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道洲幅员广阔,面积在虚虚天下八域之中也是前列,故而北域的海岸线也是极其绵长,需要众多弟子前去驻守、巡狩。
仙音宗每年在选取和派驻这些弟子都要花费极其巨大的人力、物力和财力。
可边防大事,又不得不做,而且要做到最好!
任明飞这支巡狩队虽说不用巡狩整条北岸,但覆盖范围也极其辽阔,故而每次换防的时间长达三年之久。
而他们因为与阿莲相识的缘故,其实巡狩期间两次经过此处,每次都会逗留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这日,任明飞吃过饭,悄悄的传音给李清朗:“李师弟啊,你出来一下。”
正与小木头一起给小幽喂奶的后者有些疑惑,但还是将滴管交给了小木头,起身出去。
“怎么了,任师兄?”
任明飞有些紧张的搓着手,神色张皇地四下看看,以手肘顶了顶前者的背:“这不就上次那事嘛……就上次我拜托你那个……”
李清朗还是故作不知,问道:“什么事啊?”
任明飞眼一横,就要说话,可就在这时阿莲刚好经过。
“你们怎么不进去坐啊,是不是太闷了。”
她有些歉意,毕竟只是小房子,如果大开门窗通风,那里面就不能保暖了。
“不是不是,聊些其他事情,你进去和小木头玩吧。”
任明飞尴尬地笑着,等她进门后,这才瞪着眼睛看向李清朗。
后者举手投降,笑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什么事了。不就是给我三师姐转交情书一事嘛!”
“诶诶诶,别乱说啊。”
任明飞连忙堵住他的嘴,然后看向窗子那边,“看什么看,给老子赶紧修炼去!”
窗子处掀开一条不大的缝隙,好多双眼睛在那里偷瞄,被队长一喝,也就灰溜溜的离开窗边。
但仍能听到里面传来的窃窃私语和轻笑。
“我还没回宗呢,星鹿之行结束我就一路北上了。”李清朗慢慢开口。
“要不是赶时间,我还打算去一趟极地猛犸象一族呢。过几天吧,等我修为突破了,立马启程回宗。不然别说你,师尊都该催我了。”
任明飞内心松了口气,这才拍着前者的肩膀说道:“李师弟,这件事可就拜托你了啊,千万别忘了。还有,千万别跟我那些队员透露!”
“放心放心,我这个人,守口如瓶!”
李清朗拍着胸脯保证,而后又询问道,“任师兄在北岸做过这么多次巡狩,有没有见过仙光,听过仙音啊?”
说到正事,任明飞便神色认真,“见倒是见过,可次数不多。而且在这龙道北岸,其实见到的都是些类似于海市蜃楼的投影罢了。唯有在海边,或是近海之上,方有可能见到些余韵。”
“至于那仙音,我只听过一次,就是在那盆地之中!”
李清朗有些奇异的看去,“就是那处小木头放养不乐的盆地?我也去过啊,为何没有听到过呢?”
任明飞深深地看了一眼他,语气沉重:“最好是不要听到。
在龙道洲能听见仙音都是运气极好的人,像我们宗门第四峰,捕虹司。连他们都要远去极光洲内,捕捉仙光,寻找仙音残法。
而机缘往往就伴随着危险……龙道洲内仙音的出现次数是有例可查的。当然了,要除却一些凡人和普通野修妖兽的范围。
仙音宗近七百年我知道的事例,只在北岸出现过三次!其中两次就是在那处盆地。而两次都掀起来腥风血雨!”
“这么恐怖吗?”
李清朗表情有些震惊,但内里却是比较焦急,因为他看重的其实是任明飞身上的仙音拓卷!
虽说不可以将这仙音术法私自传授给其他弟子,可是却容许买了拓印卷转赠。当然,这转赠也只限本宗弟子。
若是被发现这术法流传在外人手中,轻则抹去当事弟子和外人的仙音术法和记忆再开除,重则沦为仙音宗一处暗域的人肉灵力供养器!
“七百年前第一次,盆地之内聚集了北冰原上全部顶尖妖族!那一次,光化神修士陨落的数量,就多达五位!
一百年前我在的那次,就是因为林森早早有过提醒,不然我要是没有及时退出,怕就早已经死了!”
现在说来,李清朗还是能从其脸上神色看出当年盆地之中的惨状。不过更令他惊讶的是,他居然忘了任明飞已经一百来岁了。
“你知道我今年道龄么?”
任明飞有些无语,“难道你不知道修士不问道龄么?”
“哈哈哈,修士不问道龄,那是因为怕两个人境界相差无几,结果道龄相差太大,道心崩溃。”
李清朗大笑着开口,这是他的一个戏谑看法。虽然在书中的主角可谓是言行都很老修士,可他毕竟不是主角,要恣肆轻狂许多。
“我今年十七,哈哈哈……”
任明飞对前者有些无语,同时呢也是对其天赋之强十分惊叹。
十七岁即将金丹中期,如果这还是运气好,那么杀力远超普通金丹就不是运气能解释的了。
“所以嘞,你想说啥?”
李清朗还在笑,却不是嘲笑任大队长的修炼缓慢,而且百来岁的元婴中期,确实不会差。
除却像秦寿、秦阑这样的,靠一些邪门术法,以损阴德福缘的方式提升修为。
不然九岁凝气入门,十三至二十筑基,甲子结丹,百年元婴超脱凡俗肉身,这才是是标准的路程。
当然,根据修行之路起始不同,境界底子好坏等等都有关。
比如上官灵、澹台菲菲这样的人就要修行快些,因为很早就开始有温养,资源又丰富。
而宇文家那几人虽然快,但是底子不强,纵然是靠丹药提升金丹品质,可一样是纸糊老虎。
所以道不言寿,也是有其道理的。
“没事没事,感慨一下。大江东去,浪淘千古,细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李清朗收敛神色,凑上前去:“听说任师兄这有一本仙音拓卷,对吧?!”
任明飞算是知道了,密谋这么久,原来是为了这个。要不是能感觉出李清朗心思单纯,没有恶意,不然凭他的“嘲笑”,二人就可以掰掰了。
“怪不得呢,在这等着我。”
任明飞取出一卷略长于手掌的玉质书简,色如羊脂膏玉,卷身以特殊秘法封禁。
“送你了,算是送信的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