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十分热闹。
邬衣衣跟着阮栒躲在一台生了锈的机器后面，这里原来应该是个丝花厂，一排排的机器都是用来生产枝头然后将零散花枝焊在一起的，十分高大，本就是下雨天，土腥味重的很，混上钢铁的锈味儿，闻着就让人想吐。
邬衣衣自离开基地以来这种场面见的实在是太多了，又天生的神经大条，这会儿竟然还能吃薯片，见阮栒看过来，大方的将袋子递出去：“吃吗？烤鸡翅味儿的。”
“……不吃谢谢。”阮栒说：“你没听见031刚说什么？抢不走你就弄死你，你还吃得下？”
邬衣衣：“如果死了、不就吃不到了？太亏。”
说完又往嘴里塞了一片。
阮栒抹了把脸，觉得这小姑娘实在是过于看得开了。
他还要再说什么，忽然瞳孔一缩，一只手用力将邬衣衣扯开，另只手飞快扣下扳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摸过来的杀手心口中弹倒在地上，阮栒却也因为选择开枪而没来得及避开，手臂上挨了一枪。
“！”邬衣衣瞪大眼睛：“你中弹了！”
阮栒深吸口气，这不是他第一次吃枪子儿了，但痛也是真的痛啊，“我……”
邬衣衣大眼睛里全是眼泪：“你、你是不是要死掉了？”
阮栒：“……？”
邬衣衣：“呜呜呜你先别死啊，你还没有给我买雪糕呢！”
“。”果然是为了这个，真是毫不意外呢。
阮栒一时间还真说不好自己自己是个什么心情，开口想说一般情况下手臂中弹是死不了的，但邬衣衣已经哭了：“而且、而且，这里是水泥地，我、没办法，挖坑埋了你，对不起。”
阮栒：“……谢谢你这么为我着想，但我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能等我死了再哭吗？”
邬衣衣一听这话，眼泪立刻就停了，松了口气：“原来、你还死不了，太好了。等会儿，记得给我买，冰淇淋。”
阮栒微笑：“再说两句话我倒是能被你气死。”
邬衣衣：“我、乖乖的，你别、别死。“
阮栒抽了口凉气，靠在机器上，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属于钢铁的生冷感觉十分清晰，阮栒靠着这阵子冷让自己镇定，扯了条衣服布料来给自己的伤口扎紧止血。
枪声仍旧没有止息，阮栒没兴趣掺和Nefelibata的内斗，满脑子都在想到底该怎么趁机把邬衣衣带出去，这个通讯点虽然已经废了，但发生了这么大规模的火拼事件，国安想必已经收到了消息，只要他能从这儿出去，就不是孤立无援。
忽然，他乱飘的眼神一顿，一把扯过邬衣衣：“你看那是什么？”
邬衣衣刚吃完薯片，她挺爱干净，还用那个杀手的衣服擦了擦手，被阮栒拎过去的时候下意识的眯了下眼睛。
厂房里昏沉沉的，人眼睛也适应了这样暗淡的光线，乍然对上属于外面的强光，都会有些受不了。
“一个破、洞。”邬衣衣揉了揉眼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