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小吃店很是火爆，贺秦玉和莱兰等了半天，才等到两个空位来。
等待小吃上来的空闲，贺秦玉和莱兰讲了商石帮忙的前因后果。听到帮忙的前提是贺秦玉对无礼徒的态度的时候，莱兰不解地挑起眉头。
她说：“按你这么说的，商石的变化也太大了。”
贺秦玉问她：“你以前见过商石欺负人的样子？”
莱兰说：“正是因为见过，我才——我和他都是格里尔初中部升上来的。最严重的一次，他把人送进了医院，被停课处理。”
后面的话莱兰没有说完。如今商石还在格里尔上学，进了医院的学生则转了校，多半是商家帮他摆平了。
莱兰还说，商石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返校后好一段时间大家都不敢去惹他，糟糕的名声便是这样传出的。
贺秦玉对莱兰口中的商石觉得熟悉又有点陌生。说是熟悉，刚开学被商石找上的时候对方确实可劲儿找自己的茬，陌生是指如今的商石，好像天天吃错药了般，尽做些无厘头的举动。
“你说这前提是无礼徒和你的过节的话，这点就说得通了。”莱兰谢过送餐来的店家，继续和贺秦玉说，“那天他从三楼跳下去是为了堵他们仨吧？”
“从楼上跳下去？！”贺秦玉吃惊得差点连筷子都没拿稳，他现在对跳楼二字着实有点ptsd。
“是啊，你不知道？”莱兰把那天所见和贺秦玉讲了一遍，末了补充说，“我们当时还以为他受了什么刺激，燕子还被吓到了呢。”
“嗯……总之，既然你觉得自己没受欺负。”莱兰意味深长地看向贺秦玉被外套覆盖的小臂，神情闪过一丝犹豫。
贺秦玉善解人意地开口：“你说。”
莱兰压低了声音，往贺秦玉的方向稍微凑过来，“石……啊不，贺秦玉，你有抖m倾向吗？”
说心里话，莱兰对商石此人抱有很深成见，可她和贺秦玉聊天并不违和，蒋雅雅的事确有商石出力，便选择相信贺秦玉——然后没忍住自己的八卦之心。
出乎意料的，贺秦玉没有理解她的意思，“那是什么？”
忘了贺秦玉是不怎么上网的学生了。
“是……”莱兰张嘴欲讲，手机响起动漫歌曲欢快的铃声，和贺秦玉道了声不好意思，她接了电话。过没几秒，莱兰说自己会尽快过去，挂断后匆匆忙忙吃了几大口。
“我这边有事，得先走了。”嘴里塞得鼓囊囊的莱兰说话含含糊糊的，付钱的同时和贺秦玉说，“你好奇的话到时候号上找我问，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好啦再见，没雨了你也快点回家吧。”
贺秦玉当晚又收到莱兰的消息。
线下互相一掉马，莱兰的语气比先前的更活泼的，只是这活泼在此时更像在发怒。
兰叶子：不行，我还是觉得商石有问题。谁莫名其妙开口要人给他投资，有钱没地方花也不会给他啊！
贺秦玉哭笑不得，回她：他找你了？
兰叶子：他找我没事，他找的燕子！——古雨燕，我朋友。
见到这个名字，贺秦玉立刻想到了商石和机械音的对话。
在他沉思的几秒里，兰叶子啪啪啪地又发了一段话来：他说话一股爹里爹气的，普信男也没他自信！哦好吧他确实有自信的资本，但也不能随便咒别人家啊！
石头：咒什么了？
兰叶子：燕子当然没同意他的要求，商石就说让她爸注意点要他投资的亲戚，还说了什么“天使投资”，这不是诅咒是什么嘛！
贺秦玉百度了下，天使投资指的专从亲戚朋友那得来的钱当投资，也往往是结果不顺，坑到亲近朋友的类型。
兰叶子：不说了，说了来气。我就是想说你注意着点商石，别被人卖了还数钱
贺秦玉周日到校，去教室晚自习，却被告知自己不在重点班，被调到高一五班。
五班，商石所在的班级，和重点班隔了半栋楼的距离，中间还有段露天长廊。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明显自己的突然调班是商石干的。
贺秦玉的物品都还在重点班的座位。虽然才开学一个多月，学习资料却半点不少，一个人一趟绝对搬不完。
贺秦玉的同桌帮他摞好了一叠，说：“我帮你带到长廊那？”
商石特别吩咐了让贺秦玉自己搬东西，纯心要看他笑话似的。
贺秦玉正想说什么，耳边听到一句机械音：“他人帮助不计入任务。”
他没有找到商石，垂眸沉思片刻，婉拒了同桌的好意：“谢谢，我自己来就好了——你早上问我的大题我已经做出来了，卷子先给你，我下一趟再来拿。”
“白得你好处这怎么会意思。”同桌颇没把商石的警告放在耳里的模样，大手大脚地抱起摞好的那叠，即将要走。
“任务判定失——”
“等等，余伟！”贺秦玉忽然吼了一声，把余伟吓得打了个激灵。贺秦玉不好意思地向他道歉，抢过他手里的书本：“我自己来就好！你忙你的事吧！”
余伟看看自己空空的双手，蹙眉低声问他：“你和商少……”
“真没事。”贺秦玉的头连连摇了几下，冲他笑道，“我刚好活动身体！”
就在贺秦玉带着书走出第一步，机械音说：“任务正常进行。”
出来教室，贺秦玉似无意回头看了一圈，没在附近找到商石的身影。一直抱着书走到五班，不论是商石的声音还是机械音，都没有出现。
五班一进去就有个干干净净的座位，和商石小跟班和座位只隔了一条过道。他同样没在五班看到商石，小跟班倒是非常不情不愿地指了指那个位置，示意贺秦玉把书放在那。
将书放好，贺秦玉发现斜后方的座位放着一本眼熟的辅导书，正是商石每晚给他题目的那本。
商石特地把自己调来和他一起坐？以及机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得找商石问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