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秦锐直白回绝，腮边抽动得肌肉，透出几分恨意，“她，必须得死。萧夫人不必费这番心思了，即便是她今天不这样死，明天也得那样死！”
无论如何，她都逃不过一个死。
犀儿听了这句话，从卫灵犀的怀里挣脱了出来。
她跪在了秦锐的面前，颤巍巍磕了两个头：“那就请公子直接杀了我吧!哪怕是公子将我千刀万剐，碎尸万段，也不要让我被人糟蹋致死！小燕跪求公子！”
“好，这可是你说的。既然你都为自己选好了死法，那就是让你试试千刀万剐之刑吧。”
“冷酷！无情！你还是个人吗？”卫灵犀愤怒，听着这残忍的字眼从他的口中一个个地蹦出来，她都觉得后脊骨发凉。
“你不想让她死？”秦锐半眯着眼眸望着卫灵犀。
“不想。她伺候我这些日子，我对她心存感激！”卫灵犀道。
犀儿听卫灵犀这么说，眼泪越发流得凶了。
她从未见过一个主人这般去维护一个下人的。
其实这种情况下，萧夫人完全可以不管她的。
但她没有这么做。
犀儿感受到了善意和温暖，比她伺候了这么久的公子还要好。
“你自然是要感激她。”秦锐望着卫灵犀这张美得让人窒息的脸庞，强忍着要此刻要占有她的冲动说道，“她要救你！”
见卫灵犀微微垂下了眼眸，秦锐更加确定她知晓此事。
“公子……你错了，我不是要救夫人，您的命令我不敢违抗。我只想想要救我的父亲……”
“你闭嘴！”秦锐看都不看犀儿一眼，甩手就是一个耳光，“你以为你们这样相互袒护，我就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吗？你们这是把我当傻子耍！”
犀儿被一巴掌扇倒在地，捂着脸半天爬不起来。
“住手！你别再打她了！”卫灵犀喝道，“她还不够悲惨吗？”
“悲惨？能够敌得上我秦家要被萧珩满门抄斩悲惨吗？嗯？”秦锐盯着她的眼眸，咬牙切齿地质问她。
“那你不去救你的家人，你在这里为难一个丫鬟，算什么本事？”
“卫灵犀！！”秦锐恼羞成怒，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发狂，“我是为了谁，你难道不清楚吗？”
卫灵犀呼吸困难，眼神却平静地望着他，一言不发。
秦锐终究是舍不得伤害她，松开了手。
他见识过这个女人的手段！
当初她与长公主二人一唱一和，逼得他的大伯父秦循吊死在了大理寺的刑狱之中。
若说今天这件事中没有她的参与，她是万万不信的。
犀儿说卫灵犀送了她一个发簪，她带着发簪下山只是想着走投无路是去找楚玉。
以防楚玉不信，所以才想到了用发簪。
呵。
好拙劣的借口！
他先前险些就信了！
卫灵犀时时刻刻都想要离开这里，犀儿要下山，还是卫灵犀替她争取来的机会。
为什么这么做，不就是为了让犀儿传递消息吗?
这样千载难逢的消息，她怎么会放过呢？
那挂在身上的玉佩，还有什么插在头上的发簪，去郎府找楚玉……这都是卫灵犀一步步为犀儿铺垫的道路吧？
“你是怎么买通她为了你效命，而背叛我的？”秦锐很是纳闷。
“我听不懂你的说什么？什么为我效命?她可是你的人！”
“不用否认了。”萧珩从怀里掏出属于卫灵犀的那一块玉佩，在她的眼前晃了晃，“又是送玉佩，又是送发簪，你难道仅仅是因为感激她照顾你？”
“难道不应该？”卫灵犀指着外面的庭院，“在这牢笼一样的地方，每个人都生怕我跑掉，日日夜夜都在监视着我。唯独她，她是在照顾我。钱财对于我来说是身外之物，我最不缺的就是这东西！能花两个钱让我自己过的舒坦，让她也高兴，我何乐不为？”
“萧夫人，在我面前你不必掩饰什么。你和长公主配合的天衣无缝，连我都被你们算计在里面，我是清楚的。”
秦锐突然间冒出来的这句话，让卫灵犀怔住了。
很快，她便明白，秦锐什么知道了。
“既然如此，我就不隐瞒了。”卫灵犀笑容浅淡如菊，“这一切都是我处心积虑算计犀儿的！她下山是这么好的机会，我自然要算计她让她给我带信儿出去。她不肯，我便用计策变相收买她。就是这样，你看到了。她果然是傻，竟然觉得我是真心对她好。”
“这就是你的实话？”
“对，这就是。我对不起她，你饶过她，想要出气冲我来。”
“你明知道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秦锐里滑过一丝无奈，目光中透出几分深情。
卫灵犀别过脸，看都不想看他一眼：“请你放过犀儿。”
她一副油盐不进的态度，惹得秦锐又生气又恼火：“卫灵犀，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我这辈子就看上了你这个女人，恨不得把我的心都也好掏给你了，你不要不知道好歹。”
“哦？是吗？”卫灵犀转过头来，眼底满是讥笑，“那我就要问问秦将军了，你既然这么爱我，那你到底要不要拿我去换你的家人？”
“呵……呵呵呵。”秦锐笑了起来，目光里透着几分骇人，“你果然是心知肚明的！萧珩安排的这一出，就是为了救你！”
两个人的话都已经挑明了，卫灵犀也没必要装下去了：“是，她是为了救我。这就好看将军你的选择了。”
是选择秦家人，还是选择她！
如果他没有疯，没有精神失常的话，他应该是要选择秦家人！
“好样的，你们夫妻二人都是好样的！”秦锐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
自己费尽心思将她掳了过来，结果却是一厢情愿喂了狗！
“好，既然留不住你，我便拿你去换我秦家人。”秦锐终于妥协了，“他给我三日时间，今日是第一日，后日第三日。我后日送你走。”
明日，他想要再留她一日。
“谢秦将军。”卫灵犀勾着唇角笑了，“我还有一件事相求，既然你不想在看见小燕了，那她便让我带走吧。”
秦锐咬了咬牙，终于还是答应了。
犀儿喜极而泣，跪谢秦锐：“多谢公子！”
秦锐甩袖而去。
卫灵犀扶犀儿从地上起来：“好了，都过去了，日后你便跟着我吧。若是你不想跟我，等回了南州城，我给你些银子，放你自由。”
“谢夫人！小燕谢夫人救命之恩！”
卫灵犀笑容满面：“谢什么？这是我们相互帮助的结果。过了明日，我们便能从这里走出去了。”
犀儿突然紧紧抓住了卫灵犀的胳膊，提醒道：“夫人，虽然公子这么说了，您还是要小心，因为公子这人阴晴不定，不到最后一，刻，夫人万万不能放松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