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锋嗷嗷叫的原地蹦哒，根本分不出心神去想莹莹在说什么，他感觉整个脚掌都被踩麻了。
这可真是亲妹妹啊，下脚可真够狠的。
“嘶……你等下…太疼了……等哥哥缓一缓…”赵锋小心翼翼地晃着脚，等待疼劲儿缓过去。
莹莹就皱着眉头看着赵锋跳脚跳了整整半盏茶的时间，表情逐渐不耐烦，最后都要翻白眼瞪他了。
赵锋：“……”
他觉得真的错过了妹妹的很多成长时间，这要是在以前她根本就不会翻白眼啊！
“莹莹，你刚才怎么了？你是认识那个婆婆吗？”
莹莹回过神来，抖着她的荷包，急急地道：“依依，这是依依的。”
赵锋把荷包拿在手里看了看，上面有斜阳柳叶的图案，柳枝纤纤，柳叶翠绿，太阳暖融融地照耀。
莹莹带回来的很多衣裳的边角都有叶子图案，帕子荷包上面也有，他娘曾经问过莹莹这些图案的来历，莹莹只说这是依依的。
赵大娘感慨道：“莹莹可真遇到好人了，你看这图案，一看就是心灵手巧的姑娘绣的。”
赵锋想了想沈依依狡黠明媚的样子，肯定了他娘这个说法。
赵锋：“你是说你这个荷包沈姑娘也有，而你刚刚看到了同样图案的荷包？”
“嗯！”莹莹重重地点头。
赵锋不太了解女儿家荷包的图案，不知道同样图案的荷包是不是巧合。
他皱眉回想起刚刚看到的妇人，媚态多姿，举止轻浮，衣着华丽不凡，道：“也许是恰巧撞了同一图案？！”
莹莹摇了摇头，“叶子，依依的！”
“只有沈姑娘会绣这个叶子图案？”
莹莹：“对。”
说完看赵锋没有反应，跺了跺脚，准备绕过他，要去找人。
赵锋怕莹莹直接上手去抢，忙拦下人，道：“莹莹，让哥哥去，哥哥会去给你问问。”
莹莹怀疑地看着他。
赵锋哭笑不得，他不明白怎么两句话的功夫，莹莹就对他失去了信任，“你放心吧，哥哥一定给你问清楚。”
他安抚好莹莹后，就来到前厅，想找机会去雅间看看，正巧有伙计要往那边送菜，被他拦下，换上了自己。
叩叩叩。
赵锋端着托盘，进门布菜，余光瞥见那位妇人双颊通红，满眼醉意。
掌柜笑容满满道：“还没问你呢，这么长时间都去哪了？”
白嬷嬷放松神情，一直看着赵锋伸出长臂放下碗碟，“去了趟临淮府，办了点事。”
赵锋听到临淮府三个字，心里一咯噔。
“江南啊，那是个好地方，”掌柜道：“听说美女如云，怎么样，有入你眼的吗？”
赵锋看似不经意地低头，看了下那妇人腰间的荷包，确实是斜阳柳叶图，跟莹莹的一模一样。
白嬷嬷点点头，伸个懒腰，叹息道：“人确实漂亮，丫头也机灵，这趟没白去啊！”
掌柜看菜布的差不多了，对赵锋道：“行了，下去吧！”
“是。”
白嬷嬷一直看着赵锋离开，颇为感兴趣地问：“你哪里找的这么高大威猛的伙计？”
“他啊，”掌柜不以为然：“就本地人，以前还进过军营呢，这不，老娘病了，要人照顾，才不得不回来！”
白嬷嬷一挑眉毛，啧了一声：“可惜。”
“哈哈哈……”掌柜哈哈一笑：“可惜啥，怎么，想认识？”
“是有点想。”
掌柜伸指点了点她，道：“白嬷嬷就是白嬷嬷，风流不减当年啊！”
“呵呵……”
两人一直喝到黄昏傍晚才结束。
赵锋把莹莹送回家后，就一直守在这里，直到看到两个人驾着马车前来接那个妇人。
他跟在马车后面，准备看看他们往哪里去。
赵锋在等待的途中，向老伙计打听了那位妇人的身份，听说是青楼嬷嬷，现在专门干拉皮条生意的，跟掌柜的有一腿。
他听到那妇人提到临淮府时，就心存疑惑，不去看看，总觉得不安心。
马车悠悠驾驶，穿过街道闹市，去往西林城区，那里多是商贾富人聚集地，漠北人多数在那做生意，鱼龙混杂，门道颇多。
驾车之人看起来像练家子，赵锋不敢跟的太近，多数抄近道，默默跟上，最后看见他们进了一户姓白的府邸。
赵锋绕着府邸四周逛了一圈，也未见异常，看着青砖高墙，思量着怎么能不露声色地翻进去。
——
这天夜里乌云蔽月，月黑风高，赵锋一身夜行衣，疾行于黑暗中。
他暗中观察许久，在白府北角守卫薄弱处翻墙而入，发现这边是柴房。
穿过几个院子后，来到主院落，前方院子灯火通明，歌舞升平，后面院子把守之人颇多。
赵锋等了很久也没有机会靠近，就在他要放弃之时，突然看到两个小姑娘出了院子，去往后面厨房，其中一个小姑娘圆乎乎的，眼睛又大又亮。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对于她的出现既有心理准备，又觉荒谬至极。
赵锋悄悄地跟在了她们身后，看到小姑娘来到厨房开始烧火洗菜。
厨房的灯火忽明忽暗，映在她白嫩的脸上，有种暗暗地阴郁。
沈依依一边点火，一边暗暗气愤腹诽：“我勒个去，我这个在家一顿饭不做的人，到这了还要给人当厨娘！”
“可怜我这纤细白嫩的小手都要粗了！！”
身后的丫头是来盯着沈依依的，隐隐约约地听到她说话，皱眉斥道：“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没有啊，我在犯愁呀，我不会杀鱼，”沈依依连忙赔笑道：“姐姐可以帮忙吗？”
丫头冷哼一声：“还当自己是大小姐呢，杀个鱼也要别人帮忙，”随即瞪眼道：“自己杀！”
“……”
沈依依拿着刀看着盆里游来游去的黑鱼简直欲哭无泪啊，她是真的不会杀鱼啊！！
那丫头看沈依依手足无措的样子颇为暗爽，就由着她去折腾，也不上前帮忙，“你慢慢杀啊，我去趟茅房再回来。”
她又幸灾乐祸提醒道：“我劝你最好快点，嬷嬷等着吃你的拿手菜呢！”
“……”
这个时候厨房就剩沈依依一人，她对着这条鱼摔摔打打，想把鱼敲昏。
“沈姑娘！”
沈依依听到声音一顿，莫名回头望去，突然眼神一亮，高兴道：“赵大哥！”
“太好了，你能帮我杀个鱼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