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怎么了？”顾修远看着她脸色苍白的模样有些被吓到了。
“奶奶身体不舒服。”纪舒语说着，甚至鞋都来不及换就往楼上跑。
两人跑到楼上的时候，阿姨已经照顾老人吃了药，老人的脸色也缓和了不少。
她们这才松了口气。
“奶奶，您这是怎么了？”
“哎哟，干嘛吓成这个样子啊！”老太太笑着揉揉孙媳的脸，“放心吧，奶奶一时半会儿啊，还没事儿！”
纪舒语听着眼圈忍不住泛湿。
老太太揉揉他的头发。
这晚，纪舒语连个都陪着奶奶。
他们知道爷爷的忌日快到了，所以老人一直不开心，加之之前顾斌的葬礼她也没能回去，心里一直放不下。
两人经过商量，决定带奶奶回云城老宅住一段时间。
老人虽然口中说着让他们忙，不用管她，可看得出她是开心的……
……
老宅之前顾修文请人翻修过，打扫起来倒也方便。
回到老宅奶奶肉眼可见地开心了许多，早早和晨晨在院子里跑的时候，奶奶就带着毯子坐在窗口晒太阳，累了，就靠在躺椅上眯一会儿。
纪舒语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家里陪宝宝和奶奶。
晚上，顾修远和几位云城的好友约到了秦川的永夜，慕苒不在，纪舒语也没参与，晚上她在卧室里处理了一会儿工作，下楼的时候早早和晨晨正在楼下的踢球。
“宝贝，不是说不可以在楼下玩闹吗？这样会吵到太奶奶。”
晨晨抱着自己的小皮球蹲在客房门口，看起来有些好奇。
那是顾修文的房间，之前回来看奶奶的时候，顾修文也回来过几次。
“好了，我们去别处玩吧！”纪舒语带着宝贝离开。
客厅里，老人正将自己和爷爷的东西一点点地拿出来翻看，一边看，一边笑着。
奶奶的这些宝贝她都知道，都是爷爷送她的礼物，从珠宝首饰，到贺卡信件，甚至还有情书。
纪舒语看着心酸，几步走上前去。
“奶奶。”
虽然人知道人年纪大了，总是爱怀念过去，可是还是忍不住心酸，尤其是听她说梦见爷爷的时候。
“奶奶就是拿出来看看。”老太太怕她伤心，赶紧哄她。
她这辈子呀，要说遗憾已经没有了，若说不舍……就是眼前的这个傻丫头了。
纪舒语到顾家的时候，顾家老爷子纪已经不在了，老太太把自己所有的寄托都发放在了她的身上，给了她自己能给的所有的疼爱，可以说她就是她的精神支柱。
顾修远从外边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
壁炉旁，老人靠着摇椅，纪舒语伏在奶奶的腿上，两个宝宝依偎在妈妈身边，津津有味地听着太奶奶讲她年轻时候的故事。
他此生最重要的人都在这里了，所以这一幕看起来满足又幸福。
他在远处看了好一会儿，直到身上的凉气散了才上前。
“奶奶，我回来了。”
他上前，先亲了亲纪舒语的脸颊，又吻了吻两个宝贝。
看着两个孩子恩爱幸福的模样，老人笑了笑，跟他们说了会儿话就回房休息了。
纪舒语将奶奶的宝贝收好，然后回房，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奶奶情绪的影响，她突然也很怕有一天他会先一步离开。
次日，她们回郁园收拾东西，在整理自己小书房的时候，她看见了里边的保险柜。
上一次回来她看见，直接被顾修远拉走了。
此刻，她却忽然有些好奇里边的东西。
没有犹豫的，她直接输入了自己的生日。
里边有些纸箱，她只是好奇抽出来看一眼，却发现里边都是一些……有些陈旧的小东西，大到袖扣、钢笔、水晶球，小到手绘的卡片，竟然还有树叶标本。
这些都是她小时候送他的礼物。
这些年，她从来都不知道他竟然还留着这些，还这样精心保存。
她坐下来一点点看着那些礼物，看着那些稚嫩的祝福，忍不住嘴角的笑意，也想起奶奶翻看自己的那些宝贝的时候，愉快的心情。
将这些小礼物翻看了个遍，她还在里边看见了一个文件袋……
“老婆。”顾修远楼上楼下找了一圈没看见纪舒语的影子，便猜到她在哦这里。
一进门就看见她手里的文件袋……
“别看！！”他反应很大，快步上前来想拿走，却被纪舒语背到伸手。
“干嘛？！”
纪舒语被他吓了一跳有些不满，更觉得他的反应很可疑。
这一幕，颇有些熟，他的反应更是奇怪。
纪舒语想起了当年在西子湾的那份离婚协议。
上一次，他好像会不想她看这个保险柜。
“老婆，其实没什么……”看着她的眼睛，顾修远就知道她想起了什么，“我不是有事瞒着你。”
他解释，纪舒语看着他的眼睛，然后打开来。
首先撞入视线的两个字，瞬间刺激得她红了眼眶。
遗嘱？
顾修远想阻止已经来不及看了，好像也没办法阻止，如果不让她看反倒会让给她胡思乱想。
纪舒语将里边的东西抽出来，大致内容是自己名下的资产、股份都有妻子纪舒语继承，而时间……是他们签署离婚协议的时候。
她看着，泪珠啪一下坠落。
顾修远看着心头一痛，赶紧抱过她。
“好了好了，都是误会，都过去了，嗯？”
顾修远心疼地抱住她，亲吻她的眼睛。
遗嘱是当初他以为自己病了的时候立好的。
纪舒语本就受了奶奶的情绪影响，心里一直都闷闷的，如今看着这些情绪当即就有些绷不住。
“顾修远，你不可以先离开我！！”她红着眼眶瞪他。
她不想未来的某一天，要对着他留下的小东西睹物思人。
“好好，我答应你。”顾修远赶紧答应，“傻瓜，就是份文件而已，也至于你哭鼻子？”
“那也不行！！”
“好，好！都听老婆的。”顾修远感激答应，“我会找好好锻炼身体，让自己健健康康的，等我们年纪大了啊，我就带着去遛弯……”
他说着忽然笑。
“老婆，你也要好好锻炼身体，要不然等你年纪大了，只能看着我和别的老太太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