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了一跳,脚步立时停住。 “怎么了” 她回过头,看着我惊喜的说道:“这个,我进来的时候见过,往那边走,肯定没有错。”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望过去,是一堆木条,长短一致,粗细也一致,堆放得还挺整齐,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 不过,她说方向对了,我心里特别高兴。 跟着她往前走,她走得还挺快,我一边跟,一边回头看有没有人追上来。 “你还行吗”她问我。 “没事,”我点点头,“还有多远” “我也记不太清,只记得是这么个方向。”她无奈的说道。 过了一会儿,看到前面有一个通道,她惊喜的说道:“没错,就是这个方向,我记得我们来的时候,就走过这个通道。” 走进通道,这里更黑,还挺潮湿,时不时感觉踩在水里,我心里暗想,这个小区的人要是知道地底下有这么一个地方,不知道会怎么想,早晚有一天被人挖出来,估计得让他们惊一下子。 这里面黑乎乎的,只有通道顶上有圆圆的应急灯,还好几米一个,时亮时灭,我眯着眼睛,看到她的身影在我面前晃。 “海城的新年好玩吗美人苑没有给你放假”我没话找话。 她似乎笑了笑,“这一行哪有什么放假的,哪个还能回得去家不是没家的就是家里人早不认的。回去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定听到什么嚼舌根的话呢,不回去更好,省心。” 她说得轻松,但听起来有些辛酸,这心得伤成什么样儿,才能这么云淡风轻。 “那女的说,给你介绍什么好活儿”她问我。 “一个香港人,说可以嫁过去做正室。”我回答道。 她有些惊讶,“不是吧这话你也信姐们儿,你刚入行啊。” 我懒得解释,问她是怎么跟她们俩说道。 她往前走了几步,说道:“就说带我们去个会所,挺不错的那种,里面都是有钱人,一晚上就可以挣五位数,我们想着这么出来一趟也不错,挣点钱第二天一早再回去。谁知道,到了这里才知道上当了。” 我停住脚步,她回过头看我,“怎么了” 正在这个时候,头顶上的一盏灯突然亮了,我看到她的眼晴,刚看清楚,灯光又灭了。 这一明一暗里,我忽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一停下脚步,静下心来,我觉得自己站立的姿势有点奇怪,我没有穿着鞋子,按说应该是直立的,脚底应该是平的,但是我现在感觉自己略微有些往前栽。 我心里一动,这说明什么好像是在走下坡路,往下面走 “怎么了”她再次问道,语气好像多了一点急切。 我往后退了几步,说道:“这里面有点闷,我有点不舒服,出去透口气。” 她一听急忙过来想要拉住我,“别呀,马上就到了,这时候往回走干什么” “马上到哪儿”我问道。 “到楼梯啊。”她说。 “你确定你不是在桃花源的时候就被打晕了吗”我飞快的问道。 “不是啊。是到了这里” “那你的发卡为什么是坏的,为什么落到桌子底下的角落里不捡起来,玉梨说这东西不便宜,你就这么舍得”我飞快的问,不给她思考的余地。 她一时没有回答,呼吸加粗加重,我不再等,调头就往回跑。 这地方肯定不对,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要带我去哪儿,但我感觉,跟着她只会迈向更大的危险。 刚走没多远,迎面就出现几个男人,明明灭灭的灯光里,犹如地狱来的鬼差。 我心头一沉,完了,果然是圈套。 紧握着鞋子,我打定主意,谁要过来就先敲他一鞋再说,反正不能乖乖就范。 但要命的是,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怎么的,肚子忽然有点疼,丝丝缕缕 糟了,我忽然想起来,这一整天了,好像还没有吃药。 真要命,什么时候发作不行,非要在这个时候我咬紧牙,慢慢呼气,但根本控制不住疼痛的蔓延。 眼前有些发黑,那两个人越走越近,身后的女人也靠过来,我不禁苦笑,不会就这样死在这里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慢慢醒过来,疼痛仍在,但没有那么强烈了,不过总归是很难受,还没有睁开眼,就听到有人在说话。 “你不能说话不算数”是那个女人的声音。 “哈,”有人短促的笑了一声,“为什么不能谁也没说,我一定要说话算数啊。对吧我好像也没有这样答应你吧。” 是阮小翠。 “你你而无赖。” 阮小翠无所谓的说道:“随你怎么说,你怎么说也值点钱,我总不能跟钱过不去吧,你说对不对” “你” “赶紧把她带下去,”阮小翠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别让她在这里废话了。” “放开,你们放开” 她后面的话成了呜咽,被堵上了嘴,拖走了。 这时,又有一个人说道:“这个女人你想怎么处置” 听到这个声音,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脑子都转不过弯来。 阮小翠笑了一声,“什么怎么处置,她有什么特别吗当然是和别的人一样喽。” “这样,这次的钱我少拿一点,你把这个女人给我,我早就想上她了,让我爽一下,怎么样” 我的心都收紧了,甚至都忘记了疼,我几乎可以确定,他们正在议论的人就是我。 阮小翠哧笑了一声,轻蔑的说道:“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一个两个都这么惦记她,不过,时间紧迫,还有半小时船就到了,恐怕时间不够。” “时间不够你就把她给我不就完了,我安排她下批再走。” 阮小翠声音立时变了,“不行。规矩你知道,在这里的人都不能超过一周,都必须走,时间长了容易惹来麻烦,不能因为这么一个女人而节外生枝。断财路的事,我想你也不愿意吧。” “你放心,我保证不让她跑出去。” “那也不行,下一船要十天以后才到,反正不能冒险。”阮小翠语气坚决,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冷汗一层层逼上来,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冻住,我隐约明白了,阮小翠做的是什么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