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铭拿起桌子上的苹果随意擦了擦，然后咬了一口，“树哥，你说他们的胆子为什么那么大，海警遇到可是会直接开枪的。”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穷。”
如果不是缺钱，谁拿生命赌明天？
吕树点燃一根烟，看着窗外陷入了沉思。
“对了，这两天我要回去一趟，这里就交给你负责。”
陆铭扬了扬眉毛，拍了拍胸脯，“树哥，你放心。”
……
小鹿服饰已经拥有三百号员工，正在不停地生产好几种服饰，这些基本都是通过大西洋国际外贸中心转出口到国外赚外汇。
吕树来到马奔的办公室，这里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小隔间，已经换成了个大套间改装成办公室。
马奔见到吕树后，恭敬地起身打招呼，“老板！”
吕树摆摆手，示意他坐下，然后随意地拉开一张凳子。
“现在的产量达到多少了？”
“一万二。”马奔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吕树点点头，这速度已经不算慢。
毕竟用的都是脚踩的缝纫机，上限摆在那里。
“你现在还是骑单车上下班吧！”吕树翘着二郎腿笑着问道。
马奔老脸一红，有些尴尬地点点头。
“去学学车吧，我给你配一辆轿车，作为一个大厂的厂长怎么能骑个自行车！”
“老……老板，这我承受不起啊！人家大领导才有的待遇。”马奔有些惶恐地说道。
吕树摆摆手，不悦地说道：“咱们那么大个厂，你身为厂长怎么就不是领导了？”
马奔迟疑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如今厂子早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小小加工中心，已经是拥有四百多员工的大单位。
他点点头，“我找时间去学学。”
……
……
一阵寒风吹过，路上赶着去上班的工人紧了紧身上的棉衣。
马路两边枯败的小草上挂满了冰霜，上学的孩童走路不走偏偏要去踩这些霜，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孩童头上戴了一顶绒帽，手上戴了厚厚的毛手套，根本不畏严寒。
只是脸上冻得红通通，脚下的鞋子也湿了一些，现在还感觉不到冷，等他到了学校，坐在冰冷的板凳后脚就该疼了。
大杂院内，只有王婶家和吕树家还有人。
王婶从井里打出了一桶冒着雾气的井水，然后开始洗衣服。
这种井是古人智慧的结晶，真正的冬暖夏凉。
哪怕是这寒冷的冬天，也不会冻手。
单婷婷提着一只桶，里面装着昨天换洗的衣服。
水龙头里流出的自来水冷得根本下不了手，她也一直在井边洗衣服。
“婷婷，洗衣服啊！”王婶看单婷婷后，态度十分热情，“我帮你吊两桶水上来。”
吕树这两年很照顾她家，经常会给一些肉之类的。
之前他孙子王小明没有营养，瘦的皮包骨似，现在长得比同龄人还要高大。
这都是多亏了吕树，所以爱屋及乌，她对待单婷婷也就自然热情了几分。
单婷婷笑着说道：“谢谢王婶。”
“嗨，有什么谢不谢的。”
单婷婷把桶里的洗衣粉和木锤拿出来，又到家门口端来一个盆。
做饭她不擅长，但是其他的家务活还是手到擒来。
也就坐月子那一段时间是吕树洗的。
吕树一边哄着儿子，一边在做早饭。
等到单婷婷洗好衣服的时候，饭也刚刚做好。
饭桌上，吕树提议道：“媳妇，咱们在县城的买的房子已经过户好了，找个时间搬进去吧！”
单婷婷之前只听吕树提了一嘴，没有当真，居然是真的。
她嘴张成o型，十分惊讶，“你……你真的买了，还过户了？”
吕树笑着点点头。
“不是说房子不能买卖吗？”
吕树神秘一笑，解释道：“这个指的是集体或者单位分的房子，私人拥有的例外。”
“他们为什么能私人拥有？”
吕树掏出一张一看就有些年头的纸，“因为这个，地契。”
单婷婷恍然大悟，这才说得通。
两人商议了一下，决定后天搬去县城居住。
……
今年比往年要冷不少，早早地下了一场大雪。
雪连续下了三天三夜，整个路面都被覆盖住无法通行。
好在前两天全部工人和学生都已经提前放假，不然以这样的路况根本无法通行。
吕树买的房子是一栋三层老式房子，面积不大，只有一百二十平方。
他花了两天天时间里里外外都仔细打扫了一遍，屋子的外墙和楼顶都重新修缮过。
乔迁新居本来应该请上亲戚朋友吃一顿饭，让大家认认门。
但是这样的天气也没办法，只能往后面延时，等到天气好的时候再补。
“哇哇哇！”
吕树有些郁闷，每次他抱儿子都会哭。
“笨蛋，你这样抱儿子他会不舒服。”单婷婷瞪了吕树一眼，然后上手调整吕树的抱姿。
小家伙这才停止哭啼，开始用嘴蹭着吕树的胸口。
吕树满头黑线，连忙把儿子塞到单婷婷怀里。
小家伙找到熟悉的地方开始干饭，嘴里发生轻微的声音。
吕树舔了舔嘴角，咧嘴一笑，“媳妇，我也饿了。”
单婷婷白了吕树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这是你儿子吃的。”
吕树有些悻悻然，回到厨房做饭。
这么大冷天，最适合吃火锅了。
后院有个地窖，有很多提前存放的菜。
这时候拿出来也不会被单婷婷怀疑什么，因为她亲眼看着吕树往里面放的。
说干就干，吕树打开地窖的门，取了各种青菜和肉。
大雪天气肉冻的有些硬，正好适合切肉片。
一个小时后，两人把煤炉搬到院子里。
天上还在飘着雪花，下面是热气腾腾的火锅。
这个氛围吃起来简直太有胃口了。
就连想着减肥的单婷婷今天都吃了有个半斤的羊肉。
说起这个吕树就有些傻眼，他以为后世女孩才会动不动就减肥。
原来这个年代也有，而且还是他媳妇。
明明身材刚刚好，一点都看不出哪里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