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是一阵持久的沉默：“他不想读。这孩子从小就喜欢玩，他喜欢玩什么就带他学什么，但不至于只会吃喝玩乐，其实他出国我也不相信他只是去玩，但他不告诉我，你说现在的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
沈肆行才三十出头，还不太想这么早加入聊人生小孩的话题，“好吧，我多劝劝他，挂了，叔晚安。”
秦忽瞅见沈肆行回来，抬头问：“他问你什么？”
“你爹问你的表现，我说非常非常好，他说非常非常开心，过几天就接你回去。”
“我不信。”
沈肆行耸耸肩：“信不信由你。”
秦忽吃了几口终于装不下去了，搁下筷子抱臂问：“你是不是很讨厌我？为什么这么急着赶我走？我又哪做错了？”
“没，只是你妨碍我发家致富了，早睡。”沈肆行扔下一句就上了楼。
调研组不能太大规模，一是为了省资，二是双方都需要良好的信任关系，所以沈肆行只带了秦忽与他的小跟班，外加一个导游。
鹰宝旅游票价果真比资料的高了不少，资料上只显示了单旅游所需费用，其他的加起来也小有几万。
不过这儿的环境地貌是不可置否的优质。
“你去问问路人旅游感受，住房，人流如何。”沈肆行四处逛了逛，大致情况他了解了，再做个普通调研就可以决定投不投了。
“我不会，你教我。或者说句好听的开心了就去。”秦忽没有要动的意思。他除了白鞋和银链子戒指其他衣物一套黑，带着鸭舌帽和口罩看不清表情。
“看你帅行吗？”沈肆行要过小王手中的调研表，“我给你当助理好吗？”
“那还不错。”秦忽没想到沈肆行这么爽快，心情也好了不少，找了个顺眼的女游客。
“你好，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秦忽问。
顺眼游客一看又上来俩男的以为要找茬，腿都吓软了，瞪着眼睛不敢动。
沈肆行重重的咳了俩声。秦忽瞅了眼附近也没什么人，勾着口罩拉了下来。
“那个……我真的就问几个问题。”
女孩眼睛都瞪大了：“老公？！”
沈肆行：“？”
小王下巴都要惊掉了，这不会这么巧吧……
秦忽一看大事不妙，一把揽着女孩往一旁走了几步，弯着腰轻声道：“嘘！”
“老公真的是你？！你不是在国外吗？”
秦忽胡说八道的东西张口就来：“姐妹，其实想给你们一个惊喜的，那什么别说出去好吗？刚刚那个男的看见了吗？我头号黑粉，但眼瞎没认出我来，待会你陪我演场戏，没事我问什么你就实话实说就行了。”
“我还是不信，我问你，为什么你这么油？”
秦忽：“……因为除了法律和道德没人管的住我爱你们。”
“是你！好姐妹，这忙我帮定了！”
半晌终于见两人走了回来，秦忽拉上口罩朝沈肆行说了一句：“没事，认错了。”
女孩卖力点头。
“你觉得这路旅游如何？”
“其实一般般，有点累，因为每天都有活动。饮食要吃特色的得花钱，不然就是普通大庆特色。其实我要的不是一个漫长的旅游，而是工作后可以有一个放松清闲的假期，虽然这里很好玩，但太多活动了。都付了钱了是吧，也不便宜，不玩又觉得亏了。中途退出只会退给住宿和饮食费用。”
秦忽回头看了眼奋笔疾书的沈肆行，字体遒劲，和他本人其实相当。
“人流量其实没我想的那么多。我也观察过，多是外市慕名而来，本地人几乎没有。住房不太好，房间很小又贵，不过晚上挺安静。”
“好，谢谢你。”
女孩招招手走了。
“调研完了可以回去了吧？”在这晃安全感不太好，秦忽提议。
导游连忙劝阻：“哎别急着走啊，咱这好多项目呢，年轻人多动一下嘛！”
“还要多抽几个查一下，这数据是不能错的。”沈肆行也赞同，刚好带小孩出了，几天可能给他闷的心情不好，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补偿补偿也罢。
导游连忙闻言瞬间乐开了花：“走走走，咱那有个水上项目。”
水上项目是个多人项目。沈肆行拉着满脸不愿的秦忽上了桥，水体没过桥身，一脚踩下去能没过脚裸。
桥随着海浪激烈地摆动起来，沈肆行一踉跄抓住了桥锁链。
“别玩手机，小心掉下去就损失几万。”秦忽盯着摇摇晃晃的又菜又爱玩沈肆行。
“没事，哦，我的天。”沈肆行说着又是一个大浪，沈肆行洁白的衬衫被打湿一大半，湿布料紧贴这他的身上。秦忽瞥见了那晚他搂着的腰肢的真实程度，隐约还能看出几块腹部级肉。
沈肆行还没心没肺地笑着，弯弯的桃眼中像是碎了花，漂亮极了。秦忽愈发觉得这男人比他真实岁数年轻的不少。
秦忽意识到自己盯着沈肆行看后触电般躲开目光。他受不了沈肆行晃的自己眼晕，抓着沈肆行的手给他借力才得以稳住。
后面的浪稍小了点，秦忽拉着沈肆行淌浩浩荡荡的海水，终于近了岸。
突然，一个小浪袭来，让已经放松警惕的沈肆行又一踉跄向后倒去。
秦忽眼疾手快地揽住沈肆行的腰往怀里带了一下，连扶带抱把人捞上岸。
沈肆行一靠近秦忽就被迫吸入一种不知什么味的香水味，正想吐槽一大男人天天喷什么……
秦忽搁着衣料后的温热的肌肤宛如噬魂的毒药，秦忽一把推开沈肆行怒道：“都叫你别玩手机了！你故意的吧你！神经病！”
沈肆行被推了一把，瞪着眼看着秦忽：？？？
小王一看大事不妙，忙插在俩人中间：“啊哈哈哈，玩游戏呢，友谊第一哈，看这快下雨了咱快走吧！”小王说着就挽着秦忽的胳膊拽着走。
“这小屁孩莫名其妙。”沈肆行耸耸肩跟了上去。
“小陈，收拾一下东西，今晚开个会没什么事的话明早就回颂安。”沈肆行回了酒店就马不停蹄地准备资料，“鹰宝的合同再给我看一眼，ppt准备好了吗？”
小陈问：“准备好了老板，您是不打算签吗？”
“嗯，暴露出来的问题太多了，可持续性不强。”沈肆行快速浏览着合同，问，“为什么这么问，是发现什么问题吗？”
“我偷偷听见他们公司的员工说鹰宝公司要破产了，听说还欠了钱，公司不赔钱，员工都准备打官司了。”小陈犹豫片刻，“所以您是他们随后一根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