明熙一家被苏文那事吓的也不敢再惹事，平时就缩在那小小院子里，除了偶尔去跟老爷子请安或者一起喝个下午茶，她们也不怎么出现。
这两个人的晚餐倒也显得清净些。
苏念是喜欢这样的。
“有段时间没回来看外公了，快尝尝，这都是后厨新学的几道菜，你要是喜欢，以后我让人给你送到香江庭。”
苏鸿儒夹着排骨到苏念碗里。
其实她晚上基本不吃，吃也只是吃些沙拉，不过现在是陪着老爷子，为了能让老爷子开心些她都会配合着吃些。
“不用那么麻烦，我可以经常回来，刚好能多陪陪您。”
苏念吃着排骨说道。
老爷子眸子一闪，喜悦的情绪在涌动，但又很快消散。
“你多陪我做什么啊，你这个年纪应该多专心在自己的感情生活上。”
苏念夹着菜的动作一停，唇角绷着，似乎是在想什么，果然，下一秒老爷子就说。
“我听说顾岑泽今天去公司找你了，还带着REV的合同去的？”
苏念放下筷子，看他，“您知道他的身份了？”
老爷子点点头，“刚知道，你也知道他今天去苏氏的阵仗有多大。”
当时接待室外偷看的员工换了一波又一波，手机聊天公司论坛不停讨论着。
顾岑泽身份已然不是秘密。
“念念，我知道他这种行为是很不可取，但是REV的资源现在免费送上门来了我们可不能这么轻易的放过。”
苏鸿儒劝着她。
在商场上所有企业家的眼里，REV就是巨大的蛋糕，只是这蛋糕难啃，都是可望不可即。
现在这蛋糕上赶着过来让苏氏啃，哪有放过的道理。
“外公，是你教我一定要小心送上门的东西的。”苏念瞪大眼说道。
“要小心那些没理由送上门的。”苏鸿儒一脸正色的纠正她的说法。
“顾岑泽这次送上门明显就是因为愧疚，是想借机给你递出橄榄枝和你重修旧好。这有什么可小心的。”
老爷子说的头头是道。
这一本正经的样子让苏念觉得他像是被洗脑了。
她没理会老爷子现在说的这些，反而问他：：“顾岑泽是不是来过这里？”
老爷子不说话了。
苏念看向站在边上伺候的诉权，诉权一垂眸，还没坚持个五秒就招了。
“顾先生昨天来过。”
“待了多久？”苏念又问。
老爷子咳了声，诉权回答道：“十分钟。”
苏念盯着两人，“院子大门有监控，我现在就能查。”
诉权：“两小时。”
老爷子：“……”真是靠不住的。
苏念环着手臂往椅子后靠，看着已经默默低下头缩着脖子的老爷子。
这画面一时分不清楚到底谁才是长辈谁才是晚辈。
“两个小时就被洗脑了？外公，你当年掌管苏氏的时候坐在会议室里八个小时也没被那群老顽童说动要改政啊。”
苏念现在只觉得离谱，心里又有些忧心，不知道老爷子现在这么好骗是不是上了年纪的原因。
老爷子没被说动，又纠正着苏念的说法。
“我这是被正理说服不是被洗脑。”
苏念：“……”说的好像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一样。
老爷子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无非就是担心他这态度变得这么快这其中会存在些其他的问题，担心他会在这里面使坏。”
苏念也不否认：“他确实会。”
她也不觉得自己这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顾岑泽水那么深的人什么事会做不出。
就选现在一片风平浪静但也不代表会一直风平浪静。
他有本事瞒着身份那么久，就有本事瞒着其他的事也很久。
老爷子被苏念的坦诚震了震，舔了下嘴皮。
“他使坏总有所图吧。他有个REV傍身，总不至于是看上苏氏吧。其他的所图，你也清楚。也不用我多说。”
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