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这么多年，在赌石上也才破费了小几十万。
如今在这件事上，一开口就给出十五万的预算。看的出的确很重视自己的女朋友。
让王屿对他更多了几分好感。
“十五万够了。我觉得既然结一次婚。干脆整一套。现在不都讲究个三金还是五金吗？”
赵成挠了挠头，“这点钱整一套有些费劲吧？”
王屿笑了，“要是奔着好种水色，从明料下手肯定费劲。但蒙头可以。三金差不多。保不齐五金也不成问题。”
赵成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事成之后，两万块必当双手奉上。嘿嘿，王老板放心，这两万块不在十五万之中。单独留出来的。规矩不能坏……”
两人在这边说话的时候，向远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凑了过来。
“那干脆去边城赌多好？咱们手上大把的料子。何必在这些矮个子里拔将军？”
王屿看了看还在交谈的陈七跟杨九，说道：“帝都这边的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个结果。如今老杜也不在边城。你跟当温大叔网上交流还是电话里沟通？你手上那些老料子，别说十五万，两个十五万都悬。价格悬殊太大。也不合适。”
赵成眨了眨眼睛，“我算过黄道吉日。三天之后的午夜十二点，最为合适。”
向远峰虽然跟赵成是第一次见面，但并不耽误他的嘴上功夫，“午夜十二点？你这是求婚呢还是午夜怪谈呢？你这都找的什么人算得什么黄道吉日？哎，我跟你说，你看见那边那个仙风道骨的老头儿没？听说过水晶球吗？”
赵成被向远峰说的一愣一愣的。下意识说道：“我……我网站上输入我跟我女朋友的生辰八字算出来的……”
这下不光是向远峰词穷，就连王屿也是满头黑线。
这赵成还真是个神人。
要是由着他跟同样不靠谱的向远峰继续聊下去，指不定就聊到什么程度去了。
所以王屿赶紧介入话题，“抓紧时间。不然等一会儿陈老召唤，可就没工夫折腾这些题外话了。”
向远峰扭头看了一眼陈七跟杨九方向。赶巧陈七的视线看过来。
他连忙附和王屿的提议，表示抓紧时间速战速决。
三个人快速在一众原石摊位前走马观花一圈之后，向远峰也搞清楚了赵成的诉求。
第一个摇起了头，“这里边这些，有冰种、也有阳绿。但就是没有它们的组合冰阳绿。刚才有几个摊位上，那叫价七位数的倒是有戏。但这找老板的钱包它又不答应……不是我说，这帝都的消费水平这么高的吗？连原石来了，也都跟着身价暴涨、水涨船高的？”
王屿也冲赵成摇了摇头，“赵老板，真不是我们不帮这个忙。这边的料子确实鲜有合适的。不建议冲。”
赵成眉头皱的像麻花。刚才的情况他也是亲历者，自然知道王屿跟向远峰两人所言不虚。
但似乎仍然不能接受这个结论，“这么大个古玩市场，就没有一块合乎咱们要求的料子吗？”
向远峰吊儿郎当的回答道：“赵老板，你得知道。咱们现在是以小博大。你们这市场上的摊主，个个猴精猴精的。过路的蛤蟆都得被他们攥出二两尿来，更何况咱们这些他们眼中的大肥羊。你也是在这个市场摆摊的。你还能不了解情况？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赵成的眉头越皱越紧，最后像是下定某种决心般开口，“虽然是跟两位老板萍水相逢，但一见如故。我还想争取一下……”
王屿跟向远峰均一脸茫然地看着赵成。
赵成却换了个话题，开口问道：“两位老板是第一次来潘家园子？”
向远峰最讨厌别人神神秘秘卖关子。这是他的特权，别人把他的招数用了。他还用什么。
当下没好气的说道：“怎么？这古玩市场还讲什么vip？”
“你要知道，身体的疲惫是最低级的劳累。劳心劳神才是最痛苦的。”黑猫马上解答了季棹的问题。
“无耻。”
季棹跟柳南浔异口同声。
对一件事物，抱有相同的看法，往往是快速拉近人与人之间距离的一种方式。
季棹一下就对柳南浔有了极度的好感。
这姑娘，对他胃口得很。
“嘁！”黑猫嘴里发出一声不屑的低哼，脚步轻快的从柳南浔怀里跳下来，踱着步子走到排水渠上方，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气。
“看样子，今晚很热闹啊。”黑猫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的说了一句。
季棹的眼皮微微跳了一下，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你若再不回来，就再也见不到我了。被你成天这样压榨，我还不如回地府去推磨。”
“那磨也不是那么好推的。”黑猫伸出爪子，蘸了一点排水渠中的水，凑近自己鼻端嗅了嗅，漫不经心的敷衍着季棹。
“我是死了吗？”柳南浔听着面前一人一猫的对话，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就是地府？还是地府的办事处？别说，还挺时髦，紧跟时代的潮流，竟还有洗车的地方。
黑猫抖干净爪子上的水渍，扭头看着她，“嗯……算是，可也不全是。”
嗯，好像说了，又好像没说……
柳南浔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这件事，说来话长……”黑猫歪着脑袋，柳南浔不知道它又在琢磨什么坏心思。
“那就长话短说。”柳南浔可不想给它充足的时间，来给自己挖坑。
“你确实是死了。可在你再次睁开眼那会，我已经让你重获新生了。”黑猫听话的收起了自己准备长篇大论的打算。
倒不是因为它乖巧，这会它只是没工夫跟柳南浔墨迹。
“重获新生？我特么……”哔哔哔哔十分钟国粹时间，“我好不容易解脱了，你又给我弄回来？”
有了上一次见识柳南浔骂人的经验，黑猫知道她这会已经算是嘴下留情了。
“你先听我解释。”曾几何时，它也有这么卑微的时候。
谁让它有求于人呢。这就是命。
柳南浔交叉着双臂环抱在胸前，面色不善的看着黑猫。
“我是让你重生了。但是这也不能说又把你弄回来。你现在所处的时间是，公元2022年。”黑猫提示道。
2022年？柳南浔脸上闪过一丝不可思议，“2022年，是我外婆去世的那一年。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