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累得不行了，两条腿铁定跑不过。”雾雪合眼微颤，语气虚弱无力，意识正沉尽一片眩晕里，待溺入失意识之中抬手紧紧勾住鹿女，可别在昏睡期间将她扔进水池。
脑海在须臾间覆上一片漆黑，神志昏沉，无知无觉。
再睁开眼时，全身被水包裹，身旁还有划水声。雾雪微张的眼眸，黑沉无意识的眼睛逐明亮，转瞬对上一张白皙如玉的脸庞，小鹿女那双湿漉漉眼睛挂着一串止不住的珠子。
“这一觉你睡了很久，我以为你会一直睡下去，再也睁不开眼睛了。”醒来时，当雾雪飘在水中茫然吐不出一字的时候，小鹿女忽然说道。
水平如镜。鹿一举一动在耳边牵连一串水声，雾雪脸颊上溅落几颗滴落的水珠，身躯跟着水面摇摇晃晃。身体不仅被冰冷的水包围，腹部及腰侧往下的腿部被温热的鹿身挨着，汲取唯一的热能。
四周非洞穴，一望无际的蓝海，在晚霞中闪出耀眼的碎片光斑。海面上两人飘在浅海地域，海鲜的气味从水底传来。
雾雪恍惚：“你把我搬到哪了？”
一条鲽鱼擦过腿边，鱼鳍轻薄如纱绢，骇然心跳加快，雾雪复而有种心脏病突发赶脚。
手慌乱之际抓上鹿角，忙往事发之地侧边移动，唯恐再被怪异的触感碰上。
“快上岸！”听见雾雪发出弱音，小鹿女俯身下潜，将雾雪水下两腿移到到鹿背上，转而将人形侧过来，对上雾雪那双黑沉微颤的眼眸，某只鹿弯弯眼睛说道：“水下只有鱼，没有其他东西”
解释鱼的话，让那抹滑腻恶心再次涌上脑海，雾雪胸腔憋着一口恶气。
“你能不别老把我放水里！”要是不死还成，死了就该成一具浮肿无比的水尸。
小鹿女诚恳道：“每次受伤要清洗伤口，而且以你的伤势程度，在水里恢复更快些。”
雾雪脸色瞬一黑，眼眸紧紧盯着鹿女那张脸，只见她用无辜的眼眸眨了眨，仿佛这话有凭有据。
站在科学的角度，泡水里治疗只会适得其反。
说的好，下次别再说了。
雾雪哑然许久，瞥了眼手臂上漆黑的枝芽，才慢慢用喉咙里的脆弱声带发出声音。
“你不用清洗我的伤口，我自己的身体能自己来。”
小鹿女顺应点点头，侧着身体看过去，看着望着手臂抿着唇的雾雪，不由得地想到雾雪孤零零躺机舱一动不动的时候，或许只是雾雪在假装推辞。
抬头，雾雪撞上看过来的视线，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盯着她。
“你不会以为我在说笑吧？”
然而小鹿女眼睛弯弯，却不说话。
晚霞从身后照过来，小鹿女白皙脸颊多了胭脂红，连同唇瓣也多了一份朱红色。
雾雪趴在路背上，身后去抓鹿角，被小鹿女侧着脸颊躲过去，意料之外抓住了鹿耳。
鹿耳藏在黑发之中，柔软手感极好。
小鹿女脸色瞬一红：“这、这里不能碰，怪怪的。”
声音太过奇怪，雾雪吓得放开手。
“好好往岸上游，我不碰了。”
小鹿女停下：“碰一下也可以的，你真的不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