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嘤——”岱孜一僵，似乎终于意识到醒来的雾雪十分暴躁，发出不算小声的怨念声。
“嘤嘤个别停。”
“嘤！嘤嘤嘤！”
“真是不记打，总想着吃。”用手指抵在树干上的沟沟壑壑，雾雪仰起头，对着岱孜说道。
“嘤——”
看着她捏住石头的样子，岱孜两翅微张欲要逃，但嘴巴被封得死，却只得让身体癫狂着抖起来。
“想往哪逃？”
四个拳头大的石头被举起来，雾雪头发微微倾泻，微弱的光线从后照射来，好似眼睛里闪着暗光。
砰！
猛烈的劲风袭来，空中巨影罩在岱孜头上，嘴下一空，翅边与落石险擦而过。
……
鹿女身上染了紫一块红一片的，看上去就像是中了剧毒。
怀里的一堆桑果，没几块是好皮，全部被碾压成泥状，连形状都勉强维持。
身后的鹿尾摇动欢快，然而她手臂上流出紫红的液体。
悉数往铺好的草叶上倒，一堆桑果散发出香甜的味道。
吸着这股味道，饿了许久的雾雪，伸手想要捏一枚尝尝。
“不是给你吃的。”
鹿女将她的手拉住，而后指向一片正和大地较劲的笨鸟。
岱孜发出无辜的声音，拔嘴摇晃的频率越发快了。
摸着肚子的雾雪，看向卖相极差，但气味香甜的桑果，用力咽了咽唾沫。
鹿女将头顶上的树叶摘下来，递给她：“吃吧，不够还有。”
她一把将树叶塞进雾雪的怀里，满意地看着她被绿叶包裹住。
雾雪将怀里的树叶扔进地上，一把抓起地上的桑果：“这鸟不吃……呕！”
这桑果极苦，苦得整张苍白的脸发紫，苦中带涩，涩中浓郁不开苦味，两种味道完美地交织在一起，呈现出独一无二的口感。
呸！
雾雪吐了好一会儿，鹿女拍了拍她的背，不解道：“都说了不是你吃的，这桑果带着剧毒，吃了会死的。”
“你不早说！呕！””雾雪脸色更白了，这时岱孜终于将嘴□□，飞奔朝着地上那堆桑果而去，甚至享受着发出愉悦鸟鸣。
“呕！”
等终于回过劲的雾雪，打焉地接过树叶，看着绿油油的树叶，凝视了半响，才将树叶往嘴里塞。
树叶柔软，形状如扇，叶面油亮，口感脆，吃上去很微甜，汁液都存储在叶茎里，咬断那一刹那，浓郁的香甜往舌尖一触。
整个口腔都被香甜迷醉，醉得发麻。
雾雪嘴巴麻了，将剩下的树叶往嘴里塞进去，几口咬断咽下，肚子也顶多一分饱。
吃了怀里的树叶，鹿女又摘下几片树叶，都刚好巴掌大，叶面油亮诱人。
她见人类吃的香甜，本来就吃树叶吃饱，也忍不住再多吃几片。
耳边响起咔嚓声，雾雪瞅着吃得一嘴绿的鹿女，“除了树叶之外，咱们能换换别的伙食吗？比如长在树上的果子之类。”
鹿女咀嚼着树叶，含着叶尖思索，树上的果子不是绿色，花不太好吃。
“嘤嘤！”吃完了桑果的岱孜发出愉悦的声音，瞅着正吃着树叶的鹿女看，似乎也想来点。
鹿女抬手一揪，身旁树梢摇动，树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几片叶子扔至岱孜嘴里。
“树叶挺好吃的。”
鹿女又揪了几片塞进自己嘴巴里，吃得腮帮子鼓着
“你也要多吃点树叶。”
“……”
调整姿势后将两腿一盘，雾雪支起头，目光从鹿女身上，转到鹿女身后那颗树上的绿油油的树叶上。
她感觉到一时泛滥出的饱腹感。
明明胃部在不停地抽搐，雾雪双手往脸上一拍，将脸埋住。
觉得自己眼抽了，她之前竟然会觉得鹿女这厮很好看。
分明是被光线下的滤镜骗到。
离开丛林之后，不远处开始出现耕种的土地。
鹿女遥望过去，“往前穿过这片地域，就能离开森林了。”
顺着视线看过去的雾雪，只看到一片漆黑，四周被迷雾缠绕，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