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就说，我当然要说，反正没脸的人又不是我！”曾企文放完狠话立马转向储星，声音也没那么冲了，“储星，庄遇就是个骗子，你别看他现在光鲜亮丽人模人样，那都是包装出来的！他就是一个被富婆包养，靠出卖身体换钱的小白脸！他家什么情况我们班没人不清楚，他爸爸欠了一屁股赌债，有时候堵人都堵到我们学校门口来了，就这样一个人有一天突然变得有钱了，用的东西换了，穿的东西也换了，别说什么奖学金，其他人信我不信，有他那个老爸在，再多奖学金都不够！”
庄遇听他说了这么多依旧没什么反应，就连储星也表现得十分平淡，她还侧头问庄遇，“你被富婆包养了？”
曾企文的话没给庄遇带来冲击，储星轻飘飘一问却让庄遇不知如何反应，他脸上犹豫纠结，居然不知道一时该答“有”还是“没有”。
曾企文看他那模样对自己本就确信的事更加确信，他嗤笑一声，说道：“有脸做没脸认，我有认识的人亲耳听到他爸和别人做的交易，后来还几次看到他上了别人的豪车，庄遇，你敢说这些事都没有？”
“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有也只能代表片面。”庄遇冷漠说道。
有时候储星都怀疑他身体里是不是住了两个人格，对别人是冷强拽，到了她这里能瞬间变乖软怂，她以前是有叫他听话一点，但没想到是这种效果。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吗？庄遇说得对，你看到的只是片面。”储星问曾企文。
“你不介意吗？”曾企文问，“他跟过什么人，被什么人碰过，接近你的目的，这些你都不在意吗？”
“他跟过什么人我比你更清楚，至于目的……”储星舌尖轻轻一绕，“算是各取所需吧。”
“什么意思？你……”
“刚刚不是说了吗？你看到的只是片面，你怎么确定你嘴里的富婆不是正坐在你面前的人呢？”
曾企文都惊呆了，他眼里满是不可置信还有受伤，“你那天到学校附近是来找庄遇的？！你那时候就看上他了？”
“嗯？你见过我？”储星笑得别有意味，“看你说的，我在向同学献爱心呢，乐于助人的事怎么在你嘴里就说得那么不堪。”
“说起来我们也不是第一次有交集，还记得高二那年你丢了手表还是我帮忙才那么快找回的。”
“……是你。”曾企文面色惨白，一瞬间失去了面对庄遇时的优越。他是见过储星的，只见过一次，却记了很久。后来在大学里逛论坛偶尔一次看到她的照片才知道她也在a大，他打听过她的消息，却没什么用，他也从没有再遇见过她。再后来就是前不久庄遇和她的绯闻，这件事让他无法忍受。
庄遇可以说是曾企文在高中时代最讨厌的一个人，曾企文是万年老二，庄遇是万年压在他头顶的人。他既鄙视庄遇的阴沉穷酸，又十分嫉妒他总是远超他几十分的成绩，被庄遇这样的人压在头顶是曾企文无法忍受的事。
有一次他手表丢了，和庄遇擦肩而过的时候他撞过他的书包，曾企文第一时间怀疑上他，并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用些例如不是他是谁，只有穷成他那样才会偷别人的东西之类的理由当着全班指控他。
有人相信，有人不相信，在提出搜身的时候却没人提出反对，后来闹到老师那里，搜身当然没成功，事情却也没有彻底解决。
事情传了出去，所有人看庄遇的眼光好像都带着怀疑。
第二天，曾企文的手表和一份监控录像被送到了校长那里。手表是曾企文的拉链没拉好，奔跑的时候自己掉的。
曾企文怎么都没想到背后将事情解决的人是储星，他甚至卑鄙的想过，找不回来也好，就算不是庄遇偷的，大家也会对他保持怀疑和警惕。
曾企文不知道储星知道多少，但他突然没了在储星面前坐下去的勇气，他想走，储星却不想这么快放他走。
“说了那么多，现在也该轮到我说说了，把文件给我。”她朝庄遇伸手，后一句话是对他说的。
庄遇从包里拿出几页厚的文件递给她，这是出门的时候储星让装上的，他并没有看过。
储星慢条斯理地翻开，“让我看看从哪里开始说，哦，xx年xx月xx日，匿名在四高论坛发了造谣庄遇的贴子，并多次发布带有侮辱性的词汇。”
“之后还有，看来你是用作发泄了，特别是高三，频率很高啊。”
“然后是高考之后，你还找小混混围堵了庄遇。”
曾企文的脸又红又白，所有的阴暗面都被摆在阳光下的时候他羞愧无地自容，更何况将这些摊开的还是他暗恋的人。
储星是个自己没尽兴就不会管别人的人，她唰唰翻了几页，继续说道：“大学都上了也没让你结束，不过你这论调翻来覆去说的都差不多啊，庄遇被包养的事就是从你那里起的头吧？”
“怎么，你很羡慕？需要我帮忙吗？”
“不是……我、我不知道那个人是你……”
“你拿着我的事情到处说，说的还不尽是事实，不该道个歉吗？”储星还是一开始那种慢条斯理的状态，她优雅高贵，已经懂得将张狂和傲慢很好地掩藏起来，但她轻轻瞥向曾企文时给对方带来的压力一点也不会少，“你说……要是我把这份资料公开，让大家看看平时在校园里像模像样的年轻大学生都说了些什么会怎么样？”
“别！储星，对不起，我错了，是我做的不对，请你别这样……”
储星没理他，而是转向庄遇，“当年手表那事他道歉了吗？”
庄遇：“没。”
储星：“那就顺便，一起吧，毕竟是我的人，不能白让你欺负。”
曾企文的拳头攥得死紧，指甲几乎掐进手心，对讨厌了那么久的人道歉，心里的不甘让他一时根本开不了口。
“很难吗？”储星轻轻皱眉，“要我帮你做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