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衡和耿瑞灵一起到李婶子家，而耿瑞灵看到满身猪粪的方兴霎时就皱紧眉心，下意识就抬手捏住了鼻子，“这是怎么回事？”
“人是在哪里摔下来的？头着地还是什么？”
“其他地方你们检查过了吗？”耿瑞灵虽然很嫌弃，但还是秉着救死扶伤的精神去查看方兴的情况，“有没有家族病史？”
“没有。”方荣的身上也不可避免地沾了一些猪粪，可大概是闻着闻着就习惯了，方荣的表情还是很正常的。
“人发现的时候已经躺在猪圈里面了，其他什么的，我们都不清楚。”方荣也如实回答了耿瑞灵的情况。
“手电的光照着他，我检查一下。”耿瑞灵皱着鼻子做检查。
蔺衡拿着手电筒站在旁边帮忙打光，“情况严重吗？”
“不清楚，也不知道伤到脑袋了没。”耿瑞灵也无法确认，“我要去看看墙的高度。”
话音还没落下，耿瑞灵就起身朝猪圈走去了，同时也缓过一口气，随后看着接近一米五高的墙，两道眉心紧紧地皱成一团，然后转身回来。
“怎么样？”方荣担心地问道，“他什么时候能醒来？”
“问题说严重但也不算严重。”耿瑞灵看着方兴无从下手的脸，还是硬着头皮掐他的人中，“我看着没有什么外伤，估计是失手撞到了脑袋然后一下子失去了意识。”
蔺衡悄悄地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就意识到陆青鸢只会教训一下人，不会下重手的。
不过，耿瑞灵还是检查了一下，发现方兴的右腿断了。
“……”耿瑞灵好像知道方兴为什么晕过去了，应该是疼晕了，骨刺没有穿出来，但也差一点。
顶着那一层皮，好像再用点力就穿出来了。
方荣看得胆战心惊。
“蔺衡……”耿瑞灵刚抬手，身上的手电光就少了一道，再去看蔺衡，人已经到周围找来了木板。
“谢谢。”耿瑞灵接过了木板，简单地给方兴做了固定，“等会儿还是要送到镇子上。”
“村里的卫生所的条件不够，接骨很困难。”
方荣的心头一阵咯噔，可很快就被身后的几人争吵给拉回现实，“请耿医生稍等一会儿。”
方荣放下了方兴，径直起身朝方正义走过去。
而耿瑞灵也起身了，看了一眼蔺衡，又去看围观的人群当中并未瞧见陆青鸢的身影，颇为意外了一下，但又不觉得意外了。
“陆青鸢呢？她怎么没来看热闹？”耿瑞灵问道。
蔺衡看了一眼不减反而增多的围观村民，“她来了，但又回去了。”
“哦。”耿瑞灵应了一声，一下子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只是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最近挺多事儿的。”
陈光华碰见了野猪摔断了腿，而方兴晚上爬猪圈也摔断了腿，耿瑞灵挑了一下眉角，“这两人刚好凑成一对。”
左腿和右腿。
蔺衡刚要说什么，方兴醒了。
他的意识还有些模糊，还没睁开眼就笑眯眯地开口，“爽不爽啊？”说着还顶了两下。
霎时，耿瑞灵的脸色阴沉难看到极点，而其他围观的人群都蒙住了。
“我厉害吧。”方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看到一群人看着自己，当下就愣住了，缓了两秒钟立刻就想站起来，但一动，腿疼得他眼泪直冒，倒吸冷气。
继而，方兴也发现自己浑身都是猪粪，臭味难闻，差一点又晕过去了。
陈光明听见了方兴的话，当即就恼火了，上前就想揍人，但被蔺衡拦住了。
“现在他腿断了，动不得。”
“那也不能让他白白糟蹋了我家猪啊！”
这一边，方正义的脸已经比锅底还要黑了。
陈大吉夫妇的脸色也不好看，“村长，这要怎么解决？”
“我家猪就这样白白被占了便宜吗？”陈大吉也万万想不到，竟然有人敢对猪下手，这会儿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方正义，“村长，方兴的爱好还真的特别啊。”
“赔给你们五块钱，这件事就算了。”方正义冷着脸回答。
“成。”五块钱，不少了。陈大吉一口就应下来了。
李婶子想说点什么也没办法说了。
“方荣，带人回去。”方正义负着手，冷着脸越过了躺在地面上的方兴，也穿过了人群，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方荣低头看着自家不成气候的弟弟，也清楚方兴再怎么混都不可能去找猪的，这里面说不定就是陆青鸢的手笔。
而陆青鸢一个人是对付不了一个大男人的，那帮手肯定就是蔺衡了。
方荣转头看了一眼蔺衡，双眸微微地眯起来，想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大哥，我真的没。”方兴不记得他是怎么呢到李婶子家的猪圈，他只记得出门后是想找陆青鸢的，但经过小树林后就没了意识。
“大哥，肯定是有人想害我！”方兴慌忙着想要解释，“我就到小树林这一边，然后就晕了。”
“大哥，你要信我啊！”方兴死死地拉住方荣的手不放，“大哥，是真的。”
“这件事就到此结束了。”方荣沉着声把人背起来，转头再去看耿瑞灵，“刚刚谢谢你了，耿医生。”
“不客气。”耿瑞灵摇摇头。
方荣也跟蔺衡道谢了，这才背着方兴离开陈大吉家。
事情结束了，陈大吉让众人都回家休息。
回去的路上，耿瑞灵忽然问蔺衡，“方兴是不是去找陆青鸢了？”
“他到猪圈是你们两人做的？”耿瑞灵见识过陆青鸢的力气，而刚刚蔺衡送陆青鸢回家又待了那么长的时间，是不是就碰到了方兴？
“跟我没有关系。”蔺衡回答，“方兴去哪里我不知道。”
其他的，蔺衡并未做过多的解释。
但耿瑞灵并不相信。
等他们两人走远后，小树林里面走出了两道身影，正是陆青燕和王痞子。
方才一群人过来，他们两人吓破了胆，慌忙跑到小树林的深处，等人都散了，这才敢出来。
陆青燕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跟王痞子分开后，心急火燎地跑回家，然后偷偷地开门回房间，假装早早就睡下来。
翌日一早，陆青燕一起床出来，邻居家就跑过来了，“二丫，你昨晚没去陈大吉家？”
陆青燕心头咯噔，摇头否认了，“我一早就睡下了。”
“那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邻居家不嫌事儿大，嘿嘿地一笑后，跟她说，“方兴跟猪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