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裴寂盯着小孩儿的脸瞧了瞧，又侧过头，将目光落在江弄莲的身上，狐狸眼愉悦眯起，眸底荡漾着欢喜。
“宝贝儿，如果我们有孩子，是不是跟这一样可爱。”
江弄莲：“？”
自己是男的！
这死狐狸有什么大病！
捕捉到江弄莲咬唇的小动作，楼裴寂眸底掠过亮光，舔唇低笑，眼中翻涌着令人窒息的浓烈渴意。
“……！”
莲莲的小动作好可爱！
会偷偷咬唇。
是不是说明他还没完全心死？
意识到这点，男人眸光忽闪，九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兴奋得高高翘起。
恨不得。
立即将少年拥入怀里亲哭！
就在这时，江弄莲掀起雪白的长睫，冷冷一扫，浅色的瞳孔黯淡无光，视线没有聚焦，平静的吐出一句话。
“想改造我？”
“什么？不……不是！”楼裴寂瞳孔紧缩，连忙单膝跪在轮椅前，着急地抓住江弄莲手指，慌张解释。
“我只是随口说一说，不会做这么过分的事，你别怕，别多想。”
“可以。”江弄莲打断楼裴寂的话，淡漠道：“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不会反抗，这具身体是残的，再残点，甚至废了都没事。”
话音刚落，他低垂着眸子，捂着胸口，有气无力的咳了起来。
楼裴寂眉头蹙起，心疼刀扎似的疼。
“莲莲……”
男人迅速起身，拍着少年消瘦的后背，紧紧抓着掌心里手，温柔低哄：“乖，我们宝贝儿不残，漂亮的腿天生就应该供着，不能被脏土玷污，以后想去哪里我抱你好不好？”
江弄莲咳了几声，缓了缓呼吸，挪开捂唇的手，眼尾带着海棠似的酡红，扫向楼裴寂：“……我早就脏了。”
楼裴寂瞳孔紧缩，愣了片刻，嗓音沙哑道：“不脏，你不脏，是我太坏了。”
他缓缓凑近，温柔低唤。
“宝贝儿……”
楼裴寂衣袍松垮，锁骨半敞。
火红的大尾巴沮丧垂落，左右横扫着草地，一双魅惑的狐狸眼带着懊悔，眼巴巴盯着江弄莲：“我有错，我悔过，通关后，我找根棍子让你打。”
江弄莲闭眼，没搭理他。
就在楼裴寂慌张皱眉，正打算直接抱住江弄莲哀求时，远处响起一阵哭声。
花园的角落。
幻境里的副本剧情正在进行着。
小依挖好坑，准备种花的时候，不小心被蔷薇的刺割伤，红着眼眶呼唤：“润哥哥，我流血了。”
歌润蹙眉，冷冽的嗓音透着温柔，虽在责备，眸底却满带关心疼惜：“小笨蛋，怎么那么不小心？疼吗？”
小依：“……疼。”
歌润：“过来，我给你吹吹。”
小依：“呜呜还要哥哥抱抱。”
歌润：“好。”
歌润抱着怀里的人，问道：“小依，为什么要把院里的白蔷薇都换成红蔷薇？”
小依抬起脑袋，笑容灿烂：“因为润哥哥喜欢红蔷薇！”
歌润听闻，长睫低垂。
面容在月色下半明半暗，眸子深处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沉默着帮小依处理伤口。
而小依却全然不知。
他歪头傻笑暗自计算着，还要搬多少棵幼苗，过多少个日月，才能，亲自送给润哥哥漂亮的红蔷薇花园。
看见自己模样的小依在少年怀里蹭蹭，江弄莲眼帘微垂，借助长睫的掩盖，偷偷瞄了眼楼裴寂。
谁想，男人看都没看那边。
依旧目光炯炯地望着他，九条大尾巴有节奏在身后摇晃，似在撒娇。
“我刚刚发现……”
楼裴寂尾音拖长，揪着江弄莲的婚纱，骨节分明的手指顺着往上撩拔，落在纤细的腰间，轻轻一点：“有朵小娇莲偷瞧人的小表情好可爱，想亲。”
江弄莲面无表情，暗戳戳娇哼。
亲个鬼。
尾巴摇得像只汪汪汪一样。
江弄莲故作沉默半晌，神情寡淡抬头，没有聚焦的浅眸静静望向小依：“我在别人怀里哭泣撒娇的模样更可爱。”
楼裴寂：“？”
啥？
男人猛地抬头，顺着视线望去！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副极其和谐的画面，只见复刻江弄莲模样的小依，乖乖依偎在歌润的怀里，软绵绵撒娇。
歌润还亲着他流血的小手。
动作温柔极了。
“！！！”
楼裴寂瞳孔瞬时瞪大。
有种被戴绿帽子的诡异感觉！
这时，江弄莲又插了一句：“你看，他们是不是很般配？”
楼裴寂沉眸，低笑出声。
笑容虽然灿烂魅惑，幽深的眸底却透着古怪的嫉妒。
下一瞬，他抬手一挥。
幻境里歌润的脸瞬间变成了楼裴寂小时候的模样，发间还钻出两只狐狸耳朵，火红火红的，瞧着格外可爱。
楼裴寂满意笑道：“啧，宝贝儿你看，现在才叫般配。”
江弄莲：“……”
呵。
有魔法了不起啊！
江弄莲浅粉的眸子不轻不淡一瞥，冷冰冰补刀：“这个副本是个悲剧，所以你要用你的脸，囚禁我，虐我，逼死我？”
楼裴寂：“……”
失策了。
江弄莲又道：“修改幻境不如直接来，像你以前那样欺辱我，这次我不会反抗，会听话任你摆布。”
楼裴寂：“……”
好想。
一刀捅死从前那个变态的自己！
楼裴寂暗戳戳咬牙，咒骂自己，旋即控制大尾巴缠住江弄莲，一把抱起江弄莲，自己坐在轮椅上，将人轻轻放在腿上。
“宝贝儿，我发誓。”
磁性的嗓音缱绻苏撩，幽幽响起。
楼裴寂喉结滚动，将脑袋枕在江弄莲肩窝处，轻轻磨蹭，与此同时，举起一只手并拢三指，真诚发誓。
“我永远不会把你关起来，我要是有这种变态的想法，我就变回狐狸，自己钻进笼子里，天天等着……”
话音一顿。
他洒下灼热的呼吸，蜻蜓点水般，轻轻触碰江弄莲雪白的耳垂。
“天天等着我的小娇莲来投喂。”
楼裴寂刚说完，幻境里副本剧情就发生了变化，两个小少年长大了。
歌润复仇成功。
将小依囚禁在密室里，换着法欺辱。
见了血。
小依是复刻的江弄莲的面容，哭得好不可怜。
歌润则顶着楼裴寂的脸。
就像是江弄莲和楼裴楼在……
楼裴寂眯眼。
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
他就听见怀里的人，低咳出声，声音冷得叫人心底发寒。
“尾巴都翘起来了？心动了？果然……这才是你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