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陆杨板着脸，心里想着量子通讯也许几个月内都难以出成果，有点不开心。
叶祎依自然很懂得察言观色，今天她也全程陪同陆杨，听到了潘见伟和陆杨的谈话。
她开导道：“你是在生潘教授的气吗？”
两人坐在防弹汽车后排，方程和关虎在驾驶位和副驾驶，中间有隔音挡板遮挡，在后排说话不会被两人听见。
这里属于私密空间了，叶祎依的话让陆杨愣了愣，旋即摇摇头道：“还好吧，你怎么会这么想？”
在叶祎依的视角里，其实就是潘见伟当初忽悠了陆杨，说很快能出成果。
结果陆杨投入不少资金后，潘见伟才让陆杨知道，其实几个月内出成果，潘见伟也没有把握。
这按照普通人的看法，不就是潘教授忽悠科研经费嘛。
陆杨被忽悠了经费，自然会有些生气，刚才只是不想破坏关系，没有在潘见伟面前表现出来罢了。
当然这是叶祎依的想法。
实际上陆杨完全没这么想，因为他根本不是靠潘见伟，去攻克量子通讯的技术难题呀。
陆杨才是最关键的一环，所有技术都在陆杨脑海里了。
潘见伟只是他想要的打工人。
听陆杨说不生气，叶祎依却是不相信，她安慰道：“其实潘老也是想法很单纯的，我了解他的所有履历，他这个人前半生做事刚直，只能在学术上专研，得不到机会，但后来他改变了很多。”
陆杨笑道：“变得会忽悠人了吗？哈哈哈...。”
叶祎依点点头，继续道：“大概是吧，就是他更懂利用自己的优势，他比较擅长申请到科研经费，也的确很有本事，墨子通讯卫星、量子密匙、九章...都是他负责的项目，当初肯定是你的理论吸引到他了，让他相信能靠着你的理论能出成果，刚好你也很有钱，不然他不会放弃九章这个项目的。”
“就是时间也许要更久一点，反正你也还年轻，不用急的。”
陆杨认可的点点头，陆杨也相信潘见伟是有把握研究出量子通讯，就是和他预想的时间点，要晚很久。
这是在他只告诉潘见伟维度孔隙理论，其他技术不拿出的情况下。
现在显然不是啊，陆杨还手握大杀器呢。
看着叶祎依这个外行，在安慰他的样子，陆杨有些好笑，拍拍叶祎依肩膀，说道：“放心吧，我没有生他的气，刚才只是想技术问题，想要获得一些国外不卖的设备，让我有点头疼，对了你们有渠道搞到吗？”
叶祎依点点头，“一些小的设备是可以的，但设备太大肯定不行，不然早把那什么光刻机给搬回来啦，房间那么大的设备，上十万个以上的零件，就算偷运回来也没用呢。”
“我听说，只要组装的时候一丝丝精度出现问题，最后都没办法用，是这样吗？”
叶祎依不是学物理的，她对这些还挺感兴趣，眼神中露出好奇之色。
“的确是这样，就算是我们夏国建厂的几个芯片公司，他们的光刻机当年组装就花了很长时间，这个时间是以半年一年计算的，调试设备需要很久。”陆杨解释道。
叶祎依也想帮陆杨，她知道量子通讯的重要意义，主动问道：“那需要我让上面帮忙吗？有些情况上面出手的话，还是可以搞定的，大不了再把人也请回来！或者用利益交换？”
陆杨听乐了，这个请，估计不是正常的请。
“算了算了，我自己想想办法吧，也不是一定要国外的东西我们才能弄出来！”陆杨自信地说道。
叶祎依低下头没再说话，但感觉心跳有点加速。
陆杨不像关虎那样很能打，但此时透露出的自信，却让叶祎依有些心动。
晚上回到家陆杨和父亲商量了一会儿，让他联系欧洲那边想要合作的人，看能否买到设备，随后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研究起脑海里的技术资料。
