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木兰抿了抿唇，想一想摇头：“可能是猜的吧，我们家……我们家留下的人，我和爷爷最亲近。”
“所以他认定金子在你手里？”荆红妆问。
计木兰想一会儿：“可能吧。”
也就是说，不是那么肯定。
荆红妆笑问：“那到底在不在你手里？”
计木兰看着她，一脸的戒备。
荆红妆耸肩：“我只是好奇有多少。”
计木兰瞪着她问：“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你锁着我，也想问我金子在哪？我不会告诉你。”
也就是说，她确实知道。
荆红妆忍不住好笑，却当是没有听出来，解释说：“有一些事情，我需要搞清楚，如果你答应我不马上把他弄死，我就给你解开。”
计木兰怀疑：“真的？”
荆红妆好笑：“这有什么真的假的，得我判断你说的是真的假的才对。”
计木兰沉默一会，才点头：“嗯，我答应你。”
荆红妆点头，拿了钥匙替她把锁打开。
铁链刚一离开脖子，计木兰立刻去抓她手腕，怒冲冲的喊：“让你暗算我！”
手腕被抓到，荆红妆下意识向外一翻一扭，立刻摆脱她的手指，跟着反手一抓，已经抓住她的手腕，顺势一拧，另一手按住她肩膀一压。
计木兰还没搞清楚发生什么，整个人已经被压在床上，一只手被反剪，拧的肩膀生疼，另一个肩膀被死死压着，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
荆红妆无奈说：“我说过你打不过我，现在信了？”
计木兰气的捶床：“你放开我，放开我。”
荆红妆放手，退后几步侧头瞧她，问：“你要不要再试试？”
计木兰慢慢爬起来，坐在床沿盯着她，好一会儿，才挫败的说：“我……我不和你打了。”
荆红妆忍不住低笑一声，过去拉过铁链。
计木兰吓一跳，一下子跳开，吃惊的说：“我……我都说不和你打了。”眼睛往门口瞟，像是随时要夺门而出。
荆红妆笑起来，指指霍天磊说：“他快醒了。”
计木兰回头，就见霍天磊脑袋开始摇晃，确实是一副快要醒来的样子，吃了一惊，冲过去对着脑袋就是一脚。
“喂！”荆红妆急忙回来，一把推开她，不满的皱眉，“你答应我先不弄死他。”
计木兰也急：“醒来怎么办？”
荆红妆无奈：“他还被绑着，醒来怕什么？我还有话问他呢。”
计木兰退后几步：“你问吧。”
荆红妆看看，见霍天磊又不动了，无奈：“你踢晕了，我怎么问？”过去拽着霍天磊脚上的绳子拖过来，把刚才从计木兰脖子上取下来的铁链又缠在他脚上，牢牢的锁住。
计木兰眼睛一亮，立刻点头：“对对，这样就跑不掉了。”过去在他腿上踢一下。
本来也跑不掉。
荆红妆无奈，抬头向霍天磊看一眼，看到他盖了血的脸，和上边一头的黑发，心里稍稍一动，沉吟一下向计木兰问：“你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他？”
计木兰一怔，回想一下才说：“七四年吧，我去三叔那里，听到他们在说陆垣，就……就没进去。后来他被三叔关起来，我悄悄去见他，他和我说，认识陆垣，我就把他放了。”
“他的户籍是你帮忙弄的？”荆红妆问。
计木兰没想到她连这个都知道，有些惊讶，点点头：“是啊，他说……他说他自己的户籍找不到了，让我帮他补办，我……我想着他认识陆垣，那只是顺手的事。”
那十年的混乱里，因为一些人为的因素，确实造成一些人的户籍丢失。
荆红妆问：“他的名字，是你帮他取的，还是他告诉你的？”
计木兰奇怪：“他的名字怎么可能是我取的？当然是他告诉我，我帮他补的户籍。”
也就是说，那个时候就叫霍天磊。
荆红妆问：“别的信息呢？比如家庭住址，出生年月。”
计木兰说：“他说他是个孤儿，没有家，原来户口就在一个什么厂里，可那个厂被烧了，我就帮他另填了一个地方，出生年月是他自己说的。”
荆红妆琢磨一下，过去翻霍天磊的口袋，又问：“他还带着什么东西？”
“他随身有一个书包。”计木兰往床上看看，摇头，“可能放车上了。”
荆红妆说：“去拿进来。”
计木兰站着没动：“你不怕我跑了？”
荆红妆气笑：“你爱跑就跑，我又不是要抓你。”
这么不受重视……
计木兰咬着唇瞪她一会儿，见她专心在翻霍天磊口袋，转身出去。
等计木兰消失，荆红妆才抬头，看看没了人影的门口，忍不住低笑一声。
这个计木兰，没有了以前的高傲，可是那刻在骨子里的大小姐脾气，还是有一些的。
把霍天磊的口袋翻遍，也只找出一些零钱和琐碎的东西，荆红妆踹他一脚，直起身来。
计木兰很快回来，扔一个军绿的帆布书包给她说：“就是这个，你找什么？”
荆红妆翻开，很快捏到一个塑封的硬片，嘴里说：“身份证。”已经把东西拿了出来，看看上边的日期，低声说，“六月二十七，快过生日了啊。”
计木兰撇撇嘴：“你要知道他的生日干什么？”
荆红妆慢慢走到霍天磊脑袋边，一只脚脚尖挑着霍天磊下巴向他瞧瞧，又转头去看计木兰：“和你们去冀省的，是个男人还是女人？”
计木兰摇头：“不知道，那几天他都没有放我出来过。”
荆红妆正想再问，就听地上的霍天磊发出一阵哼声，回头去看，见他脑袋转动，又要醒来。
计木兰一见，上前就要往脑袋上踢，被荆红妆一把拉住，无奈的说：“我还有话问他。”
计木兰“哼”的一声，斜眼看她，“用不用我出去。”
荆红妆笑：“你爱听就听，不爱听到车上找吃的。”
计木兰往门口走了几步，又停住，靠墙站着，冷冷的盯着霍天磊。
霍天磊醒来，发现自己被绑，一惊仰起头，脖子上的铁链一收，顿时把脖子勒住，又躺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