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夜走进了宅院深处。
陆雨嫣也带着萧河离开了凌霄城。
萧河虽然伤势严重，但他吞食过真龙之血。
其体魄的强大绝非常人能够想象。
所以楚夜很清楚，以萧河所受程度的强势，并不会让他死去。
如果萧河死了。
对楚夜而言，也只是少了一个让他觉得有趣的人罢了。
宅院深处，一名看似柔弱，身着碧装的女子，跪倒在地，一言不发。
雨水倾泻在她的身上，让她看上去多了几分狼狈，也多了几分我见犹怜。
这名女子，正是大周的扶摇公主，宁瑶。
在宁瑶的一侧还站着丑奴的身影。
也在等待着楚夜的到来。
在见到楚夜时，宁瑶并未露出惊恐，甚至出奇的平静。
就好像，她早就知道楚夜会来。
在楚夜走近后，宁瑶便主动开口，声若清澈的流水，细腻温柔。
“我该称你作楚三世子？”
“还是逍遥王呢？”
面对宁瑶的平静，楚夜并不感到意外。
有些问题的答案对楚夜并不重要，他只是需要一个答案而已。
所以楚夜并没有回答宁瑶的问题。
而是说道：“我并不在意答案是什么。”
“但，我不喜欢没有理由的杀戮。”
“对任何人都一样。”
宁瑶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楚夜摇了摇头，声音极为平静：“正是因为我不确定，你才能活着。”
“这也是你能活着的唯一理由。”
“你还没有让我打破死营秩序的资格。”
宁瑶笑了笑，笑得有些莫名其妙。
然后就听到宁瑶说道：“你被打入死营，发配绝境长渊并不是意外。”
“在荒漠中，赵进和沈柔儿背后的人也是我。”
楚夜道：“这并不是答案。”
宁瑶突然抬起了目光，直视着楚夜，道：“你真的想要答案？”
“你不会后悔吗？”
“还是说，你真的如传闻那般，是个恶魔？”
楚夜注视着宁瑶的目光，并没有说话。
只是等待着宁瑶说下去。
感受到了楚夜的意图，宁瑶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有几分凄凉。
沉默了许久，才终于开口说道。
“是楚寒！”
“让我冤枉你，使你发配绝境长渊的人，是楚寒。”
“让我找人在荒漠中截杀你的，也是楚寒。”
“我并不知道这背后的原因，他也从未对我说过。”
“可我能感受到，他没有害你的心。”
回答宁瑶的，只有平静的三个字。
“知道了。”
然后楚夜便转过身去，准备离开。
一柄出鞘的斩仙刀也已经出现在了宁瑶的眼前。
当看到泛着寒光的斩仙刀时。
宁瑶原本镇定的目光中，也出现了明显的慌乱。
眼见楚夜就要离去，宁瑶再次开口了。
“我知道你们在找镇魂铃的下落。”
“镇魂铃的器骨是取用凌霄剑的剑身炼制而成的。”
“凌霄剑是有灵的神兵。”
“你想要找到镇魂铃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找到凌霄剑的剑灵。”
“这是凌霄剑阁最大的秘密，现在凌霄剑阁的人都死了。”
“只有我知道去哪里找到凌霄剑的剑灵。”
宁瑶的声音让楚夜停下了脚步。
回身看向宁瑶，说道：“你是想和我做交易吗？”
宁瑶道：“是！”
“只要你放过我，我就告诉你凌霄剑剑灵的下落。”
楚夜淡淡的说道：“这个交易我拒绝。”
“虽然麻烦了一点。”
“但我不介意让死营的杀戮蔓延至整个玄元大陆，直到有人将镇魂铃交出来为止。”
说完楚夜再次转身。
这次宁瑶真的慌了：“不，不要走。”
“我告诉你凌霄剑剑灵的下落。”
“我也不要你放过我，我只求你别让我死在这。”
“就算让我死，也，也请你让我见楚寒最后一面。”
“求求你了。”
说着，宁瑶朝着楚夜的背影不断的磕着头。
直到头破血流，也没有停下。
楚夜并未转过身来，却对跟在身后的丑奴说道：“让她说出凌霄剑剑灵的下落，再带她回天宁城见我大哥。”
“然后，杀了她。”
丑奴点了点头，回答道：“是，公子。”
说完，丑奴又问道：“若是大公子阻拦呢？”
楚夜抬起拇指和食指揉了揉鼻梁。
才又开口说道：“那就带着她的尸体去天宁城。”
听到楚夜声音的宁瑶吓得脸色惨白。
急忙开口说道：“不，不要。”
“去见楚寒前，我会自己服下散灵丹，散灵丹只能让我活下三天。”
“我只需要这三天的时间便够了。”
楚夜转身看向宁瑶，目光中始终都是古井无波般的平静：“这应该是你最好的选择。”
也不知楚夜是肯定了宁瑶的做法。
还是先前对丑奴说的话本就是故意让宁瑶听后，做出选择的。
总之，宁瑶的结局已经注定了。
没有人能够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