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贺轩、刘铭和林绵绵下午一块到了镇上。去陆岩找好的小院看了一眼，都挺满意。
叫过房东来签了合同，各自交了房租，总算是有了个落脚的地方。
两个男人分住东西屋，正房留给了林绵绵。陆岩几个陪着一块拾掇打扫了，又去置办了点家用，晚上就在新院子开了伙。
“前程似锦。”
“平步青云！”
“啰嗦啥，快吃吧，饭都凉了。”
第二天一早，贺轩先送林绵绵去广播站，又去国营商店那边报了个到，定下明天就过来上班。
一窝子不分年龄的女同事看他的眼神如狼似虎。好不容易摆脱了她们的过分热情，冷着脸出来，去邮局发了封信给家里。
这工作实在做不得，只能自己找机会调换下，或者让家里想想办法。
好处是买东西有内部价。
三个人为了省钱，决定把生活费凑在一块开伙。
贺轩因为工作的便利负责采购。
买了一条鱼，半斤肉，十个鸡蛋，还有一把菜，只花了平时一半的价格。
没想到林绵绵做饭也挺好吃。
今晚上让她做个红烧鱼吧，还有蒜薹炒肉，再来个番茄炒蛋。
出来往回走，过马路的时候似乎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转头看了一眼，没发现什么。
大约是听错了吧。
他转身走了。
……
苏蓉从郑秋生家中逃出来，在外面躲躲藏藏了几天，没听说郑家出了人命。
但到底是犯了投毒的案子，抓她的文书都贴出来了。
她不敢露面，只能把脸涂黑了凑在乞丐堆里，蒙混着过日子。
昨儿夜里还叫人摸到身边，差点被占了便宜，拼死挣扎，拿砖头打伤了那人，才逃出来。
钱和包袱却全都丢在那处，不敢回去捡。
身无分文、衣衫褴褛的在街角坐着，饿的头晕眼花。有人经过丢了两个钱给她，连忙拿手捡了揣在怀里。
抬眼间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经过。
是贺轩？
“贺大哥！”
见那人停住脚步，她欣喜的站起身，打算追上去。
“就是这个娘们！”
麻袋兜顶而下，把她套了个正着。
……
被人拖拖抬抬走了很久，终于重重的摔在地上。
头顶光线一亮，麻袋被人解开，露出她的脸。
“呜呜……”
嘴被堵住，惊慌失措的看向眼前的人。
果然是那晚上被自己打伤的小混混。
那人冷笑着抬起她下巴端详一下，手掌在她脸上拍了拍。
“臭娘们，就是你一脚差点废了老子，这下落到我手里了吧？”
见她害怕的摇着头，放开手站起身。
“你放心，老子这会子不碰你，有人替我教训你。自求多福吧。”
又把麻袋口提起来一扎。
“给老大送过去。”
……
再次从麻袋里滚出来，苏蓉摔得七荤八素。
抬她进来的人关了门出去，屋里静静的。
她费力的挣扎，想把绳子扯断。
“你想逃？”
苏蓉吓了一跳，抬头看过去。
一个看起来比自己小了几岁，漂亮的不像话的男孩子，站在黑暗里，面无表情的看她。
松了口气。
“喂，你也是被抓来的吗？帮我把绳子解开，我带你逃出去？”
乔诛沉着脸不做声。
手下的人做事越来越不上心了。让他们抓些漂亮的女孩子回来，这女人不但岁数太大，看着也不聪明的样子。
算了，杀了吧。
起身往门口走去。
冷不防被苏蓉挡住脚步。
“别走啊，先给我把绳子解开，等出去姐姐给你买糖吃啊，听话！”
乔诛眉头一紧，抽出腰间的鞭子甩了过去。
“啊！你这小子，疯了吗？”
“我讨厌肮脏的东西碰我！你这该死的老女人！”
乔诛低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扬声道:“来人！”
门打开，几个手下走进来垂手立着。
“老大！”
“拖出去，处理干净！”
“是！”
他是老大，这小子是那帮混混的头？
眼看那些人抓住自己，苏蓉忙开口大喊:“别杀我！别杀我！我知道你们找人抓我回来一定有用！我可以帮你做事！
我什么都会干！做什么都行！别杀我！”
乔诛抬起手，苏蓉重被丢回来。
乔诛蹲在她面前。
“什么都能干？”
苏蓉惊魂未定的抖了抖。
“是……”
“那伺候人呢？”
“男，男人还是女人。”
乔诛想了想，勾出一丝古怪的笑意。
“女人吧……”
“行！”
乔诛起身。
“别高兴的太早，我眼里揉不下沙子，若是你做不好，或者背叛我，我保证你的下场，比死还惨。
带她去洗澡换衣服，收拾好再来见我。”
“是！”
……
收拾一新的苏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白色带蕾丝花边的衬衫，配上包臀的咖啡色半身裙，将她衬得更加清丽可人，温婉柔媚。
精致的吃食，舒适的居所，华丽的服饰，若能日日如此，值得她付出一些底线代价。
伺候人罢了，总比挨打受饿强得多。她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
有管事的领着她去了一间大屋。
里面却莺莺燕燕站满了娇艳的少女，都是统一的服饰，有几个长相比苏蓉还要出众些。
面上有忐忑，更多的是兴奋憧憬。
让她的心不由紧张起来。
这么多人，选一个吗？优胜劣汰？那自己有多少机会？
不行，一定要想办法留下。
现在已经没了退路，出去就是个死，只有留在这，攀上大人物，才有机会出头。
好让那些害过自己的人，有朝一日匍匐在自己脚下，任她定下生死。
她挺直脊背，端出最好的姿态，目光坚定的看向坐在最前面的乔诛。
乔诛扫了她一眼。
不知死活的老女人。
却没有意料之中的选秀，只是吩咐了些主家的禁忌和喜好，便驱着她们出去，给各人安排了活计，负责洒扫或是帮厨。
苏蓉被分了个号牌:4号。
不怎么吉利的数字。
她只知道要伺候的人叫鬼爷，脾气不好，最近还得了怪病。
可那小子不是说伺候的是个女人吗？
管事的还特意告诫她们，未经传唤不要金鬼爷的内室。她偷偷打探了一下，得到的信息让她噤若寒蝉。
有一下没一下的挥着扫把，如果每日只能在院子里打扫，什么时候才能出人头地？什么时候才能报仇雪恨？
夜里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到房间，跟她同住的女孩小梦不在。
那女人年龄不大，长相却妖妖娆娆的，看着就不安分，苏蓉跟她拢共没说几句话。
下午分活的时候还呛了两句，小梦没抢得过苏蓉，说一定要让她好看。
苏蓉骂她认不清自己的身份，都是一个屋里的下人，谁怕谁？有本事去当上姨太太，再来朝她摆脸色。
小梦气急了，说了句当就当，还说等她出了头，看怎么整治苏蓉。
不会真的去了吧？
苏蓉有些担心，又有些后悔。她自不会为那女人的安慰担心，而是害怕她这么晚还没回来，不会真的被鬼爷
看中留下了吧。
早知道自己就去了，小梦长得还没有自己好看呢。
洗漱过后，躺在床上胡思乱想。
门被推开，几个男人走进来，把苏蓉吓了一跳，笼着被子坐起身来。
“你们干啥？”
那几人却不理她，只是把旁边床铺上的行李收拾了带出去。
“小梦人呢？”
难不成真让她攀上鬼爷，麻雀变凤凰了？苏蓉心思一动。
走在最后的男人看着她的表情，冷笑一声。
“死了！你要替她收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