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胜抿嘴忍忍气。
“那他不是在这里妨碍主厨吗？”
“妨碍不妨碍主厨跟你有关系吗？”文晓锋继续怼他。
杜胜没办法了，看向王萌萌。
“萌萌，你们前厅那么闲吗？”
“你别转移目标……”文晓锋可什么都不怕。
“你回答我问题。”
王萌萌是个工作认真负责的人，但这次看着杜胜不作声，她也看不惯杜胜这做法，人家主厨都没有这样的态度凭什么他一个冷菜厨师在这里指手划脚？
“晓锋算了……”杜学恺把保温瓶盖上。
“菜没撒，我这就走。”
“叔，您就尝尝嘛！”文晓锋跺脚。
“我想吃都不能吃……”
“那你就吃……”胡大海没回头。
文晓锋眼一动上前凑去问他。
“那我真吃了？”
胡大海看都没看他。
“嘴在你身上谁管得了？”
“那我开吃……”文晓锋笑着搓手。
“尝尝……柠檬鸭鸭……”
但杜学恺抱着保温瓶不让。
“这么小气干什么？”文晓锋去抢。
那边胡大海说了。
“你过得了他这张嘴再说吧，我可不是你的小白鼠。”
“我做小白鼠我做小白鼠……”文晓锋嘻皮笑脸抱过保温瓶，抓了就啃。
“唔唔……好……嚼不动……”
“嚼不动吗？”王萌萌拿筷子去夹。
“我骗你干嘛，你尝尝……”文晓锋抱着保温瓶那边啃着。
王萌萌吃了一块，确实嚼不动。
杜胜想尝，文晓锋不让，抱着保温瓶闪开。
“鸭肉不是基本这样的吗？就是得有嚼劲。”杜学恺抿嘴道。
“炖的话能煮烂，但那口感又不好。”
“但这也太老了吧？牙都得咬崩……”
文晓锋话虽这样说但还是又抓一块来啃。
“是不是你放保温瓶的缘故？”王萌萌上下看那保温瓶。
“它会不会像焖烧锅那样自动煮熟。”
“那也是肉更烂才对……”文晓锋咂巴着嘴吃得津津有味。
“叔，你说这是为啥呢？这肉嚼不动。”
杜学恺也连忙看向胡大海，但不敢出声。
胡大海看过来。
“你跟谁学的？”
杜学恺抿嘴。
“马婶。”
胡大海淡声道。
“她就那水平。”
杜学恺眼一动。
“您吃过她做的柠檬鸭。”
“是道好菜，但她就那水平。”胡大海道。
“主厨……”王萌萌一边吃一边在那里想。
“你说能不能把这肉做出脆脆的口感呢？”
“能。”胡大海淡声说道。
杜学恺眼一动。
“胡主厨那您能不能教教我？”
“教你不就变成收你为徒了吗？”那杜胜在那里道。
“想得美！”
胡大海不理会他们，转身又忙他的。
“走吧。”杜胜得意道。
王萌萌看杜胜一眼，然后到胡大海边上道。
“主厨，如果恺哥能做出来，您能不能收他为徒？”
胡大海没看她。
“做出来再说。”
王萌萌眼一动，连忙示意杜学恺出去说。
文晓锋抱着保温瓶就不撒手了，一边啃一边跟去。
出到外面，杜学恺连忙问王萌萌：“萌萌，是不是有戏？”
“萌萌当然没戏……”文晓锋在那里龇牙笑。
王萌萌睨眼看他一眼，然后对杜学恺道。
“恺哥，你好好加油，我觉得有机会的，刚才主厨没有一口拒绝就还有机会。”
杜学恺点头。
“我觉得也是，那我好好琢磨琢磨，其实马婶烧这菜会好吃一些，但肉质也是老的，我倒是喜欢这嚼劲。”
“可客人不喜欢啊，你上餐厅吃饭会愿意点一道嚼不动的菜？”王萌萌道。
“我觉得马婶能教你挺不容易的，人家的拿手好菜怎么可能传外人，对不？你这是要做好了，可能还能上咱们的新菜谱，别人家的一些餐厅得花钱买，没那么容易就得到手的。”
“那还不是陆总逼的……”文晓锋不以为然。
“你继续让陆总逼胡大海呗。”
杜学恺有些尬。
“恺哥你别管他……”王萌萌瞪文晓锋一眼。
“你又不知道这二哈，没心没肺。”
“没事儿。”杜学恺笑笑。
“主厨说得对，收徒的事是他的事，不是酒店的事，陆总管不了。”
“对……”王萌萌点头。
“所以你拿出拜师的诚意来。”
“所以我把那边的工作辞掉了啊。一心一意拜师。”