偶尔还要上网查看论文，学习一些知识。
甚至把论文复制到系统空间，利用系统时间加速的能力，研究学习。
表面上现实过去一晚，陆杨其实学习了很多天。
这让他白天看起来有些疲惫。
白天的时间，陆杨就去实验室，看着潘教授调试设备，和他讨论维度孔隙理论，另外就是请教量子力学方面的知识。
时间就这样匆匆过去半个月，欧洲那边传来消息，陆杨想要的设备，他们弄不到。
IBM倒是知道了夏国有一家企业，想要购买他们用的高端设备，更加警惕起来。
他们以为这些设备，可以造柔性固态电池，甚至主动联络夏为科技，表示设备他们可以提供，大家一起合作，研究柔性固态电池。
至于别的渠道，让夏为科技不要想了。
任何能生产陆杨需要的设备的厂家，都不会给陆杨提供设备。
得知消息后，陆杨倒是很淡定，陆林却是被气得不轻。
“这些外国人仗着自己技术领先准备封锁我们，还狮子大开口啊，儿子要是不和他们合作，你那边真能行吗？”陆林晚饭的时候关心地问道。
一起吃饭的叶祎依也竖起耳朵。
这些日子叶祎依每天跟着陆杨去实验室，看到潘教授和陆杨一次又一次失败，也很心疼陆杨。
在她眼里陆杨最近太努力了，眼睛都出现了黑眼圈。
因为就住在陆杨隔壁，叶祎依听力又好，已经连续很长时间半夜听见隔壁还有动静。
她悄悄打开门缝，还能看到陆杨房间亮着灯。
陆杨坚定的点头道：“可以！这次我们就自力更生，不靠外国人的设备帮助也要突破这项技术！”
“他们以为我买设备是为了柔性固态电池量产，其实是量子通讯需要用到，甚至以后量子计算机也会使用这些设备。”
“IBM如果知道的话，绝对不会提出合作的，他们主业就是计算机，现在也在投入大量资金研究量子计算机，我们成功，相当于在刨他们的根基。”
大家见陆杨如此自信，才没那么担心陆杨的状态。
而此时，IBM刚好到了上班时间，今天开的会议正好关于陆杨。
之前陆杨的发布会他们没有派人去，但相关内容还是在关注，毕竟电池他们也有研究。
从很多渠道收到风声，知道陆杨在全球购买一些特殊设备后，IBM觉得陆杨肯定是在为了量产柔性固态电池做准备。
这让他们看到了染指这项技术的希望。
会议开了很长时间，除了讨论IBM原有业务，就是讨论陆杨的夏为科技。
董事长兼CEO，阿唯得结合大家的意见后，开口道：“夏为科技想要的设备我们可以提供，就算我们给他们设备，他们也没办法复制出来，我们需要获得柔性电池技术授权，如果实在无法获得，就让他们用柔性固态电池的份额交换，欧洲听说他们还没找到合作伙伴，我们可以争取成为独家代理。”
“让中华区CEO亲自找他们谈谈看。”
陆杨没想到柔性固态电池的诱惑这么大，第二天便收到消息，IBM的中华区CEO亲自拜访，准备洽谈设备出售的问题。
他都准备自力更生了，没想到好像还有机会。
要是付出可以接受的代价获得相关设备，不知道以后IBM知道最终这些设备用来研究出了量子通讯，还有量子计算机，会是什么表情。
如果能用IBM的定制设备，陆杨要轻松不少，磁粒子约束微观粒子的技术，陆杨越研究越觉得深不可测。
真靠他利用夏国的科技造出来，时间会很漫长。
能利用国外的先进设备借鸡生蛋，陆杨自然不会拒绝。
别人要谈，那就谈谈看，陆杨的底牌也只有柔性电池的份额了，至于技术合作那根本不用考虑。
就算他愿意，周领导那边也不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