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龙之气？”
满堂文武官员哗然。
本来好不容易松口气的卫棣，这下，一口气又提了上去！
卫帝脸色大变。
“岂有此理！辞爱卿，话可不能乱说！”
意识到什么，卫帝后悔了，他不该在这个地方问她。
其实，他已经相信了辞岚的话。
辞岚面不改色。
这句话，却在百官中抛下了一个种子。
纷纷猜测。
“有真龙之气的，现在不就只有三个人？陛下，太子，四皇子，他们……”
聪明的人都明智的闭嘴了。
纷纷低头。
不敢议论。
卫帝脸色铁青。
太子卫棣也没好到哪里去。
四皇子却吵吵嚷嚷，“父皇，儿臣可没有参与！儿臣连黄良安叫什么都不知道！”
卫帝：“……”
卫棣：“……”
百官：“……”
不知道，还黄良安？
四皇子很快也从众人的反应中，意识到自己说了句蠢话，一脸羞耻。
但随即又力证清白。
“父皇，儿臣可以接受大理寺的盘查！儿臣绝无勾结之罪！”他信誓旦旦的保证。
百官见状，也将嫌疑人从他身上剔除。
毕竟，一个和黄良安合作那么久，都没有出差错的人，不至于会是刚刚那个说出那样蠢话的人。
四皇子，显然……像是智商不够的样子。
若黄良安背后的人，真的是他，只怕早就被一窝端了。
哪里还用等到现在？
至于别的人选……
只剩下陛下和太子。
若说是陛下……
傻子都不会怀疑在他的身上。
见过哪个人配合外人来偷自己的东西，然后又偷偷给自己的？
这不是脑子有病吗？
那这样的话，就只剩下一个人选了……
太子。
一时间，百官不约而同的，将目光对准了一直没有出声的太子卫棣。
被这么多双眼睛注视着，太子的反应也很可疑。
哪怕他用尽全力，表现得平静。
可是这个关头，谁也无法真的平心静气。
身子轻轻一晃。
他大脑一片空白。
浑身冒冷汗。
这样恐怖的时刻，从未经历过。
那一刻，忘记了时间。
记不得到底过去了多久。
听到龙椅上卫帝高声道：“此事，过于蹊跷，若是不能算出有真龙之气的人，那么辞爱卿，之前你对朕的那些卜算，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糊弄朕的？”卫帝质问。
果然来了。
辞岚早就预料到了。
卫帝会为了维护他的儿子，来和自己对峙。
可辞岚准备充分，哪里会怕他的质问？
不卑不亢道：“启禀陛下，卜算和这个窥探术，是不一样的术法，臣可以卜算出任何一个人的过去和未来，但是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而这个窥探术，却对真龙之气的人不管用，因为像陛下您，您虽然看不见，我却能看见，您的身边有紫色的真龙之气，在保护着陛下，所以轻易不能窥探。”
辞岚的解释没有任何问题，便是卫帝想要找事也无济于事。
而且此时，臧邵也站了出来。
“陛下，辞大人所言甚是，就连臣也一样，能看见陛下周身的紫色真龙之气。”
其实，那真龙之气稀薄的很。
臧邵对此不屑一顾。
“臧爱卿，连你也……”
“陛下，臣只是实话实说，而有真龙之气的，臣只在陛下，太子，和四皇子的身上看见过。”
这话，无一是间接判了刑。
卫帝的脸色沉了下来。
很是难看。
太子也没好到哪里去。
百官中没有人怀疑四皇子，但是，他们却觉得太子很有嫌疑。
而且他也很反常。
卫棣在众人的审视中，终于开口。
他先是露出他惯常的儒雅随和的微笑。
可这一回，却起不到同样的效果。
反而让人觉得瘆得慌。
这个太子，一肚子花花肠子。
远远不如表面上看的那样好。
他平日里表现得太完美了。
仿佛没有一丝破绽。
这样的人根本不存在。
就算被奉为神女的辞岚，也有自己很明显的缺点，就是她不爽了，谁也不搭理，谁的帐也不买。
你能奈她何？
和这样的人交往，你反而放心。
因为知根知底。
可太子不一样。
细思下来，太子好像一直戴着一个完美无缺的面具。
总是一副这样岁月静好，无欲无求的日子。
可若真的无欲无求，还会是太子吗？
这就是个谬论。
以往被太子蒙蔽的人，纷纷醒悟。
太子党的人急了。
卫棣咬牙，内心愤恨。
想要去找楼致敬，却没有发现他的身影，突然想到他被停职了，还有翁元德，这些能够三言两语扭转局面的老臣心腹，何时一个个都离开了他？
死的死，走的走。
意识到这一点，卫棣突然打了一个哆嗦。
总觉得，有点蹊跷。
就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策划着这一切。
是谁？
“太子，你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众口悠悠，卫帝也不好直接忽略，只得咬牙问道。
卫棣看出自家父皇的有意维护。
便道：“父皇，儿臣冤枉，这个黄安，儿臣——”
“是黄良安。”
太子党的人提示。
“对，这个黄良他是个——”
“殿下，是黄良安。”
卫棣一脸不好意思的笑笑，这一回终于说对了，“父皇，这个黄良安是个蛇鼠之辈，不知道何谁勾结在一起，儿臣觉得，必须彻查此事，玄术虽然可信，但也不得全信，否则，我们大卫的文武百官都不要学文学武，全该去学玄术好了，这样什么都用玄术来办案，岂不是乱成一团？父皇难道忘记，两年前的玄术失灵的事件吗？”
卫帝一愣。
百官也在太子的提示下想了起来。
的确。
那时候有一个成名的老道士。
算出一个妇人怀了一个女胎，结果那妇女临盆后，却发现是一个男儿，老道士羞愧自尽。
罗朗见众人有动摇。
便站起来道：“可那样的算法，和窥探术有何相同？想必众位都看的清清楚楚，是黄良安和一个人在攀谈。”
“那攀谈就意味着勾结吗？”
卫棣反问。
“为什么不呢？”罗朗直视卫棣。
“还是太子殿下心虚？不敢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