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脸直接沉到了底。
他捏住江弄莲的下巴，神情阴翳，赤红的眸子倒映着砸落的火球，幽暗深邃，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光。
“小狐狸，你好像还没搞清你现在的处境，净灵塔内恶灵妖魂无数，若不想被吞噬，你能依靠的只有本尊。”
“至于你那心心念念的道长……”
话音一顿。
夙渊想到江弄莲看不见，加重读音，咬牙切齿吐出几个字。
“如今已自身难保！”
江弄莲听闻长睫一颤，咬紧了唇，漂亮的脸上浮起了几分慌乱。
连落满红梅的玉肩都在可怜发抖。
瞧着像是怕了。
“啧……”
夙渊挑眉，心底一乐，摩挲着江弄莲的唇，迫不及待蛊惑道：“既然怕了，那你还不赶紧主动点，乖乖讨好本尊。”
江弄莲哑着嗓音问：“怎么讨好？”
“自然是……”
夙渊眯了眯凤眸，嘴角噙着玩味，搂着江弄莲的腰，刚想调教美人，不料，一只雪白如玉的手忽然袭来。
轻轻地，温柔地落住他唇间。
“！”
夙渊心底乐开了花。
啧。
小狐狸这是开窍了？！
男人直勾勾盯着江弄莲，吻了吻唇上温热的手指，眸底尽是期待。
既然已经摸到了唇的位置。
那下一步。
失明的小美人是不是该吻上来了？
然后。
再下一步就是……
“夙渊。”
小狐狸唤着他的名字。
缓缓贴来。
夙渊呼吸微窒，喉结顿时发紧，连胸膛都激动得上下起伏着。
然而。
现实与想象好像有点不同。
小狐狸在距离他几厘米的位置停下，随即，捂住了他的眼睛。
“哪怕瞧不见，我都能感觉到你的眼神很露骨，像是要把我拔光一样。”
“别这样盯着我……”
小狐狸轻轻咬了咬唇。
眉眼间透着苦恼。
夙渊的视线没有完全被遮挡，他越瞧越觉得小狐狸可爱，忍不住调侃道：“还害羞？你身体哪一处是本尊没看过的？”
“不是……”
江弄莲摇了摇头。
唇小幅度勾了一下，微不可察：“是因为，这样盯着我就不像道长了。”
男人笑容僵住。
脸一沉。
江弄莲仿佛感知不到危险一样，歪了歪头，湿润的狐狸眼低垂狐耳耸拉着，神情瞧着无辜又天真。
他拍着夙渊的脸。
像是敲西瓜熟没熟一样。
“不像道长，我怎么把你当做他的替身卖力讨……唔疼！”
腰忽然被狠掐了一把。
江弄莲吃痛闷哼，眸底涌起水雾，恍惚间，感觉双手被钳住，紧接着，天地一阵旋转，后背砸在滚烫的地上。
好疼！
这变态果然气疯了！
夙渊脸色阴沉，浑身弥漫着渗人的戾气，什么话也没说，一把掐着江弄莲的脖子，将让摁在怀里，狠狠地……
少年长发披散，狼狈至极。
明明呼吸都很困难。
他却在笑。
江弄莲笑得很美，抚摸着夙渊的脸庞，手指勾住一缕墨发缠绕，没有焦距的狐狸眼水雾弥漫，眼尾上挑，媚意横生。
“堂堂魔尊怎么才这点力气？”
“来，使劲，用力掐……咳咳狠狠地惩罚我，我既然这么不听话，那不如……咳咳不如掐死我……”
江弄莲的声音越来越虚。
窒息感卷席而来，那双湿润的狐狸眼彻底没有焦距，溃散黯淡，漂亮的脸上也褪去了伪装，露出疲倦。
随着意识逐渐昏厥。
江弄莲压抑的泪水终于憋不住。
顺着眼泪。
一滴接着一滴哗哗坠落。
掐在脖子上的手猛地松开，耳畔回荡着男人慌乱的声音，体内似乎有浑厚的力量涌入，他却不想再理会了。
江弄莲闭上眼。
任由自己的意识被黑暗淹没。
好累。
好痛苦。
自己就像是个玩物一样被拎来拎去，被随意欺辱，毫无自由。
他好讨厌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