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阳看着一脸正气把自己推开的张亦云，单纯的脸上满是崇拜，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张小天师，果然如传说般正义凛然。
于是，他乖乖地挪到一旁。
张亦云用余光瞄了一下，就见这小妖还算懂事，能听得懂人话。
就看向满身是血的水蛭妖，冷声问道，“就是你，吸食同族血肉？”
那躺在地上的水蛭妖，惨然一笑，“没有办法，我只是想活下去，我生来就是这样的，没有选择。”
说完，他转头看向陆阳，“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么发现我有问题的？”
陆阳听见覃致问自己，又是当着张小天师的面，他觉得自己的发现有点拿不出手，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个，就是你的身上一直都有血腥味。”
“再加上，我也听说了最近有妖消失的事情，就对你特别留意起来。”
“所以，你是故意接近我的。”覃致眼里出现一丝阴霾。
“呵，呵呵，呵呵呵……”覃致突然之间大笑了起来。
陆阳瞧着突然之间不正常的覃致，悄悄又往后面退了几步，手里的打火机又举了起来，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张亦云也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覃致，静静地看着他发狂。
“是哪个王八蛋搞出爆炸来了啊？”这个时候，后面传来一个粗犷的女声，和她走路发出的“咚咚”声。
陆阳和小白同时转过头去，就看见虎背熊腰的熊爱爱正朝着这边跑过来，还有几个人紧跟在她的身后。
张亦云则是一眼不错地盯着地上还在发狂的覃致。
熊爱爱冲到的时候，已经看清了张小天师已经站在了前面，她也没越过他去，只是问道，“这就是那个杀妖的混蛋？”
却没有人回答她，一时之间有点尴尬，她瞅了瞅，在现场的这几个人，一个是嫌疑妖，一个是刚出土的大妖凡白，一个是高冷的张小天师，一个是不知名的小妖怪。
熊爱爱想都没想，眼睛就瞪向陆阳，“问你话呢，小妖怪，你聋了？”
陆阳本来还在震惊于熊爱爱的体型，现在被她一吼，心里委屈极了，咱就说您问话的时候也没对着我呀，怎么就成问我话了啊？
不过，看着熊爱爱的那个体型，陆阳也不敢抵抗，只得乖乖回答道，“应该是他吧！他还没承认呢！”
熊爱爱得到满意的答案，看着地上的覃致，抬起熊掌就要朝着覃致拍下去，边挥手还边骂道，“小兔崽子，我看你还嘴硬！”
可是，她这一击，却被挡下了！
熊爱爱怒目圆瞪，就要发怒，朝着挡住她手的人看过去，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毛发，也就熄了火，瞬间乖巧地放下手，讪笑道，“凡白大妖，他不能打吗？”
小白摇了摇头，正色道，“不是不能打，但是你用错了词，他不是兔子。”
什么？
熊爱爱当然知道地上那个不是兔子，这个道行的小妖怪她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个水蛭妖，虽然第一次见，但也不难辨认。
熊爱爱不明所以，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凡白大妖。
不是，嫌疑犯都不能用骂的了吗？现在道德要求标准这么高的吗？
陆阳看了看众人，凡白大妖？指的是？这只可可爱爱的毛茸茸的兔子？
张亦云看了一眼熊爱爱，咳了一声，又转头对着小白说道，“她不是那个妖是兔子，那只是一句骂人的话。”
小白点点头，不过，还是对着熊爱爱补了一句，“以后不能用‘小兔崽子’来骂人了，我不喜欢，你可以骂‘奶奶个熊’的，这个好听。”
熊爱爱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凡白大妖，不明白骂小兔崽子怎么了？不过，凡白大妖不喜欢就算了吧，她也打不过人家。
张亦云听到小白说出那句“奶奶个熊”的时候，心肝儿颤了一下，这只兔子才来人间几天，还都在学校，从哪里学来的骂人的话？难道……
张亦云看了一眼旁边眼神还在熊爱爱和凡白之间来回穿梭的陆阳，说不定是被这小子带坏的。哼！
说完，小白后腿一蹬，就跳到了覃致的面前，问道，“是谁把你养出来的？”
覃致已经笑够了，看着满身雪白，眼神澄澈的兔子，他眼里满是羡慕，“凡白啊，我真羡慕你啊～”
凡白见他没有正面回答，不过却有说话的欲望，索性把这块地面清洁干净，坐了下来，看着覃致静静地等着。
覃致自嘲地笑了笑，才接着说道，“我啊，原本只是一只活得久一点的水蛭而已。有一天，一个满身是毒的女人来到了水潭边，我觉得她很危险，拼命地躲着她。却没想到，她好像就是冲着我来的。”
“接着，我被她装进了一个罐子里，罐子里黑漆漆的，里边还有很多种有毒的东西，蜈蚣、毒蛇、蝎子、蟾蜍等等。”
说到这里，覃致的神色里满是痛苦，“它们都在互相撕咬着，它们都没有灵智，只知道不停地攻击。我害怕极了，拼命地远离它们，却还是被它们发现了，我不得不反抗。不知道是不是我活得比较长的原因，最后，就只有我活了下来，还变成了一只满身是毒的水蛭。然后，就被那个女人放了出来，她给我喝了她的血，应该是为了控制我吧。”
“哼！”这一声哼里充满了不屑和仇恨。
“我趁她不注意，钻进了她的伤口里，吸干了她的血，这本来就是我的本能。不过，我发现她的肉也很美味，就没有停下来。”
“直到我再也吸不下，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发现我竟然变成了人形，而那个把我抓来的女人，只剩下了皮和骨头。”
“我茫然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办。直到遇到一个路过的人，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我控制不住自己对血肉的欲望，于是，开始了第一次，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
说到这里，他自嘲地笑了，“后来啊，人类的血肉已经不能让我维持人形了，而我，也不想再做回一只任人摆弄的水蛭了。只得依靠本能，寻找能让我维持人形的东西。”
“后来，我发现，妖可以。可是，现在有修为的妖都喜欢进城跟人类生活在一起。所以，我也进城了。后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所以，罪魁祸首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