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几天，江余吃饱喝好日子过得很是滋润。
宋梅女士把家里收洗了遍，又去看望外公。得了闲，就时不时上来问江余：“饿不饿，要不要吃什么？”
又端着切好了的水果盘，给她：“多吃水果对身体好。”
江余刚拿出手机，宋梅女士又进来了。
“妈妈。”江余有些无奈。
宋梅女士看她总闷在房间里，问：“要不要一起去超市，跟你买点东西吃。”
“不用。”外面又冷，而且也必要花这个钱。
宋梅女士把被子掀起来一点，坐在床边，语重心长道：“余余，那也不能总呆在床上，去下面站会坐会也好。”
“下面人多。”她家靠近路边，村里来来往往的人碰见几个熟人都会站那儿聊天。
“又不是见不得人？”宋梅女士又道：“碰见了就张个嘴喊一声，又不少块肉。”
江余撇了撇嘴：“还有很多我不认识的。”
“年纪跟你爸差不多的就喊叔叔婶婶，再年纪往上的就喊爷爷奶奶。”宋梅女士道：“总不能一直闷在房间里吧，不得发霉？”
“知道了。”江余心道，她都在房间里呆近半个月了，不还没发霉吗。
宋梅女士看她这要动不动，又要看手机的模样，想到个事，道：“今天早上江婧妈妈还说喊我们打麻将来的，我把下面的桌子收拾出来，一起打会麻将。”
江余看了眼手机：“都这个时间点了。”
“又不打大牌。”宋梅女士一边把她拉起来一边道：“就我们，江婧，江婧妈妈一起打牌，混个时间。”
江余穿了鞋子，去喊江婧，都忘了看手机。
江婧边走边问：“打多大的？”
“一块钱，爬码。”
江婧沉默了片刻，江余故意问：“小了？”
江婧看着她，笑：“我还想说打五角的，不讲码。”
江余笑，果然如此。
“想什么呢，都没零钱。”江余笑道：“你说打五角的，你看看你妈妈还跟不跟你打。”
江婧跟着笑：“这倒也是。”
江余想道：“要我这么说，我妈妈肯定会以为我穷，要给我钱。”
“这倒是。”江婧羡慕：“婶婶对你是真的好。”
“是挺好。”这点江余无法否认。
江余拿着手机压钱，放在桌子上，手机闪了好几下。
江余每次要看手机，宋梅女士都道：“打个牌还看手机。”
又道：“看手机对眼睛不好。”
她一眯起眼睛看牌，又道：“就是看手机把眼睛看近视的。”
江余：“……”怎么不说她搞学习把眼睛搞坏的。
江余把手机反扑到桌上，宋梅女士这才没叨叨她。
打了几把，江余想起来班上有个文件要交，到了截止时间。正好江彬中途进来了一次，让他跟她挑土。
江彬上场的时候，江余问了声：“爸爸，有钱吗？”
江彬很自然的道：“你不是有钱吗？”
江余一边喝茶一边道：“我上面只有五块了，赢了算我的，输了算您的。”
说完就一溜烟跑了。
江彬：“……”
“像少她钱似的。”
宋梅女士跟着笑：“放心，输没了我借给你。”
“借……”江彬掏了一把皱巴巴的散钱，道：“我这点钱还是有的。”
江余趴在楼梯扶手上，笑了笑，今天她坐的这位置不太好呢，一盘没赢。
她爸坑了她多少压岁钱了，她偶尔坑坑他也不为过吧。
江余处理完文件，躺在沙发上，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刷朋友圈。
她看到了一组美食照，哼笑了声。又诱惑她。
她随手点了个赞，手指往上面划。
然后一个语音通话弹出来，差点把她吓到。
徐敛？
他是不是打错了。
江余等了几秒，对面还是没挂掉。那应该不是打错了。
江余划绿键，接通了。
她没说话，反而有些心底打鼓，紧张，以及不解。
“江余。”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清澈，像是隔的很远，又像是很近。
“嗯。”江余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主动道：“你怎么突然给我打通话。”
徐敛握着手机，靠在落地窗旁，看着城市的景色，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他想，他是想她了。想见她，也想听她的声音。
“江余。”
江余好心情的弯了弯唇：“嗯？”
他道：“今天是小年，吃汤圆了吗？”
“还没吃呢。”江余想到他发的朋友圈，笑道：“不比你日子过得滋润。”
徐敛笑：“那要不要我给你寄过去。”
“算了吧。”这东西能寄过来，江余才不信。
“我们家乡这边没有过小年的习惯。”江余开玩笑：“倒是有打麻将的习惯。”
徐敛声音带着笑：“你还会打牌啊。”
江余：“嗯哼。”
他问：“你现在还在打吗？”
江余回：“是呢。”
“那还有时间接电话。”
那不是你吗。要是江婧的话，江余肯定这么逗她。
话到嘴边，江余解释：“我爸跟我挑土。”
“挑土？”
“不是田里的那种挑土。”江余想起来他可能听不懂，解释：“就我爸代我上场。”
徐敛了解。
他握了握手机，低声问：“你过会还要去玩吗？”
“这肯定呀。”
徐敛沉默了会。
他声音有些低：“说好的常联系呢。”
“嗯？”江余没听太清。
徐敛笑了声，喊她：“江余。”
声音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有时间给我朋友圈点赞，也没时间回我消息是吧。”
江余眼睛眨了眨，反应过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她……她给忘了。
江余想着怎么解释。
“我之前是看到消息了的，我以为我回了的。”
“意念回了是吧。”
“对。”江余又摇头，觉得自己没说清楚：“就有时候准备回，然后被别的事打断了，后来……”
“江余。”徐敛的笑声传来，低低的，有点好听。
她听见他道：“没事，我又不怪你。”
江余松了一口气。
她听见他又道：“我都习惯了。”
江余：“……”
她保证：“以后不会了，相信我，我肯定会秒回的。”
徐敛食指关节蹭了蹭眉尾，又笑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