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除了那一批客人，没有别的人？”
范围再一次被缩小。
季牧舟点头。
南初正要再仔细询问，季牧舟突然把南初往身后一拉。
“做什么，季二少，没必要把我当成洪水猛兽吧？”
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走过来，手里端着一杯香槟，神态值得玩味。
出席了不少的重要场合，南初还从没见过眼前这个纨绔公子哥。
“蒋行，我劝你——滚远点。”
季牧舟表情冷漠。
少有的严肃。
能让季牧舟如此对待，这个蒋行恐怕不是省油的灯。
闻言，蒋行露出一个近乎暧昧的笑容，将手搭在季牧舟肩膀上，“听说你最近在查我。”
季牧舟甩掉蒋行的手臂，厌恶地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南初被他拉着走出了一段距离，才有点摸不着头脑地询问。
“他是什么人，这又是怎么回事？”
季牧舟眸色渐深。
他盯着蒋行在舞池前独自饮酒的身影，满眼都是警惕。
“蒋行是蒋家的独子，蒋家根基不在帝都，你不知道也正常。”
“他从不参与任何商业活动，这次一反常态，你还是小心为好。”
南初反问：“小心什么？”
季牧舟一噎。
他还没有告诉南初那件事。
编了一圈谎话，好歹算是糊弄过了南初。
晚会正式开始，秦月曦在台前发言，对项目进行了简单的介绍。
一切都在有序进行。
期间，一个侍者走过来，引开了季牧舟。
南初看在眼里。
片刻，男人温柔清朗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晚上好。”
南初已经熟悉了这个声音。
她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手中的香槟杯上。
“不是说，不想来？”
正是祁弋。
祁弋脸上露出了恰到好处的迷茫，随后浮现一抹了然。
他拿起手机，找到信息页面，递给南初。
上面是一条信息。
发件人上，赫然显示着南初的手机号。
信息内容，不外乎是要祁弋到会场来。
祁弋轻轻叹气，“我忘记了——发信息的号码也是可以修改的。”
“不知道这回又是谁在布局，竟然把我也算计进来了。”
南初若有所思，没有附和他的话。
“你认识蒋行吗？”
祁弋微微睁大了眼睛。
片刻，他不忍心似的别过头。
“还是被你查到了啊。”
什么？
南初心中一惊，面色不变，“知道一部分，所以，把你了解的告诉我。”
祁弋将南初带到了宴会的角落。
“不知道你记不记得，我曾经问过那一晚的事。”
“因为，我无意中得到了一张照片——”
祁弋说着，打开手机里层层加密的一个文件。
照片中，南初被男人抓住手腕，压在墙壁上。
男人却只有一个背影。
“我得到照片后，就开始调查，才发现，那一夜是蒋行的生日。”
“他找了一帮狐朋狗友，就在那家KTV聚会。”
所以，季牧舟才会是那副表情！
他早就查到了！
南初攥紧了拳头。
屈辱、愤怒，这一切都让她无法冷静。
她朝着蒋行就要走过去。
祁弋连忙拉住她。
“蒋行是个花花公子，那家KTV就是他的地盘，你这么草率是会吃亏的。”
祁弋温声劝道：“不如，你和霍总先商量一下。”
也是。
霍西辞知道了全部的始末，她也没有了顾虑。
南初一走，祁弋轻轻摇着头。
真是个傻丫头。
南初从几人面前拉走了霍西辞，说出了她的猜测。
谁知，霍西辞并没有明确表态。
他的态度，甚至可以称得上很古怪。
“我想，事情并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祁弋的话，不可尽信。”
南初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
霍西辞在说什么？
他不想为她讨个公道，还在怀疑祁弋的用心？
就算祁弋目的不纯，难道季牧舟的反应也是假的吗？
南初感觉到，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她不得不朝着最糟糕的方向去想。
或许，他的不介意，只是敷衍？
又或者，这个蒋行存在的意义，要远远大于她？
她的心乱成一团。
话一出口，看到南初的表情，霍西辞顿时明白，他说错话了。
他向前一步，南初下意识地后退。
男人的指尖擦着她的袖子划过去。
南初徒然地笑了笑。
“怎么办呢。”
“就算你不站在我这边，我也一定会为自己讨回公道。”
她毅然转过头。
南初坐在舞池边缘，大脑飞速运转，思索着可以为自己报仇的方法。
她根本无法冷静。
偏偏在这个时候，蒋行徒然出现在她面前。
蒋行绅士地向她行礼。
“南小姐，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很面熟啊。”
这句话正正好好踩在南初理智的边界线上。
她扬起头，脸上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蒋少，你不会和每个女人都这样说吧？”
诶？
蒋行眨巴眨巴眼睛。
明明笑得这么甜，眼里怎么有凶光啊！
他清了清嗓子，一副严肃的样子。
“我是来警告你的，既然已经成为了霍哥的妻子，就离其他男人远点，尤其是季牧舟！”
南初缓缓抬眸。
“你是在羞辱我吗？”
蒋行蹙眉，觉得南初是在无理取闹，开口便是嘲讽。
“你有什么值得我羞辱的？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做得出还怕别人说吗？”
她做了什么？
南初积蓄已久的情绪彻底爆发。
从始至终，她又做错了什么？
明明这一切，都不是她的本意啊！
她只是没能力反抗，她只是舍不得宝贵的生命。
凭什么她承担了所有的后果，始作俑者还能心安理得？
她抬手，一把抓住蒋行的衣领，狠狠砸向舞池边缘。
蒋行的力气意外的小。
千钧一发之间，他用手挡住额头。
“咚——”
蒋行整个人狼狈的摔在地上，手背也被瓷砖划出一道血痕。
全场一片安静。
霍西辞三两步跑到南初身边。
“你——”
霍西辞语塞。
季牧舟终于摆脱了侍者的纠缠，一出来就刚好看到这一幕。
他冷着脸，不轻不重地踢了地上的蒋行一脚。
“别装死。”
蒋行哼唧两声，爬起来。
刚要说什么，就被季牧舟狠狠瞪了一眼。
蒋行缩了缩脖子，朝南初鞠躬。
“南小姐，刚刚我的话多有冒犯，希望您不要和我计较。”
语气有点不情不愿，但态度总归是好的。
南初一阵错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