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吃下一份四套鹅的都是有钱人，自然不在乎这一百文钱的订金，当场就有人往外掏钱掏银子。
那些吃完的食客此刻也不急着离去，反正外面也没几个排队等候的人，索性就将木椅搬到曹诱他们附近，等着那四套鹅出炉。
曹府的马车一路来到位于开封府附近的皇城司，宋朝晚上没有宵禁的，所以内城门一般是不关的。
马车刚刚停稳就有人围了上来，那些人看到赵昕从马车上下来，都纷纷让开一条道，“二殿下深夜来访，张都知此刻正在大牢内审讯嫌犯。”
“是让张茂则出来领我进去，还是直接让我进去？”赵昕看了眼周围问道。
“二殿下请随小的来！”那名都头不敢怠慢，然后看向马车旁的曹佾，“国舅是留在这里，还是一同进去？”
“老夫就留在此处等！”曹佾可不愿意进这鬼地方，而且还是夜晚，不怕做噩梦吗？
看着赵昕跟着那些人进去，曹佾摇了摇头，重新回到车厢里。
“公子，您怎么来了？”迎面遇到在皇城司历练的燕达。
“最近在此处如何？没人欺负你吧？”赵昕一副护犊子的样子。
“没有，大家对我都挺好的，还有马可以骑。”燕达虽然是赵昕找来当护卫的，但是宫里规矩甚多，除了内侍和禁军，外人不好随意进入后宫。
所以，当初和张茂则商量，让燕达在皇城司挂职历练。
“明日午时来书院找我，你去忙吧！”赵昕打发走燕达，继续跟着那些人进入大牢深处。
此处阴风阵阵，越往里走，隐约能够听到一些哀嚎声。
越是深入，还能清晰的听到鞭挞的声响，通过回音传过来。
“二殿下若是觉得有任何不适，随时都可以离开！”那名都头见赵昕的脸色有变，善意提醒道。
“你们这里卫生情况太恶劣了，极其容易滋生病菌，时间久了就会产生疫病。”赵昕不以为然，只是取出随身携带的锦帕捂着口鼻，清咳了几下，“味儿太重了！即便是你等在此处，也会被传染上癔症，可不得马虎！”
那都头连忙应是。
这皇城司的大牢自上往下建造，越往下越是囚禁重刑犯的地方。
“二殿下，请！”那名都头打开机关，石墙上出现一个锁孔，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把古朴的钥匙，从锁孔中进入，转了几下，石墙居然裂开一道石门，赵昕跟了进去。
张茂则抬头看向进入这处囚室的赵昕，这才摆了摆手，质问道，“还不愿意开口吗？何必继续受这皮肉之苦？说吧！说出来，大家都轻松！你可以戴罪立功，我们也可以回去交差。”
赵昕从石阶走下，这地下囚室空间巨大，不像是人工开凿出来的。
“还没感谢二殿下，要不是您让曹修他们守株待兔，这几个人还真就错过了。”张茂则接过手下递来的帕子擦拭了额间的细汗。
那两个身上布满伤痕的男子，听说眼前这个小孩就是二殿下的时候，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显得很是激动。
“看样子，他们身后之人早就将我的画像给他们看过了，所以才能一眼就认出我来。”赵昕抬手指了指那边对张茂则道，“你这位皇城司的头子，不得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这要是我在宫外遭到袭杀，算谁的？”
张茂则无言以对。
“张先生没发现他们看到我的眼神，和那位西夏使者如出一辙吗？”赵昕再次点出了重点，“很显然，他们早就和那位西夏使者接触过了，今天也不是第一次。谋划了很久，差点就要成功了那种喜悦和激动。可惜，被我的布置破坏了，你说换做是你，你会怎么样？没错，憎恨，恨不得直接一口咬死我，喝我的血吃我的肉，对，就是这种眼神！”
按照赵昕的说辞，张茂则仔细分辨，还真有点相似，他现在终于明白，赵昕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可是无论我们怎么审讯，他们都是三缄其口。”张茂则的言语中流露着丝丝无奈。
“那些碳炉可以用吗？”赵昕指了指两边的几个碳炉道。
“二殿下自用即可。”张茂则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
“取几把刀来，放在炭炉里烧红！”赵昕原地转了一圈。
“都没听到二殿下的话吗？照做！”张茂则厉声道，那些皇城司的人顿时忙碌起来，抬碳炉的抬碳炉，取刀的取刀。
赵昕走近几步，近距离的看着两个被反绑的奸细，托腮上下打量起来，像是在欣赏作品一样。
“歇歇吧！这样抽法一点用处都没有，去库房找找有没有藤鞭，再取几桶盐水来，唔，多泡会儿。”赵昕又开始出馊主意了，“把他们身上的衣服去了，留条裤衩就行了！”
“呜呜呜”那两人又不聋，你们当着别人的面商量怎么弄他们，不愤怒才怪。
“启禀二殿下，没有藤鞭。”那名都头去而复返道。
“不会那么巧也没有盐水吧？”赵昕转头看过去，嘴角带着笑意，“把盐水送过来，多放点盐，不然不够味！”
张茂则眼皮跳了跳，几个意思？您打算在皇城司的大牢里生吃这两人？
很显然除了赵昕自己，所有人都投来异样的眼神，估计和张茂则的想法一样。
赵昕懒得解释，待到盐水送来，他对着那都头道，“再多加点盐，这么多水，太稀释了，效果不够好！”
一直将半桶盐都加入水缸中，赵昕才叫停，“现在把这些皮鞭都浸泡在水缸里，充分浸泡，用被盐水浸泡过的鞭子抽起来才能让他们一辈子都记忆犹新。”
“呜呜呜”那两人又提抗议了。
“别急，很快的，慢慢享受吧！”赵昕仰着头，安慰两人道，“其实你们说不说，我都知道身后之人的身份，只是张先生心善，非要给你们这种活命的机会。现在他没招了，所以，你们现在属于我，多好的玩具啊！张先生，上次我让你给我找几个死囚，你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敷衍，你就不怕我去爹爹那里告你一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