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早课,江余打了几把游戏,临近中午的时候,她和徐敛去了清园二楼。
江余买了水煮蛋,她手肘抵着桌面上,撑了撑脸,问徐敛:“画得还行吧?”
参照的是组织合影的那张,她只画了徐敛。和那画纸一起的,是一个蓝色信封,信封里折了一朵太阳花,和一张写着“生日快乐”的字条。
徐敛定定地看向江余,心脏砰砰直跳。他说:“很好看。”
江余笑了下:“不及你好看。”
江余望向他,喊了声:“徐敛。”
“嗯?”
她甩了下手,看着他道:“我手酸,给我剥个鸡蛋吧。”
徐敛心跳更剧烈了,像是怎么压制都慢不下来。
他听着自己的剧烈的心跳声,把剥好的鸡蛋给江余。
他们走过丹桂路,路边是盛开的野菊。
江余抬头望向徐敛,目光落在了他泛红的耳尖上。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徐敛这么容易耳朵红。
可是她可能更坏一点,她想亲吻这个红耳朵。
“徐敛。”
江余轻轻拉住了徐敛的衣摆,看向他。
江余道:“八月份的时候,你来过云镇,对吧?”
或许更早。
徐敛顿了下,点头:“对。”
“我生日那天晚上,车灯亮了一路的人是你,对吧?”
“对。”
“所以,用信封祝我生日快乐的人也是你,对吧?”
“对。”
明明应该是甜蜜又美好的感觉,可江余更多的感受,是心疼和苦涩。
“开学那天,帮我搬书的是计算机系的,”江余看向徐敛,喉咙有些哽:“也是你,是吧?”
徐敛看着江余,想往前走一步。
江余问:“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徐敛手心捏了下,才低声道:“我怕你,怕你不想见到我。”
“如果我朝你靠近,你会伤心、会难受,会后退,那我可以不往前走的。”
他看着江余,脸上还挂着温柔的笑。但江余却感受不到喜悦,有些笑是苦的,她看着会心痛、会难受。
江余低着头,也笑了声:“徐敛,你可能不大能明白,你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
她不信什么喜欢就非得在一起,不喜欢就一定不能在一起的话。她爸妈婚前仅见过一面,婚后不照样过得好好的。她姐姐为了什么的狗屁爱情,和姐夫在一起,结婚后三天两头吵架,过得一塌糊涂。
还有那些亲戚、村上的那些人,谁又都是互相喜欢的呢,不都是搭伙过日子?
所以她一直不明白,没有感情为什么一定不能在一起,相敬如宾也是一个很完美的词。她幻想过未来,如果有一天她妥协了,她可以选择结婚,只要那个人不出轨、不家暴、不违法犯罪,是谁都无关紧要。
那个人可以是任何人,但不能是徐敛。因为徐敛喜欢她,如果她不喜欢徐敛,或者说她的喜欢逊于徐敛,她会觉得对不起他,配不上他纯粹又干净的爱恋。
“徐敛,你很好,对我也很好。我的生活阅历可能没那么多,但你的的确确是我遇见过最好最好的人。”
江余望向徐敛,朝他道:“所以,我当时也在想,对你的喜欢,是心动的喜欢还是对太阳的渴望。”
她朝徐敛走过去,轻轻地抱住了他。
“所以徐敛,你感受到了吗?”
徐敛手指动了下,回抱住了江余。
他想,江余是喜欢他的。
清风吹来,徐敛低声问:“所以我们现在是……”
“徐敛。”江余抬头看他,道:“我们在一起了。”
她朝他伸出手,问:“所以,你要不要牵我?”
徐敛牵上了江余的手,然后包在了掌心里,紧紧的。
江余看见,徐敛的耳朵又红了。
走到寝室楼下,徐敛问:“我下午来找你?”
江余道:“我下午有课。”
“那我们一起去吃夜宵?”
“我晚上要开会。”
徐敛垂目:“那……”
“徐敛。”江余拉过他的手腕,朝着他笑:“我开完会去找你,我们去操场看星星看月亮好不好?”
徐敛的耳根也红了,他点头:“好。”
江余弯了弯眉,原来和喜欢的人谈恋爱,是这样的感觉。
看见他耳朵红会觉得可爱、想亲,拉着他的手会有种相伴一生的感觉。
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是甜的。
——
苏逸刚出门,就碰见了回寝的徐敛。
他揉了几下眼,才确认是他:“你怎么这副表情?”
徐敛好心情地挑了挑眉,看他:“什么表情。”
苏逸形容:“一副春心荡漾、孔雀开屏的表情。”
徐敛也没生气,还笑了下,说:“我和江余在一起了。”
“啊??”
苏逸看了眼外面的天气,道:“你这大白天就开始做梦了?”
徐敛:“……”
苏逸反应过来,还是有些惊讶:“什么时候的事啊,我怎么不知道?”
他是想着两个人会在一起,没想到一下子进度拉这么快?
徐敛心情又好了:“今天,刚刚。”
苏逸点了好几下头,才消化完。他拍了拍徐敛的肩膀,道:“兄弟,你们这马拉松长跑,可终于跑完了。”
徐敛笑了下:“才刚刚开始。”
他和江余,还会有很长很长很长的时间,他们有一整个未来。
徐敛看了他一眼,道:“准备出门?”
苏逸嗯了声。
徐敛随口问道:“去哪?”
苏逸拿着身份证的手僵了下,道:“去医院。”
徐敛看过来,苏逸才啧了声,道:“最近睡眠不太好,去医院看看。”
徐敛嗤了声:“别看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就行了。”
苏逸无语了:“我没看,那碟子不知道是哪个狗东西落我包里的。”
徐敛懒得跟他争,没什么心思地敷衍了声:“嗯。”
苏逸:“……”
真是服了,那些片子里的,长得没一个好的,简直辣眼睛,他会买这玩意?
徐敛坐在椅子上,他又在想江余。
江余说,喜欢他,还说,他们在一起了。
那他们,是男女朋友了吧。毕业之后,他们会结婚,江余会是他一生的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