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脚刚踏进屋,燕萍就急忙过来。
朝她使了个眼色。
阚媛媛和她默契十足,头一歪,往里看了看。
“……”傻了。
男人背对着她,挺直腰板,坐在沙发上,看这架势,貌似特意在等她回来干一场架。
是祸终究躲不过。
她轻吸了口气,然后抬脚,镇定自若走到客厅,在商长青对面沙发上坐下来。
男人抬眸过去,女人双手交叠,翘着二郎腿,肆无忌惮望着自己,看着非常嚣张。
四目相对。
下一秒,又很有默契地从各自身上抽回视线,似是多看一眼都嫌弃的很,相看两厌。
迫于男人压迫,俩人之间气势,阚媛媛处于下风弱势群体,她不爽地蹙起眉头,不想让自己占了下风,抢先问道:“有事?”气势跟个大佬一样牛批哄哄。
态度恶劣,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商长青这回算是踢到铁板,气笑了,咬紧牙关:“你说呢?”
“不知道。”她不耐烦道。
千里迢迢赶回来,花了15块一顿饭钱不说,心情本来就不爽。
结果,还得猜这位爷的想法,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她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爱说不说。
这边,商长青思绪已经完全被这个女人打乱,气到说不出话来。
不知怎么的,脑海中浮现刚她对那男人说的话:“这不是她家。”
想到这,有股怒火在胸腔中翻腾,一双深邃幽暗的冰眸,瞳孔中遮掩不住深藏的暴戾。
战争。
一触即发。
“我有允许你断奶了吗?”
阚媛媛当场笑出了声。
商长青“——”
这是个严肃的问题,她凭什么笑?
几秒后。
她坐直身,没有了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阴沉的脸,嘴角微微掀起弧度,讥讽道:“我的身体我做主。”动了动脚,换一边继续翘着二郎腿。
“阚媛媛你长本事了。”
她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半开玩笑,说道:“你的身体你也可以主,即便是你想结扎,我想也没人拦着。”
男人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胸前起伏不定,彰显着他此刻阴沉心情。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女人。
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能说会道,且句句挑人底线攻击。
没什么耐心继续陪她耗:“你现在什么意思?”
“这个问题取决于你。”媛媛又把问题抛回去。
商长青卡词了,这人智商突飞猛进,他怕多说一句就掉入摆好的陷阱中。
他发现个问题,以前处处无脑的女人,忽然变了个人,就像脱胎换骨一样。
看似没变化,可却又都变了。
商长青头疼的狠,揉了揉额间,他需要时间清静片刻,来判断猜想。
一声不响地从沙发上起身。
然后头也不回离开,往楼梯口方向走去。
对方落荒而逃,这是阚媛媛始料未及的事。
她眨了眨眼,有些不确定。
这就好了?
貌似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直到商先生消失在楼梯口,燕萍才敢抱着刁总出现。
她叹了口气,“你们怎么一见面就掐架。”
她在旁边看着俩人你来我往,特别是阚小姐每一句话,听得她胆战心惊。
“我也不想吵,可是条件不允许。”
商纪衡小盆友许久未见他妈,又加上今天断奶,见到自家母亲,整个人兴奋的不行。
大概是闻到阚媛媛身上熟悉的香味,他咽了咽喉咙,口水直流出来。
阚媛媛见刁总流口水,嫌弃道:“他流口水了”
燕萍伸手用纸巾擦掉口水,说:“你是他妈,母乳的味道他喝了几个月了,今天刚断奶,闻的到你身上的味道,他能不流口水吗?”
阚媛媛“……”
她都已经断奶两个月了,哪来的母乳味。
刁总闹腾了一早上,自打见到阚媛媛那一刻,他就不闹了,安静呆在燕萍怀里。
时不时叫上两声,表示不满。
见燕萍被摧残的不成人样,她伸手接过孩子:“冲些奶粉过来,我试试看。”
原以为孩子他妈回来能改变,却不只要奶瓶递过去,刁总小朋友就扭头反抗。
试了半天。
奶瓶从新热了好几次,连辅食也不肯吃,好脾气渐渐的被磨得彻底。
一气之下。
阚媛媛发了话:“不想喝,就不要喂,等他饿了自然该吃的吃,该喝的喝。”
少吃一两顿又不会死,就这样吧。
燕萍抱着孩子心疼的不行,奈何孩子不吃,她也没办法,眼下也只能这样了。
回到书房的某人。
从昨天下午开始,他就无法专心工作,今天本想速战速决。
却不想一句话没说完,她就堵下一句,简直跟骂街毫无异议。
他不是吵不过她,只是不想同流合污罢了,不然有辱名声。
助理急匆匆来到荟萃苑,他拿着一堆文件过来找老板,有几份加急文件需要签名。
好巧不巧,正好与刚要出客厅的阚媛媛碰面,他停下步伐。
礼貌问好:“阚小姐。”
阚小姐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从他身边越过去,先行一步离开。
称呼不是太太,也不是夫人。
瞧瞧看。
在这些人眼里,她不过是个笑话而已。
所以没必要为了谁而委屈自己。
直到傍晚。
商长青才得空,从书房出来,找了一圈下来,没见到她,又去了趟儿童房找,还是没见到人。
“她人呢?”问进来打扫房间的保姆。
保姆转头,想了想,这才说:“阚小姐好像下午吃了午餐就出门了。”
闻声,商长青脸色顿时变了,沉默走出房间,来到走廊。
从裤袋里掏出手机拨号过去。
那头响了几声。
又挂断电话。
他偏不死心,又重拨几遍。
结果还是一样。
他现在可以确定,她是故意不接。
这边。
阚媛媛不耐烦的掐断第五个来电之后,把手机甩到床上没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