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娇娇两人这会却已经错过人群，来到大殿内部。
赵恒川拉着她跃上房顶，掀开瓦片看了一眼，面色有些古怪的抬头。
“是什么？”
来不及阻止，林娇娇已经从缺口看下去。
大厅里。
“公羊”仪态万千，动作绅士而优雅。
“母羊”双目微睁，面容平和，唇齿紧咬，不曾发出一丝声响。
双方脸上露出的全是虔诚与恭敬，就如同进行的是一场近似祭祀洗礼般神圣的仪式。
“这……”
赵恒川双手捂住她的眼睛。
“别看了，辣眼睛。”
“不救她们么？”
赵恒川摇头，被洗脑的思维已经不同常人。
“这就是入教的仪式，都是自愿的。”
而且，里面这些人不洁的又岂止是身体。
赵恒川伸手要过临行前存在林娇娇空间的几只竹筒。
打开口对准瓦片拍了拍。
林娇娇好奇。
“是什么?”
“蟑螂。”
林娇娇:｜д??)!!你可真损……
她一边吐槽一边用藤条将大门封住。
又掏出个罐子倒了些药粉下去。
“这是？”
“痒粉！”
赵恒川比了个大拇指。
脚下房间里突然乱起来。
一众白羊迫不及待各自拔出武器，尖叫着，抓挠着，跳起踢踏舞。
吼！
远处传来嘶鸣，兽群近了。
前面大殿里的人还在忙着救火。
赵恒川将瓦片合上，伸手示意去后面的房子。
两人纵身跳到下一处房顶，再次掀开瓦片。
这一间似乎是厨房。
几个身强力壮的伙夫，裸着上身，满头大汗的抡着砍刀剁骨头。
旁边有助手，接过来，用尖利的小刀将一片片生肉剃下装盘。
林娇娇眼尖的看向被劈砍下来，丢到一旁的一团圆圆的颅骨。
她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眼。
“这是……”
赵恒川之前已经见过，自然知道，闻言颔首。
“不听话的教众，或者妄图叛离的人，就会被……”
“那这些肉……”
赵恒川没有回答，示意她看向一侧。
一个小伙计推着餐车，将一摞摞碗碟从门口运走。
几个厨子将剩余的碎骨丢进锅里炖煮，一股子带着酸臭的肉香味弥漫出来，林娇娇忍不住一阵作呕。
一个胖胖的剁骨头的厨子开口:“整日吃生的，肚子都吃坏了，还是煮熟了好吃。”
另一个瘦些的笑嘻嘻的回应:“今日这只羊好，岁数小。我特意留了两条大腿，紧致细嫩得很，一会烤了吃罢。”
赵恒川轻捏林娇娇紧握的双拳。
原本带她来看这些，只是想兽潮来时，她不至于心怀愧疚，却并不想她见识太多丑恶罪孽，气坏了身子。
林娇娇冷哼一声。指尖探出绿色藤蔓，向着几人席卷而去。
“这是什么？”
瘦一点的厨子刚发现异常，不待逃窜，一众人等已经被树藤塞住嘴，缠的结结实实。
几人呜呜叫着拼命挣扎，树藤纹丝不动。
林娇娇拿藤枝拨开最大的锅盖，里面是烧滚了的沸水。
“不是想尝尝炖肉的滋味？”
“呜呜……唔啊哦！”
胖子拼命挣扎，直到皮开肉绽。
“该你了！这次就小火慢炖吧。”
瘦子被盖子牢牢扣住。
“好好享受吧。”
解决了两个为首的，余下几人也都用藤条抽晕捆了堵住嘴，待那两个彻底不动了。收回藤蔓，林娇娇嫌恶的擦了擦手。
“走！”
下一间，是中厅，类似餐厅食堂的地方。
两人看下去时，里面的人正在进食。
每人端着一个餐盘。
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用双手捧住，虔诚的塞进嘴里。
林娇娇强忍不适。
“他们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
“知道。这里的每个人都吃过。”
赵恒川面色平静的自怀里掏出个药瓶，里面是问玉成章讨来的药粉。
照例顺着瓦片的开口处倒下去，如轻尘般无色的药粉，带着清甜的香味漫延进整个饭堂。
有人耸了耸鼻子。
“什么味？”
“好香啊。”
守在门口的教徒甩了下鞭子。
“干什么呢？赶紧吃！”
众人忙收敛了神色，专心吃肉，似乎很惧怕他。
却在咬下第一口后，突然感到一阵恶心，就像自己吃的不是香甜细嫩的鲜肉，而是在地下道发酵了几年的人黄。
忍不住丢下盘子狂吐起来。
“呕！”
“干什么呢！不想活了！”
看守气急败坏的抡起鞭子抽过来。
却像连锁反应一样，第二个，第三个，都开始弯腰狂吐，很快，满屋子的人都呕吐的爬不起来。
看守捂着鼻子一边喊着造反，一边退出门去。
再待下去他也要忍不住吐出来了。
灶房今天搞得什么鬼，难不成把死肉给端上来了？
他怒气冲冲的往灶房那边跑去，一条藤鞭却追在身后，在他推门的瞬间，将他绑成一只茧吊了起来。
他用力扒开道缝，正要喊叫，冷不防看见脚底下两个打了马赛克皮的身形，忍不住尖叫出声。
翻了个白眼晕了过去。
“他们一时半会好不了，走吧。”
“嗯。”
林娇娇此时心里已经不再顾念他们作为人类的身份。他们的行径早已算不得真正的人。
既然能开口吃“羊”，那么被野兽吃了，也算得上死得其所。
前面的火已经被救熄，有看守的陆陆续续回来，应该很快就会发现前头的异状。他们时间不多。
后面还有两间略小些的房间。
“先去哪个？”
赵恒川道:“上次来时，这两间屋子都看过，左边是刑堂，右边像是起居室。两处都没有见到他们所说的那个法会神。我怀疑可能还有密室或者暗道。”
林娇娇犹豫了下，指着左侧那间。
“这时间应该没睡，先看看这边。”
刚才他们看了一圈，林娇娇仔细注意过，没有发现楚氏的身影。
“好。”
两人闪身跃上房顶，掀开瓦片。
下面竟然只点的蜡烛。光线影影绰绰，显得略有些暗淡，配上两侧墙壁上悬挂的各种器械刑具，诡异无比。
屋子正中一张铁窗上，躺着个瘦削的女人。手脚被铁链拷住。
旁边两人一坐一站，脸上都带着鬼魅的面具。
嘶哑中性的声音传来。
“你想好了吗？用你肚子里的孩子，换圣水救你儿子的命。
机会，只有今晚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