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周勇突然说道,“你也答应过我的。机甲玩具还想不想要了?”
周宇小嘴一瘪,“好嘛,那这次你不能再反悔!”
周勇闻言神色一沉,“除了这次,爸爸妈妈哪次反悔过?”
“那明天就去买。”小周宇不依不饶。
周勇先是答应,而后立刻道:“吃完饭了吗?吃完赶紧写作业去。”
等小周宇不情不愿地离开,周勇这才说道:“你现在是头几个月也不能再做重活,家里的黄豆芽以后都是我来整吧,我跟陆小姐商量一下,她去摆摊的时候你也跟着一起,好歹能聊聊天。”
邵秀梅是远嫁过来的,本就与这里的人难有共同话题,又因为周勇为了她与自己家断了联系,更是不着周围人的喜欢。
他说到最后,语气有些沉重,“你再忍忍,等再做大一些赚了钱,我们就搬回城里。”
邵秀梅听了后在周勇怀里摇了摇头,“搬回城里的事不着急,去了城里我们再从陆小姐这里上货也会变得不方便。”
自从因替人担保欠债,又因为一些事搬到老家后,周勇还是第一次能将一个事业干出一点前路,而不是像之前那样连轴转用体力活维持家里的情况。
“一周就开车来几次,也不碍事。”
这还是周勇还清债务后买的二手车,如今还在坚强地“工作”着。
“那也不成,我们不去城里。”
邵秀梅看着自己挑选的老公,坚定拒绝,小声和周勇解释,“你说过陆小姐家的地不大,现在普通人都不好再买地,只能租。
如果不借贷,短时间内她也没有本金长租,更别提是买地,这正好给了咱们趁着这个时候找找那种大酒店谈合作的时间,我指的不光是黄豆芽,还有香椿芽,她之后肯定也会琢磨些其他的,咱们只要想办法开了门路,等她琢磨出来后和她一直合作就足够温饱了。
当然,你这段时间也别忘了和你干体力的兄弟,如果陆小姐没起来,咱们就当没想那么远,踏踏实实卖体力,”
她说的全然是猜测,但让周勇行动起来却绝不会吃亏。
哪怕最后不管因为什么,没做成其他的,只是维持着黄豆芽苗菜的生意也算是一个机会。
他们能收跟别的家同样甚至更低的价钱,拿出质量更好的芽苗菜就是一份竞争力,所以哪怕最后只争取到了芽苗菜也没关系,只要抓住和园丁有合作,薄利多销,就不用周勇再日日起早贪黑,卖尽力气。
一想到此,邵秀梅不禁感叹自己这个只有被人糊弄的份的老公终于走运了一次。
周勇也被妻子的一席话说动,犹豫了一下,低下头,“抱歉,以后我肯定让你过好日子。”
这是他求婚的时候做下的承诺,奈何到现在也没有实现。
邵秀梅只是抱着他笑了笑,她选的人她了解,周勇肯定是看不出她其实是想自己做这一切,而她因为妈妈要带孩子,也不会跟周勇说这些。
……
周家夫妻的往事陆眠是一概不知,她正将晒好的种子收起,准备都弄好之后按照网上的方法给黄豆弄一下架子。
不过在那之前,陆眠要先将做好的兔肉当做午饭吃掉。
这几天她已经接收到了两次大白狗送来的猎物,有时是兔子,有时是山鸡,都是些家禽,模样熟悉到陆眠怀疑是不是一些人家里自己养的动物。
由此陆眠又衍生出了另一种担心。
她向相熟的几个村民问了问,附近确实有搞养殖的门户,并且最近也确实丢了养殖的动物,正准备设下陷阱捕杀了那偷人猎物的畜生。
陆眠闻言心中一惊,面上却是波澜不惊,甚至有一些八卦,“那他抓到没有?”
那村民摆摆手,“没,那畜生机灵得很,根本抓不住。去了一次发现有人要抓它,也就没再去过。”
得知大白狗没事,陆眠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是个什么动物?吃了多少啊?”
“咱也不知道,据说是白色的,但我也是听我家亲戚说的。”村民说完,笑了笑,无奈道:“吃了几只,我更不可能知道了呀。”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您啊。”
陆眠甜甜笑了笑,道谢后赶紧找了个理由离开。
她之前就有过担忧,大白狗在人类聚集的地方怎么找到那么多食物,甚至还有多余的份来送给她。
现在破案了。
随着这次破案,陆眠又开始担心起了悬星来。
而被她担忧的悬星其实过得没那么惨,因为多少能变成人,他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获得报酬。
比方说,帮忙抓住一个小偷,从失主那里得到一些感谢,又或是捉几只小兔崽子或是狗崽子放进纸箱子里卖。
虽然这些都没什么大利润,但是靠着他的塑料语言,买到点儿馒头也是可以的。
至于捕猎到的动物,因为突然反应过来那些是别人养殖的,悬星没有再去过,以后有机会还会把钱给对方。
日子虽然凄惨,但也不至于到饿死的地步,甚至多攒一攒,还能给陆眠买一只鸡。
邻镇的早上,村口的集市上突然多出了一个似乎和这里格格不入的人。
那个人身上穿着有些凌乱,上衣的扣子虽然扣在了最上面,但腰窝处已经划出了几道划痕,腿上穿着的黑色裤子的裤腿甚至还沾了一些泥土。
但他模样英俊,肤色白皙,一头银发加上优越的五官,引来了无数人的注意。
其中也有人想凑过去问,奈何刚一靠近,对方便一记冷眼看了过来,那一眼就仿佛是被冰锥刺穿了心脏,凡是靠近者,望而生畏。
然而在大家的注视下,这个奇怪的人一步步走近了卖鸡鸭鹅的地方。
悬星就站在那,和其他人一样,似乎是排队,没看到他的正常结账,但看到他的势必会不自觉的让开他面前的位置。
这似乎就是一种气场或是一种魔力,令人不自觉不想站到他的前面挡住他的去路。
终于排到他后,众人不自觉伸长了脖子,试图听到他说起话来是怎样的。
就和他周身冷烈的气场一般,悬星惜字如金,声音略有些沙哑,语调与电视上的普通话教学上的一模一样,“一只鸡。”
店主被他的气势一震,顿了一下才反问,“需要买一整只鸡吗?”
悬星轻轻点头,因为发音还不够标准,力求说最少的话。
“我们这儿有公鸡、母鸡、老母鸡,另外还有几只土鸡跟乌骨鸡,请问您想买哪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