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不饿？”江稚的书包里刚好有云惜茉让云雨泽给她带的饼干，看宋心冉可怜巴巴的样子，肉疼地拿了出来。
她自己都没尝过呢！
宋心冉想接，可江稚那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让她不好意思，“我不饿……”
刚说完肚子就“咕咕”叫……
“……”
这样都能叫不饿，你是揣了个蛤蟆在身上？
江稚刚要收回的手顿在空中，犹豫了一下，“给你吧。”
她把一盒饼干全塞给了宋心冉。
“谢谢……”
金乌西垂，青玉色的天空中，寥落的残星闪着星星点点的光。
江稚自己在教室里，开着灯，撑着脑袋，无聊地看着挂在西天的一弯斜月。
学校去爬山的队伍还没有回来，程双双带着她和宋心冉先回了学校。
程双双担心宋心冉出事儿，让江稚自己在教室里待着，她去送宋心冉回家了。
江稚给吴乐友发了消息，问吴乐友她能不能先回家，明天是周末，下周一是一模考试，江稚想回家休息。
「吴乐友」：那你先回去吧，确保有家长来接你。
吴乐友他们才刚刚开始往回走，等回到学校还需要一个多小时，他知道江稚在教室里也不学习，干脆就放她回家了。
「吴乐友」：奥赛那边联系学校了，你准备好集训的相关事宜……
江稚在车上又收到了吴乐友让她准备集训的消息。
「江稚」：老师，我可以不去吗？
「吴乐友」：你怎么也不想去了？
江稚一听就猜到吴乐友问过沈辞安了，沈辞安肯定不会去。
暂且不说他要参加高考，他利用自己的高考下那么大一盘棋，他的身份如果被挖出来很麻烦。
江稚虽然不知道细节，但能从她获得那些零碎的信息中猜到大概了。
安行渊跟沈辞安的父子关系到现在没有曝光过，奥赛冬令营的社会关注度比较低，就算他是第一，也仅仅是在教育圈被知道。
集训队不一样，集训队的关注度较冬令营高，集训队的人，就是当初全国赛留下的六十人。
集训队还要继续筛人。
「江稚」：老师你忘了我今年四月份就毕业了吗？
「吴乐友」：毕业了一样可以参加，两轮集训后会留下六人，机会宝贵，这是一次锻炼的机会。
江稚没有给他明确的回复只是说要考虑一下。
她不想去是因为她不想继续活在大众眼皮子底下。
上次的元旦晚会她的身份意外曝光，已经给她带来很多麻烦了，连出去逛个街都害怕被人发现。
现在网上关于她的热度好不容易下去了，万一再因为一个集训上来呢？
她不想生活在聚光灯下，她只是想无忧无虑的做自己。
晚上，江稚抱着自己的枕头，把江晏挤到了客房。
小姑娘穿着毛茸茸的睡衣，在大床上滚了两圈。
苏晚吟用余光看了她一眼，“别在床边上滚，掉地上摔疼了别找我哭！”
江稚低声“哦”了一声，抱着枕头，趴在床上，看着苏晚吟摆弄着一堆瓶瓶罐罐，往脸上一层一层地抹。
“妈妈，奥赛的集训队我可以去吗？”
“你在担心什么？”苏晚吟把面霜的盖子拧上，拍着脸颊。
“去里边。”趴在床边上的江稚被苏晚吟拍了拍屁股，赶到一边。
江稚抱着枕头又滚回去，“我担心元旦时候好不容易下去的热度再上来，我不想我的生活每天都像被监视一样。”
“我一点也不喜欢走在街上被认出来，被强行搭讪的感觉。”
苏晚吟把枕头立起来，靠在床头，“世间哪有那么多能如你愿的事……”
“你要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总要用一定的代价去换，我知道你其实是想去的。”
“你要大胆地给自己做决定，我很少插手你的事，就像你哥到现在都不愿意结婚，我也不管他。”
“只要你自己觉得对就好，能让你自己开心，舒服的决定就是对的。”
……
最终江稚还是去了集训队，经过两轮筛选，江稚稳居第一，她再次回归校园的时候已经是四月中旬了。
早上，学校的石子小路上洒满了密密麻麻的光点，路边簇拥的桃花打碎了晨光，落下一地细碎的阳光。
集训期间，江稚基本处于失联的状态，她一回到教室，就被团团围住。
“干什么呢！”许望海踩着上课铃进了教室，见大家还没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气不打一处来，“赶紧回自己座位坐好。”
“还有几天高考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
“上课铃都响了，老师来上课，你们还都没有准备好，这样的态度怎么去参加高考？”
他们边做题，边听许望海骂他们。
许望海一直看着挺儒雅一老头，其实就是个暴脾气，过几天就得喷他们一顿。
不然大家都不舒服。
许望海背着手，在教室里来会转着，时不时停下来看他们做题，“好好看看，是这么做吗？”
他用手指敲着一位同学的卷子，“到底用正弦还是余弦？”
“看准了再落笔，你看看把卷子画的，这里黑一坨，那里黑一坨，就你这个卷面，你做对了，老师也找不到你答案在哪……”
“余弦，余弦定理是什么，赶紧去翻书！”
“今天把跟余弦定理有关的公式抄十遍，记住之后找我去背……”
许望海摇头晃脑地边从教室后边，逛到前边，再从前边逛回去，边逛边念叨他们。
江稚有一种久违的感觉，做数学题没有许望海的背景音多少还有点不习惯。
“江稚？”许望海从江稚身边过去，又退回来，震惊的盯着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江稚去了集训队，沈辞安这几天只是偶尔来学校，他们的位置已经空了好久了，江稚突然回来，许望海还有点不适应。
许望海见时间差不多了，站在讲台下，靠着讲桌，“叫两个同学上来做题啊……”
“这一排，从第一个大题开始，上来顺着做，自己数好自己是哪个题，别做重了。”
许望海随便点了一排，让他们上黑板做题，“都挤着前边干什么？”
“你俩，去后黑板！”
江稚杏眸滴溜溜地转着看热闹，正开心呢，被许望海叫了起来，“江稚，最后一个题，去后黑板做。”
“后边那俩，挤一挤，给江稚留出半个黑板，最后一个题需要写很多步骤。”
江稚：？？？
只因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你就让我上黑板做题。
“有图的把图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