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持续多天的暴风雨影响下,本市的港口早已瘫痪无法出行,仿佛一个疲惫的巨人,无力再抵挡大自然的狂怒。
然而,就在片刻之前,天空中原本咆哮的风雨渐渐变得温柔起来,仿佛是某种未知力量的让步。
先前那名潜入基地的老者,如今正站在一艘15米长的小型远洋海钓船上,他的目光如炬,穿透那逐渐减弱的满天风雨,望向那遥远的海域。
这里已经远离了一般人熟悉的海港区域,周边的岸上基本看不到任何商业建筑,只有一片荒芜的岩石滩,它们像是大地的皱纹,记录着岁月的沧桑。
而那黑色起伏的大海,则像是一个巨大的怪兽,时而平静,时而狂暴,让人无法捉摸。暴风雨后的海面,虽然平静了许多,但仍然充满了未知。
海风轻轻吹过,带着海水的咸味和岩石的坚硬。
海面之下,一个巨大的阴影悄然浮现,那是一头比海船还大出许多的沧龙,理论上已灭绝数千万年的白垩纪晚期海洋霸主。
“是的。”弗里德里希·冯·隆补充:“希尔伯特·让·昂热最初只是约克郡的乞丐,后来通过努力来到了剑桥大学的圣三一学院,在那里他遭遇了真正改变他人生的人,梅涅克·卡塞尔。”
失败了?老者心中一惊,不禁思绪万千,但对方并没有细说,而是换了一个话题:
“弗里德里希·冯·隆,你也算是昂热的老朋友了。以昂热的性格,到时候,会以最大的程度来帮助伊丽莎白洛朗这个小姑娘,尽力让她渡过这个难关吗?”
“哪个没公德心的放的鱼?”同一时间,在城郊一条小巷被掀开的井盖边上,赵青微微皱眉,从下水道的污水中隔空抓出了十几条活蹦乱跳的大鱼,将它们困在罡气牢笼之中,进行观察。
毕竟不是真正的鬼齿龙蝰,它们没法在离水之后仍旧保持活力,吞食一切能吃的物质,包括坚硬的钢铁,更因体型太大,不能像龙蝰那样钻进猎物的身体,在里面打出纵横的通道。
弗里德里希·冯·隆随手把手机放在一边,他站在船上,回头远望岸陆内的上空。
“所以这个伊丽莎白女伯爵,跟新校董伊丽莎白洛朗有血缘关系吗?”
那里的云层,原本厚重如铅,此刻却变得越来越薄,仿佛被某种力量轻轻揭开,露出了隐藏在背后的蓝天。
赵青捏起其中一条蓝色的鲤鱼,简单地分析了一番,便确定这些龙血鱼体内的是跟铜离子结合的血蓝蛋白,常见于深海生物和虾蟹的体内。
假如更进一步,真有雌雄成对的龙蝰进入大小河流,那会是有史以来最恐怖的生物灾难,这些小东西会高速地繁殖,最后把一切东西都吃掉。
“正是因为如此,昂热才更会去做这件事,因为他的狮子之心不容退让。”弗里德里希·冯·隆目光中露出回忆之色,解释说:“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我了解昂热早年的恋爱史。”
当成千上万的龙血食人鱼被毒死化作白骨之际,开完了会议的源稚生,从丽晶酒店的大门处走了出来,漫步在雨势渐小的长街上。
但内三家是真正能生出皇的家族,分别是天照、月读和须佐之男三个神官家族的后人,是蛇岐八家中最纯正的白王血裔。
“颜色代表的是血统的纯度?个体的实力?仇恨的深度?被划掉的意思,应该是这个人已经死了?”
……
从年龄上来看,多半是名单上的众人之中,有人留下了未被记录的后代,也就是说,这里面应该有着自己素不相识的祖辈。
另一边问道:“听说昂热经常回到剑桥,同时带一束白色的玫瑰花去拜访当年女同学们的墓碑。延续上百年、跨越时代的恋情,很是令人感动啊!”
“原来是这样,你果然是世上最了解他的人之一。昂热表现出一切只为屠龙的模样,只是为了降低别人的防备心理,把他看作一件指哪打哪、可以利用的武器……”
“这个时候,那些装了猎人~俘虏的水泡,应该已经运抵另一个世界了吧?”运使出类似于言灵蛇的技巧监视着大片水域,赵青心中若有所思。
任何鲜血一碰上它,那血就化成毒药,洒了一把化尸粉的鲤鱼被毒死后,体内的血便都是剧毒,可以传给吞吃此鱼的其他鱼,“自我复制”,愈传愈广,永无止歇。
又比方说,现在她就准备运用一门特殊的技术,来彻底屠灭下水道中的食人鱼群。
电话中传出了最后一句声音:“此次咨询结束,你该继续执行‘通天塔计划’了。”
他们中最年轻富有生育力的,将被拥戴为家主,肩负着生出“皇”的重任,其他人则作为家族的长老,执掌蛇歧八家的大权,可以指派外五家的人为他们做事——包括后者家主级的人物。
不同寻常的是,它们都变异出了淡金色的眼睛,鱼身向着半透明和蓝色转化,盾状的鱼鳞呈现出晶亮的银色,性格也凶猛了起来,锋利的牙齿四处乱咬,发出瘆人的声音。
它悄然跟随着弗里德里希·冯·隆的船只,身体在水中若隐若现,仿佛是一道幽灵般的存在,瞳孔中发出的金光如同巨烛!
毫无疑问,这些鱼已属于龙族亚种的范畴,成为了像鬼齿龙蝰这样的嗜血食人品种,咬合力大增,足以撕烂各种金属网,沿着下水道入侵全城,在如今积水严重的情况下,危害性相当惊人。
但是从各种资料来看,战后R本黑帮并没有什么特别出类拔萃的人物,最出类拔萃的几个也就是犬山贺和风魔小太郎的水平,看起来这个“英雄”人物并不在其中。
“听起来你也一起参与了。”
“在老照片上,你长得似乎比昂热还要英俊帅气一些,论起血统纯度和秘党内部的重视程度,也比他更高。”打电话的人语气充满揶揄:“结果在这方面却比不上他这个穷人出身的家伙,眼睁睁看着昂热把女神泡走……”
“这些名字,是内三家血裔的先辈吗?看上去人数还挺对得上。白王血裔的秘密被外人发现了?还是对方特地辨识记录了他们的名字?”
船舱内部,几个古朴的青铜箱子静静地躺在那里,它们身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散发出一种神秘而古老的气息。
这些年来,他从不知道自己亲生父亲是谁,每次问起橘政宗的时候橘政宗总是表示他父亲是个伟大的人物,其伟大不可思议。
这同样也是我生命中最后的意义,只是以另一条曲折的道路践行。他心中默默想到,却并未说出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