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宋哲的电话已经是后半夜。
苏氏财务部的主管卷着两笔工程款跑了。
趁着大晚上所有人都在休息，都在懈怠的时候，卷着那些钱已经出境了。
事情发生的突然，公关部的人还没来得及压下消息，负责那两处的负责人和底下的工友也不知道从得到通知，天还没亮就开始在苏氏门口闹。
“公司账面是没钱了吗。有多少就先划过去，给工友们发了工资再说。不够就从我的私人账户转，转到够为止。”
苏念挂断电话，直接下床去浴室接了凉水洗脸。
走出房间正好碰到起床的顾岑泽。
她眉头皱起，“你这么早起来做什么？”
现在才早上五点一刻，整个香江庭都在睡着。
顾岑泽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说：“起来给你做早餐啊。粥要熬久点才好吃。”
伸了个懒腰他清醒不少，看着苏念，脸上是同样的疑惑，“你怎么也这么早起来？”
苏念扬了扬手机：“公司有点急事处理。我不在家吃早饭了，你继续睡吧。”
说完，就急着要走，财务部现在一团糟，要不是这个主管跑了，她还一直不知道公司竟然有两份账本，假的整整齐齐用来应付检查，真的现在乱七八糟，很多款项都对不上金额。
最要命的是税务。
顾岑泽拉住她：“我送你。司机现在估计还在睡。”
苏念看了眼还全黑的外面，没拒绝，答应了。
-
上车后，顾岑泽从储物格里拿出即食的小面包递给苏念。
“先吃点垫垫肚子，等晚点我让芳婶做点热乎的送到公司来。”
苏念接过，好奇的看着储物格。
之前常开的车上次撞李明祠的公司撞坏了还在4S店，这两天换了辆新车开，还没往里面放什么东西，但是储物格里已经是满满当当。
都是些低脂小零食。
“什么时候准备的？”她拆着面包袋子问他。
“昨天就准备了，本来是想当点心给你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你还挺贴心。”苏念咬下一口面包，比预想的好吃，然后又赶紧看着热量表，确认是低脂的才放心。
“不贴心怎么留住你的心。”顾岑泽转过头笑看她。
苏念不接话了。
顾岑泽也不尴尬，趁着红灯停下，抓过她的手咬下她手里剩的最后一口面包。
“真够狠心的。男朋友天还没亮就送你去上班，你也不担心男朋友还饿着肚子。”
顾岑泽怨怨道，抱怨的样子活脱一个深阁怨妇。
苏念本来还有些烦躁，现在瞬间被他这副样子逗乐，又拆开个面包，直接一整个塞进他嘴里。
“够对你好的了吧。”
一个面包不配一滴水，顾岑泽几乎是开到了苏氏才把面包咽下，苏念也成功了得到了一路上的安静。
顾岑泽让苏念解开安全带，边跟她说：“早上你忙，芳婶把早餐送来你自己先吃。我去找外公，跟他说一下度假的事，中午再一起吃饭。”
“嗯。”
苏念整理好衣服准备下车，又被顾岑泽拉住，还被他往怀里带了些。
“不亲一下？”他脸不红心不跳的问。
苏念被他这突然的一下弄的有点脸红，还没回答，唇就先被他封住，辗转撵着，传来下刺痛才被放开。
嘴里还留着从他口里度来的面包麦香。
“行了，上去吧。”他揉了揉她的发顶。
“嗯。”
车门刚刚已经被苏念打开，两人在车里缠绵旖旎的样子有点不落的落入同样被召来公司加班的财务部的员工眼里。
苏念还没下车，八卦就传入苏氏公司群里上下。
-
顾岑泽驱车开去老宅，时间还不到七点，老爷子就已经在院子里开始划着太极。
“今天这么早来。”老爷子手上比划着，也没忽视了顾岑泽。
顾岑泽把桌上刚泡好的茶水让人撤下，换了壶豆浆上来。
“早上空腹别喝茶，对肠胃不好。”
还没寒暄就开始长辈一样的叮嘱老爷子。
苏鸿儒被逗笑，指着他：“你现在跟念念真是越来越像了。”
连关心的口吻都一模一样。
顾岑泽也笑：“妇唱夫随。”
“今天是自己来的还是念念叫你来的？该不会是念念叫你来劝我别管明挽的事吧。”
苏鸿儒边比划着动作边问道。
“念念哪会劝您。”顾岑泽答道，直言自己的来意：“今天来是想请您过年跟我和念念去国外度假，REV新开了个度假村，风景挺好的。”
苏鸿儒动作一顿，再看向顾岑泽的眼神沉重了些，遣走身边的佣人，走到他对面的石椅坐下，严肃问他。
“准备过年动手？”
“是。李明祠已经出现了，不能再拖了。”顾岑泽眼神也沉了几分。
“没跟念念说吧？”老爷子的口吻也不轻松。
“没。她现在一门心思全在苏青那边。早上苏氏财务部出事，她现在全心全意在处理这事呢。”
顾岑泽长长呼出口气，伴着些无奈。
“为难你了孩子。”苏鸿儒拍拍他的肩，“这件事除了你，我也真的不放心交给别人做。别人没你的能力，也没你讨念念喜欢，”
顾岑泽牵强的扯唇一笑：“这件事之后只怕她又该恨我了。”
“那你现在有什么关于未来的对策吗？”老爷子问他。
“您。”顾岑泽答着：“您得好好活着，我才不会对不起苏念，她也才会有耐心再接受我的道歉我的好。”
苏鸿儒笑，“那这趟度假村我是非去不可了？”
“您不去念念也不会去。那段时间她不适合留在国内。大过年的，您不希望她天天愁眉苦脸吧。还得夹在我俩之间为难。”顾岑泽劝着。
“去是没问题，只是，能不能早点回来，我想落叶归根。”苏鸿儒有些惆怅问他。
顾岑泽一下紧张起来，“冯医生开的药没用吗？”
苏鸿儒赶紧说：“不是。冯医生的药很有效果。只是我怕……人生总是会发生很多意外嘛。说不定……”
顾岑泽打断他：“没有说不定。当初我答应您的时候，是您说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如果您出事，我跟苏念就真的完了。”
顾岑泽一脸凝重，是真的担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