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内，荣锦笙已经开始罗列这些被审判之人的罪行，无一不是逃脱了法律漏洞，法律无法审判，但间接对旁人造成了很大伤害的人。
“他们逃避法律，法律又何必护佑着他们呢？”
荣锦笙一席话让屏幕前的人都陷入沉思。
是啊……法律审判不了这些人，难道就任由他们逍遥法外吗！
“这零号还真是会煽动人心！”
林安乐咬牙切齿道。
麻雀装死中……
“既然他们不按规矩来，那我们也只好破坏规矩了。”
荣锦笙摊手，高耸城墙上的歼星炮就开始凝聚光束，那些被吊在半空中醒了的人们都惶恐地大叫着，屏幕前的人或是愤怒或是害怕。
至于机械国的居民？
他们只会看热闹。
居民A：
“今天的荣大主教怎么还是穿着那身绿衣服。”
居民B：
“胡说，大主教今天的衣服上面的花纹都和昨日不同。”
居民C：
“离这么远你特么的怎么看得清花纹的啊！”
荣锦笙掌控这里的百年时间本就铁血手段，杀人？这些居民早就见惯不惯了，甚至觉得今天杀的人不够多。
所以，暴徒身后的人只会是暴民。
歼星炮的能量光束还在凝聚，无边的气势蔓延开来，亮光四射。
忽然，宴朝身前华光一闪，幽灵Z出现在了此方世界，尽管他此刻戴着面具，仍然是遮掩不住眼中的怒火。
看到宴朝面无表情的样子，幽灵Z竟是冷笑一声。
“你大动干戈就是为了把我引出来？”
这里是宴朝的领域，幽灵Z算是第一个没经过宴朝同意就可以出入的，只不过来的自然不是幽灵Z的本体，而是类似投影之类的东西。
当然，这也是宴朝没阻拦的结果，如果宴朝阻拦幽灵Z的投影进入，他也不会来的这么顺利。
幽灵Z的能力似乎也和空间有关，他出现之后，他身周的空间就与宴朝切断了联系。
幽灵Z面色凝重，早就预料到这个情况的宴朝起身，和幽灵Z双目对视。
宴朝冷着一张脸就很有气势，但幽灵Z也毫不示弱，二人针锋相对，直播间的人迷茫，荣锦笙则乖乖退到了一旁看热闹。
半晌，幽灵Z开口。
“零号，你在逼我。”
幽灵Z语气漠然，听不出情绪。
“你的确很厉害，比我想象中更厉害，甚至来过这里的人你是最厉害的那个，但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讨厌你这种刽子手。”
嘴上说着讨厌，幽灵Z看宴朝的眼神里却不再愤怒，反而是平静如水。
他想过了，零号身为玩家，杀戮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他又何尝不是双手沾满鲜血一路走来的？更何况他审判的前提是要对方的寿命，本就是收割生命。
可他就是厌恶宴朝这种视生命为草芥的样子。
他虽私刑审判，可那也只是理念不同，和宴朝不是一路人。
当然，宴朝抓的那些人也是罪有应得，不然幽灵Z也不会这么平静。
“我想，我们应该谈谈。”
宴朝沉声道。
幽灵Z蹙眉，他刚想拒绝，宴朝就打断他的话。
“你是想离开这里，回到原来的地方，对吗？”
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让屏幕前的人都有些疑惑，但幽灵Z却是愣了一下，随后表情忽然变得有些狰狞。
“你都知道了？”
“如果我都知道了的话，何必找你呢。”
幽灵Z：……
“好，我和你谈谈，你这个直播可以先结束——”
幽灵Z还没说完，他眼中的机械国场景就开始扭曲，来到了宛若人间仙境一般的天宫，正是玄天界。
幽灵Z的瞳孔放大，身子僵硬了一瞬。
最近的三星玩家……很强嘛。
宴朝带幽灵Z来到了玄天界之中，机械国的审判自然没有结束，宴朝走了还有荣锦笙接手。
手握森白骨鞭，荣锦笙转身看着被吊在半空中的“老熟人”。
正是将宴朝卷入审判直播的马未铭。
“准备好迎接你的死期了吗？”
荣锦笙笑得瘆人。
……
玄天界内，晏昭将幽灵Z带来这里的原因有二，一是方便，二是此处不在系统的“监视”范围内，不会有人阻碍他们的交谈，就好像上次惩罚副本易巧兰泄露秘密导致副本第一回合提前结束。
“在这里，没有系统监视。”
宴朝说完之后，敏锐地察觉到幽灵Z没有惊诧或者一些应该有的表情，而是不以为然，似乎没有把系统放在眼里。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了。”
宴朝挥手变出两张椅子，自如地坐下。
玄天界天宫里如今只有他俩，玄天战将，车祸鬼那些都被宴朝派下去协助黑风重建天衍宗了，当初的天衍宗被他飞升弄了个半残。
幽灵Z刚想开口，宴朝就再次打断他。
“我想，系统所在的地方也可以称为一个世界，但和现实世界不同的是，系统的大本营类似于亡灵界域，对吗？他会挑选一些死亡的人的灵魂前往那里，相当于为他打工，但那些人都会失去记忆，被投放到该去的副本里面，玩家游戏里的副本或许有的NPC是数据，但有些NPC是实实在在的灵魂，对吗？”
宴朝说了一大段话，他还很少一次性说过这么多。
幽灵Z：你特么的巴拉巴拉说一堆我说什么？
“首先，你说的并不全对，但不得不说你的确很厉害，猜对了许多，如果不是你性子的确让我不喜，我或许会想和你交个朋友，其次，正式介绍一下，我叫秦渊。”
秦渊摘下了面具，露出了面具下的年轻面容，竟还出乎意料的好看，一双眸子深邃且璀璨。
“宴朝。”
秦渊点点头。
“我很惊讶，你能说出上面这些话，但很抱歉，我还不能和你说出一切的真相，玩家游戏比你想象的还要巨大，不是目前的你能够对抗的，而且其中涉及的一些事情我也不知晓。”
“但你想回去，不是吗，你知道我这里的回去是指回哪。”
宴朝说完这话后，秦渊直勾勾地看着他，漆黑的眼眸仿佛要洞穿人心。
沉默半晌，他才开口。
“对，我本是现实世界的人，在死了之后才成为NPC，我进行审判直播的原因也很简单，我需要他们自愿为我献出寿命，我要凑够一万年的寿命，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当然，这个只是我们这的传言，还没有人真的成功过。”
一万年寿命……宴朝沉思中。
系统发布的任务是“得到幽灵Z的认可”，是以辅助秦渊的身份设置的，但宴朝如今和秦渊平起平坐，自然也达成了这个任务，甚至更高一层。
“那你可知道易巧兰？”
宴朝依旧在意那次崩坏的副本，易巧兰作为被洗脑的NPC忽然恢复了些许记忆。
“易巧兰？我好像有些印象……前几日我们那处死了一个记忆恢复的女员工，好像就姓易，因为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所以我稍微关注了一下。”
处死了……
宴朝沉默。
亡灵界域只是宴朝给系统所在的地方起的名字，秦渊也只是说了句“我们那”，并没有暴露那边的名字。
事情愈发扑朔迷离了。
“等会——你刚刚说你叫什么？”
秦渊似乎想起了什么。
“你叫宴朝？那你可认识路非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