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说不下去了，咬唇半响，“你是不是在意我跟杨玉堂从前的事。”
徐白捏起筷子给她涮羊肉，一串串的朝她碗里夹：“不是，那些都过去了。”
向晚看着碗里的羊肉，冷不丁想起了从前和杨玉堂吃锅子。
杨玉堂也叫杨大爷，什么都不管，只带一张嘴。
但徐白就是不一样。
只要跟他在一块，就总觉得自己是个宝贝。
向晚眼圈微微红了：“徐白，我真的没喜欢过杨玉堂，这么多年了，我……”我正儿八经喜欢过的似乎只有你一个。
邓柯是唐雪像是要盯上她，害怕被打才谈的。
陈峙是适合结婚，向晚从前有多想和他结婚，便认为自己有多喜欢他，其实那不算喜欢，只是因为想结婚，最适合结婚的一个出现了，远超她的预期，不管是医生的职业，还是加分的长相，以及给人安全感的性格，都很合适。
向晚那会无比清楚，自己的条件顶破大天能找到的最好的结婚对象只有陈峙。
所以她说喜欢。
但兜兜转转，算来算去，真正喜欢的，似乎只有一个徐白，也只有他，能让自己反思该怎么去做一个人。
向晚抬眼看他一会：“你相信我吗？”
“信。”徐白几乎是瞬间便接住了话，飞快的重复：“信。”
向晚安心了不少，笑笑：“徐白真帅。”
徐白笑容加深：“向晚，你说什么我都信。”说完抿唇，隔着雾气熏腾的锅子伸手：“那你现在喜欢我吗？”
向晚唇角的笑僵了，缓慢的抿成直线。
互联网是存在证据的。
向晚二字后面背着的全是骂名。
就像明星一样，后面花再多钱洗白，黑历史也做不到被彻底掩埋。
更何况徐白圈子就这么大，而她的事，人尽皆知。
青城……她待不了。
徐白与她，有结局吗？
没结局。
向晚摇头：“我不喜欢你，只是保密的处……着玩。”
徐白的笑僵住了，将手抽回来，喉咙滚动半响语气悠悠道：“喜欢的。”
换了平时气氛好的时候，向晚会蹦着和他争辩几句，这会说不出来话，低头吃涮的刚刚好的羊肉，小声说：“不喜欢。”
这晚。
黑江夜色笼罩。
青城来的杨玉堂、徐白以及向晚。
都失眠了。
隔天徐白和向晚依旧去小院子。
向晚的笑在瞧见门口站着的杨玉堂僵住了，朝徐白身后躲了躲。
安然走近：“向晚你好，我是杨玉堂的太太安然。”
向晚紧了紧手心走出去伸手：“你好。”
安然有些诧异。
圈子里远近闻名的向晚是个毒妇。
从杨玉堂醉酒后的口中出来的向晚更是个毒妇。
但毒妇怎么会害怕？
她身后站着如今在青城声名远播的江氏唯一继承人徐白，该使劲的耀武扬威才是。
昨天没带着徐白来耀武扬威，而是走了，今天也是，还有点怕。
安然和向晚的手一触便分，笑笑：“长的真好看。”
向晚勉强笑笑：“你长的也好看。”
的确好看，清清冷冷的，有些凶，但五官的确是艳丽的。
安然：“徐总，我这次来是代表杨家谈合作的，冻疮膏。”
向晚愣住。
进了屋里细细的谈才知道杨玉堂想要创业，但是不管什么业都屡创屡败。
老爷子为了让他消停，断了他的钱路，强硬的安排他结婚。
和安然结婚后消停了一阵子。
接着再来，前几天最厉害，亏了老子给他的大半家财，差点就将整个杨家搞破产了。
这次是接了黑江兄弟的电话，说想要前年向晚送的冻疮膏，但是联系不上她，一路打听到了这。
杨玉堂瞧不上这小生意，安然瞧的上。
苦笑道：“实不相瞒，爸发了很大的火，因为我俩的家底快被他败光了，如果你不跟我合作，只怕，我们连回去的机票钱都要找徐总借。”
向晚陷入沉思。
安然这姑娘面皮清冷，不怎么爱笑，但是说话滴水不漏，而且极其的冷静和拎的清。
没因为她和杨玉堂之前的关系还有在青城污糟的名声，漏出半点轻慢和不屑，向晚对她很欣赏。
客套了几句起身去找徐白商量。
徐白在外面坐着玩手机，杨玉堂在外面隔着很远的地方玩手机。
向晚有些尴尬，小声喊：“徐白……”
徐白起身过来。
向晚拽着他去了旁边的房间：“安然是什么来头？”
“怎么操心起这个。”
“做生意。”向晚眼睛亮晶晶的：“我感觉她就是我想成为的那种销售大拿。”
“她们家原来做日化的，安然是总经理。”
向晚眼睛瞪大，感觉捡到宝了，徐白却有些心不在焉，明显比在外面玩手机那会的情绪还要低。
向晚抿唇：“你跟我一起进去。”
“为什么？”
“想你陪着我。”向晚生拉硬拽着他进去，将人安置在自己看得见的地方后重新坐下认真道：“我们可以合作，但有个条件。”
“价格还是业绩？”
“杨玉堂。”
徐白手无意识的紧了紧。
安然挑眉：“不让他插手？”
向晚毫不犹豫的点头：“他是个废柴。”
这话一出，安然噗嗤一声笑了，伸手：“英雄所见略同。”
向晚握住她的手：“我是向晚，以后请多指教。”
安然跟着笑：“我是安然，以后请多指教。”
向晚和安然都不知道。
这会面前相对而坐的女人会是彼此双方一辈子的合作盟友和真正灵魂契合的至交好友。
正事聊完，安然背起包拎着行李箱挽住杨玉堂的胳膊和向晚说再见。
向晚犹豫了一会，朝前一步，僭越道：“杨玉堂。”
杨玉堂一直臭着脸，这会也是，臭臭的：“有屁就放。”
“这是个女孩子，行李你要拿着。”
场面瞬间静了下来。
杨玉堂甩开安然的手掉头就走。
向晚有些尴尬：“抱歉，我不该管你们夫妻的事。”
安然笑笑：“没关系。”既而道：“他走了，我没法走，你们俩方便吗？送我一程。”
向晚想坐前面，安然拽住她：“和我坐一起吧。”
发出邀请不应似乎不合适，向晚坐上去。
安然要了个音乐，伴随着舒缓的音乐，凑近小声道：“徐白是冻疮膏能不能走进海外市场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