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告诉
即使秦苏直到跟祁靳一起从校医室里出来，她对整件事情的印象和某些画面都快地像是电视连续剧的卡点镜头，也因为祁靳的及时赶来，最终并没有造成任何无法估量的后果。
但这整件事情的性质还是在那个男人拔出寒芒毕现的匕首时，发生了质的改变。
它引起了校方绝对性的重视，尤其是在得知，还造成了祁靳的受伤时。秦苏一度觉得，在她印象里向来温和地甚至都有些散漫的校长郁习臣老先生，此刻脸色沉重地，几乎都要滴出浓黑的墨水来。
郁习臣很愤怒，如果再详细去形容一下他愤怒的程度的话，秦苏觉得，已经称得上时暴怒了。
那是鲜少在一个资深的学校领导的脸上还看得到的表情了，至少，在这位郁老先生接手学校之前，秦苏是从未见过的。以至于，她跟在祁靳身后踏进门的时候，险些就被郁习臣随手甩过去的笔筒给正中砸了脑门，还是走在她面前先一步踏进去的祁靳伸手拦了一下。
于是秦苏便眼睁睁地看着刚祁靳手腕刚刚包扎过的伤口瞬间又被划了一道，原本纯白色的纱布破了，隐隐见了淡红。
这一系列的动作实在发生得太快，快得秦苏想去阻止都来不及。
“都给我去查！马上去修检控！学校设施年代久远了就刻意不用修了吗？”
“现在出事了，是要我在这里听你们一个个地推卸责任吗？”
连着两声对着电话的吼声尾音落下之后，郁习臣放下电话喘了一口气才注意到这边的情形，顿时一脸懊恼的模样让秦苏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祁老师，真的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说到这里的时候郁习臣又顿了顿，似乎是还嫌诚意不够，当下后退两步，对着祁靳深深地鞠了一躬。
祁靳当然不会让郁习臣把这个躬鞠完，在他弯下腰的时候就已经侧身让开了半步，没受伤的那只手扶了一把。
“郁老，那个人已经让带走了，我没事，不用自责。”
祁靳和秦苏过来，也只不过是来把事情跟郁习臣说一下的，不过一会儿就出来了。
一直到转过台阶的时候，秦苏的视线还一直落在祁靳的身上，更准确地说，是落在包扎了又渗血的那只手上。
祁靳脚步微顿，侧身看过去的时候正好捉住了她还没完全收住的目光。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伸出手在秦苏的头上摸了一把。
“怕不怕？”
秦苏摇了摇头，但还是纠结地咬了咬下唇，神色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
“我发现最近学校里有些奇怪，但又不确定，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大抵是真的对要说的事情过于纠结，秦苏说这话的时候，嘴唇抿了又咬，眉头紧皱成“川”，但一对上祁靳的目光，她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我感觉，最近学校里，不同年级，不同班级，大家就像是约好了一样，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同时感冒了。”
“感冒？”祁靳闻言神色顿了一下，不知道时不是错觉，秦苏感觉祁靳的神经，在那一瞬间突然紧绷了起来，他似乎是联想到了什么东西，但一时还没有确定。
“症状乍看和普通感冒并没有什么差别，但是”秦苏顿了一下，语气还是有些不确定，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话说完了。
“也有可能是我看错了，其他人身上我没有仔细去看过，但我在时月的后脖颈，看到了隐隐的斑块样的红点，但我真的看到了的！”
＂我当时跟她说她还说我看错了，但是今天，她没有来学校，老师说她请了病假。＂
“病假理由，是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