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玉牌做什么？”
“你准备瞒着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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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的质问下，凌嫫慌张地看着被擒住的手，手上还拿着他的玉牌。
“说话，你打算做什么？”
突然拔高的声音显示着他此时的怒气。
脾气向来很好也从不跟凌嫫生气的萧霖死死盯着她偷过去的玉牌，控制不住地想要发火。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有什么事从不跟师兄说，也不跟师父说。做什么决定也从不跟别人商量，总喜欢擅自做主。”
“为什么？我们就这么不值得你相信吗？还是说你从来没把我们当成自己人？”
他不明白，自认为这个师兄做得不差，怎么就闹到从不被信任的地步。
但凡她相信师门，有事商量，她就不会成魔，更不会沦落到现在这种处境。
“说话，哑巴了！”
凌嫫手足无措地看着突然暴怒的萧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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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眼失望，质问，生气。
他对她失望了。
凌嫫紧了紧玉牌，嚅嗫嘴角好几次才找回声音。qqxsnew
“我说了你会答应我吗？只要你答应，我会告诉你。”
她很清楚，他不会答应。
萧霖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无力过，好像不管怎么做，总是做不好。
深深的无力感让萧霖松开她的手，开始沉默。
凌嫫急着说道：“我有办法对付傀儡魔兵，但是我会控制不住我自己，拿你的玉牌是为了定契。”
每个人的玉牌都是独有的，相当于一个人最直接也是最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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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需要他的玉牌，用来定契。
就像灵兽跟修士定契认主，也像兵器认主。
只要有主，哪怕是无意识，也必须听主人指令行事。
那些傀儡魔兵，就是最好的例子。
只不过修士想要控制魔，不是容易的事儿，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必须是有关系的人，熟悉的人。
凌嫫看着他，把玉牌递过去。
“你们没办法对付越来越多的傀儡魔兵，你们压根就不清楚灭世黑莲的威力，即便你们用灵力让魔兵爆成渣，黑莲的魔气也不会消散，要么被周围的魔兵吸收，要么会毁了天地灵气。”
“你难道就没有发现灵力消耗之后想要恢复灵力越来越难吗？”
萧霖指尖微微颤动，双手不自觉握紧。
怎么会没发现？也怀疑过，可没办法。
“除了灵力被毁，爆成渣的魔气会附在地上，爆的越多的地方就会越适合魔族生存，只要他们再想办法把魔族生命力旺盛的魔草种在这些带有魔气的地方，魔草就会生长。”
“你知道的，魔草生长需要一点魔气，可随着魔草长大，反而会释放魔气，周而复始，这片原本充满灵气的土地就会变成魔族的地盘。”
魔族不是以前的魔族了，他们不再是好斗没脑子的人。
跟之前魔族把黑莲当成圣物护起来不一样，这一次他们选择让黑莲发挥真正的作用。
灭世黑莲的魔气是极其霸道且难以根除的，哪怕是弘佛寺也没办法。
魔族这一次是真正想要统治九州，要把九州之地都变成适合魔族生活的地方。
这是她一路走来发现的，发现越是战事激烈的地方，魔气就越浓烈。
她的魔气在经过这些地方时慢慢恢复。
就连凌霄剑来到那样的地方，都显得激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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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只要我们定契，我以后只会听你的话，你让我杀谁我就杀谁，你让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再也不会乱跑。”
只要定契，她就是再控制不住，也会听话。
——
熟悉的古墓，当初他们一起来的黎城，发现黎城出现死气，发现尸婴。
如今尸婴已经成了弘佛寺的小沙弥。
萧霖收回视线，看着正在画血阵的凌嫫。
繁杂的阵法，凝重的表情，孤注一掷的决定。
随着血阵慢慢成形，原本空气不流通的古墓开始气流翻涌。
萧霖布下结界，隔绝古墓里翻涌的魔气。
他亲眼看着她坐在血阵里，亲眼看着她把凌霄剑放在另一个血阵里。
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她口中的念念有词，放置凌霄剑的血阵开始有了异动。
一个黑点从剑身冒出，随着黑点的出现，周围的魔气像是找到了方向，开始围着黑莲旋转起来。
魔气一点点附在黑点上，一点点长大。
黑点慢慢成了花苞，花苞开始一瓣瓣展开花瓣。
黑到能吞噬一切的黑莲就那样出现。
成型的黑莲开始动了起来。
沿着血阵开始吞噬。
血的味道似乎很招黑莲喜欢，此时的黑莲就像是贪吃的小孩，越吃越急。
结界里的萧霖一动不动看着，看着诡异的黑莲，看着她那张失了血色的脸，看着黑莲最后冲入她体内，看着瞬间被魔气遮掩的模糊身影。
回不去了，这一次，哪怕送她去金州，哪怕找到圣宫，她也只能是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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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朵黑莲是莲心所化，融入身体的那一刻，她就成了黑莲的生长器具。
灭世黑莲是上古魔物，她不过是凡胎。
她会变成跟傀儡魔兵一样，失去意识，像个傀儡一样。
——
【碧州】
砰！
随着一声声巨响，曾经的战友就这样死在面前。
所有人麻木一般施展灵术，杀死曾经的战友，脸上却没有一丝悲痛和不舍。
那些战友已经成了傀儡魔兵，眼中除了空洞什么也没有。
“快，快看那边，是二师兄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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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不亦又杀了一个魔兵后，麻木地顺着别人的声音望过去。
这一眼，麻木的眼神顷刻间被欣喜侵占。
可当视线落在那个抬手就把魔兵爆成渣的身影时，欣喜变成惊恐。
那张脸明明很熟悉，却让人感觉那样陌生。
冷血到极致，抬手杀了魔兵，眉头都没皱一下。
不仅眉头没皱，眼神空洞地跟那些傀儡般杀人的魔兵一样。
好像收到指令一样完成任务。
“她……她好像在吃什么黑气，每死一个魔兵，都会有一团黑气进入她身体。”
“她额头上好像有……有黑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