“可能在主厨眼里这样还不够……”王萌萌在那里想。
“可能主厨想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吧，天赋……勤奋……反正你看看你自己有什么不一样的，拿出来。”
杜学恺点头。
“我想想，谢谢你萌萌。”
“没事儿，你加油。”王萌萌笑着把保温瓶拽过来给他。
“下次不要用这个盛了。”
文晓锋咂着嘴。
“都给我吃了呗，回去就更不好吃了。”
杜学恺笑笑，把保温瓶给他。
“吃完了把瓶洗好。”
“得咧！”文晓锋眉开眼笑。
“涮碗我最拿手。”
杜学恺走后，王萌萌就又拽文晓锋耳朵。
“掉啦掉啦……”文晓锋歪脑袋呀呀叫。
“你又干嘛？都说了不要拽我耳朵了……”
“就知道吃吃吃，你学学人家恺哥好不好？”
文晓锋嘻笑。
“我学他辞职？”
“能不能学学人家上进！”王萌萌没好气松开手。
“我上进啊……”文晓锋揉揉耳朵。
“可我爸不让啊，一线不让去，当陆总助理又不让，我干什么他都横加干涉，他霸道总裁……”
“你就吹牛第一……”王萌萌翻眼。
“去一线，先让你爸在你钱包里塞百几十万对不？哼！”
文晓锋龇牙笑。
“那不需要启动资金嘛。”
王萌萌拽他手。
“走走，刷你的碗去！”
“凭什么你让我刷碗我就得去刷碗？你是我爸？”
“我不是你爸，但你爸让我监督你。”
“少来……”
“你给我来！”王萌萌抢走那保温瓶。
文晓锋连忙追去。
“你还我……”
出了酒店，杜学恺直奔马家去。
到了马家门口，他想了想给陆北柠去个VX，他希望陆北柠不要用权力逼胡大海收他为徒。
虽然答应了杜学恺，但陆北柠还是去找了胡大海，不过她没有明说，而是从另一个角度说。
“主厨，以前呢，咱们这儿不好招厨师，难招，人家不愿意到这山旮旯来。但这两年呢，大家厌倦了大城市的内卷，都愿意到小山村来。外地从业人员峰涌而来，那就会导致咱们本地人失去了就业机会，您知道吗？香港对于本土人员就业的保护措施是很到位的，就是说要保证本地人员的流失……我说这个的意思不是说他们排斥外地人，意思是说咱们要有咱们的担当，为建设更美好的家乡出一份力，你出一份力我出一份力，大家都出一份力，那家乡不就越来越美好了吗？你收徒弟，培养本土人才，这是很有意义的一件事。”
胡大海默默地听着，完了道。
“陆总，你能在这儿待多久？”
陆北柠怔怔，道。
“我是这儿的人您说我能在这儿待多久？”
“你不就是无路可去了才回来的吗？等你养好了伤就又想往更高的地方飞。”
没想到这老头能说这样的话。陆北柠再怔怔，然后笑道。
“大势所趋，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以前的人都爱往大城市跑，现在回归田园，那我不就是顺着趋势走吗？要等到趋势又向大城市，那可能我也都白发苍苍了，主厨您要是懂经济那就应该懂这个。”
“我不懂那么多大道理，我就知道做人要有良心，是这里的土地孕育了你。”
陆北柠笑笑。
“主厨，那您就看着，我是不是那没良心的人。”
胡大海站起身。
“好了，我也听明白了，我那还有事。”
陆北柠要从食入手增量，那后厨这一块是重中之重，她这么做并非只为了杜学恺，话已讲明白，她也就不再多说，起身离开。
全员重新培训，大家就又在那里传酒店要裁员，气得陆北柠马上又召开全员大会。
“我重申一遍！没有裁员！也没有内卷！但是以你们这个精神面貌，你觉得你们合格吗？酒店要有酒店的精神面貌，不是民宿！”
“那如果培训考核不合格呢？”有人问。
“那就再培训再考核，成绩公布贴榜上，我看他还好意思不合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