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许大茂如此开门见山。
一是这次顾明的确给了他惊喜，要知道，他许大茂在剧中也算是识女无数，上到轧钢厂厂妹下至周边乡村少妇，都没少逃过他那双魔爪的嚯嚯，因此他对自个儿向来很有自信，可现如今这样的自信却碰到了对手。
二是许大茂和娄晓娥结婚至今都没个一儿半女，平时他嘴上虽然说不着急，可那全是为了哄他媳妇娄晓娥开心，其实自个儿心里头那叫一个急切。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许大茂他爹娘可没少为了想抱孙子这事儿和许大茂吵架，而傻柱更是有事没事就拿这个来嘲讽他。
现如今，想要孩子的想法已经慢慢演变成了许大茂的一个执念。
当然，他也尝试过各种办法，什么枸杞大枣伴吾身，牛腰羊腰加虎鞭。
可以一通操作下来，自个儿精力的确旺盛不少，但奈何娄小静的肚子却始终没啥动静，因此他才会急病乱投医。
行不行暂且不谈，先试一下总可以吧，这就是许大茂现在的想法。
顾明把干净的热毛巾往脸上一捂，觉得这或许是一个和许大茂拉近关系的好机会，当下也不在隐瞒：“啥方子，不过是喝了点药酒罢了。”
“还真有？”
一听这话，许大茂立马浓眉上挑，顿时来了精神。
原本他腆着脸只是想随意打听一下，可没想到现在居然还真有了意外收获。
现在既然顾明还真有药酒，那许大茂不得亲自试试？
反正又吃不了什么亏。
现在就是有什么办法能让顾明把药酒给他，或者给他个配方那就更好了，动了心思的许大茂两眼珠子不断的飞速转动。
突然灵光乍现，想到顾明既然也在轧钢厂上班，那办法不就有了。
想通了的许大茂连忙化作一脸得意，对着顾明开始炫耀起来：“嗐，那哥哥我可就实话实说了，你知道我和咱们厂的领导们关系混的都不错，他们吃饭还经常特意叫上我作陪。”
这倒是事实，顾明听后点了点头。
许大茂见顾明如此配合，还以为是在羡慕他的关系网，接着就把已经准备好的借口说了出来：
“这不前些天，有位领导特意托付哥们儿我，想让咱帮他打听打听，有没有关于这方面的好东西。”
这不就是变相的：美女，我有个朋友想看看你照片？
顾明哪怕明知道许大茂是在忽悠他，但也不得不说，这家伙吹诿扯皮的功夫确实有一套，还想借势拿厂领导来压顾明，一般人或许还真会被他给唬住。
“大茂哥，这药酒效果好不好暂且不说，主要是我当兵才回来，现如今可是一点存货都没，而且要酿制的话，需要的好东西可不少。”
顾明自然不可能和许大茂托底，正好他才去分厂，很多事情都是两眼一抹黑，现在你许大茂主动送上门来，那自然不能轻易错过。
“这你甭担心，是不是需要什么野生家伙和人参啥的？你放心，这些东西都交给哥哥我来归置。”
为了打动顾明，许大茂又拍了拍他那赤裸裸，如同排骨一般的胸脯，继续加码道：“老弟，今后在轧钢厂有啥事，也可以尽管来找我。”
“不瞒你说，我老丈人以前可是轧钢厂的董事。”
见许大茂把老黄历都给扯了出来，顾明心想这火候应该也差不多了，便顺势答应下来。
最后说定，材料都由他许大茂出，顾明只负责酿，并且事成之后一半一半。
许大茂这家伙下乡放电影，利用职务之便可没少搜刮好处，因此顾明连酒也是专挑贵的来。
面对顾明提出的要求，许大茂当下还不知道药酒具体效果如果，倒也没有去多计较，直接应了下来。
俩人事情谈妥，顾明就把搓背师傅喊了进来，这让许大茂再一次表示自愧不如，同时也愈发期待药酒的效果。
不谈到底是否能不能帮助他生孩子，但光从顾明这一点来看，左右他都不会亏，再不济，真拿去拍领导马屁也是一种选择。
年纪只要上了年纪，不管有没有用，都爱这一套。
搓完背，财大气粗的许大茂主动招呼服务员，帮俩人各自点了一杯高碎，和一叠嘎嘣脆的白萝卜条。
躺在铺着白毛巾的座位上，顾明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打听起轧钢分厂的情况。
许大茂本就嫌没吹嘘摆面的机会，这下立马知无不言，一个劲儿的显摆起来。
顾明一边听着，一边尽量从许大茂的夸夸而谈中汲取那些有用的信息。
“爷们儿，咱可说定了，等我弄齐家伙，就给你送去”一番深入交流之后，许大茂对顾明的称呼再一次升级：“事成之后咱俩在搓一顿去。”
站在红星浴室门口，许大茂一脸笑意的送走顾明。
眼见周围没什么人，又悄摸摸的对着自己肩头左右闻了闻，确定身上没有昨晚那位小少妇的雪花膏味后，才心满意足的骑上自行车。
离开浴室，顾明没有在到处闲逛，直接一路骑车回到了东四十四条。
推车进院，此时正好是饭点。
本应空无一人的院子，东侧厨房间突然传出一阵“砰、砰、砰”的声响。
今天星期一，顾荣华和朱梅应该都在上班，能吃公家饭的他们午饭都是在单位解决的。
二姐顾莲也是交了伙食费，午饭直接在学校解决。
至于妹妹顾颖，平时都是中午放学去朱梅那儿吃的午饭。
那怎么家里还会有人？
遭贼了？
顾明轻轻放下自行车，猫着身子慢慢往厨房靠近。
“砰！”
又是一下，听这声音好像是在砸什么东西。
顾明掀开布帘子，透过缝隙一瞧，一位妇女正卖力的搓揉着她手中的面粉团。
不是朱梅还能是谁？
顾明暗骂自己大惊小怪的同时迈步进入厨房开口问道：“娘，您怎么在家？”
“嗐”这下朱梅反而被顾明突然的喊声吓了一跳，等回头一瞧是自家儿子才接着开口道：“今儿个是冬至，娘上午在街道帮忙磨面粉，下午还要去，这不中午得先抽空把家里的饺子皮弄好。”
原来如此。
怪不得弄的满头“白丝”。
“倒是你，不是去轧钢厂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顾明自然不能实话实讲，眼睛一眨，笑着回道，：“咱今儿个就是去报道，明天才正式上班。”
朱梅听到顾明的解释，才收回目光，重新低下头继续揉她的面团。
“行，既然回来了，就去打点醋，家里醋没了”朱梅说话同时还不忘用嘴努了奴桌上的醋瓶，生怕顾明分不清油盐酱醋茶。
“得嘞。”
不就是跑跑腿嘛，正好他回来之后还没去过胡同口的那家供销社。
记得以前可没少往那儿跑，印象最深的就是偷偷拿鸡蛋去换烟抽、换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