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什么，给谁擦，谁来擦，三个问题在白毅的脑子里围着他转，反反复复、周而复始。尤其是云舒变本加厉的凑到他眼前，用那种带着钩子的声音问他：“需要吗？”
她的身子趴在车窗上，只伸进来了一张脸。那张脸很小，小的好像自己一张手就可以盖住，那双眼睛微微的弯着，好像能勾魂一样。
而且她很白，头发很黑，两种颜色的对比之下更显皮肤的白皙和娇嫩，尤其是云舒的动作带动了领口，微微的露出掩盖的肌肤。只是一眼就让他不敢再看，他好像沉醉在对方的发香中了。
白毅的脸红的跟煮熟的虾子一样，就差在冒点热气了。他嘴巴微张，但偏偏舌头打了结，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云舒被他的样子逗笑，拜托这种表面硬汉，背地纯情的样子也太让人稀罕了吧。
过犹不及，云舒也没有再继续，只是将手里的药膏直接扔给了对方。
“开玩笑的，一天两次，不要碰水。”
虽然白毅还没从窘境中走出来，但是身体的反应始终快他一步，再回神药膏已经在手中了。
“住在哪里啊？”
“宁武路233号。”
话音刚落，暴躁的汽车瞬间飞驰出去。车窗并没有关闭，风顺着刮进车内，将云舒的几缕头发吹到了白毅的脸上。
白毅更是坐立不安，那发丝一点都不安静，不断的在他的鼻尖、嘴巴上浮动，痒得很。他一边抓心挠腮的痒，一边在猜想云舒用的是哪个牌子的洗发水，怎么会这么香。
好在他的公寓并不远，仅仅十分钟的车程就到了。在简单的告别之后，他跟逃一样的溜下了车。然而还没有溜之大吉，后面的声音又传过来了。
“唉，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白毅！”
“好，我记住了。”
如果对话只到这里的话一切都还是可以接受的，但偏偏对方来了一句：“记住，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了。”
说完甚至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就扬长而去了，只留下他一个人在风中凌乱。不过好在夜已经很深了，周围没有人在活动，不然他的一世清名就毁了。
但是涉世未深的白毅能够感觉到自己胸腔里面不正常的跳动，一下又一下。这种情况之前从未有过，他伸出手去安抚自己的心脏。
“在胡思乱想什么，这种帮派内部的人，哪里有什么好人。不要心软，不要忘记任务。”
几句话翻来覆去的重复了好几遍，心动终于开始平静了。白毅回身望着远方孤零零的一片，再回头时眼神又重新变回了坚定。
话语会骗人，但是人心不会。
“滴，白毅好感度40。”
接到反馈的云舒此时还在回去的路上，车厢内放着舒缓的音乐，却一点都遮不住系统的声音。
“舒舒，今天晚上我们收获颇丰唉。”
“开心吧。”
“超开心的，不过舒舒我一直都想说，你真的好厉害啊，一点都不像一个新人。”
云舒原本紧踩油门的脚不经意的送了送，她像是无意的说道：“这还要感谢许修然。他当年总是把我看的死死的，所以为了获得一定的自由，我也会耍一些小手段。不过可惜了，我们两个的智商差距有点大，每次我都被他看破。”
那些尘封的过往已经许久没有提起了，如今已经在记忆的角落蒙了尘。如今突然提起，竟是被呛了一口。
系统原本只是想要夸赞她，没想到话题一下子转到了这个上面，后面说话都有些小心翼翼不敢提及。
“舒舒，你是在想许修然吗？”
“一点点吧，那个时候我什么招式都用过。我记得有一次我先是小意温柔迷惑他，然后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跑了出去，我当时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觉得那就是幸福。结果在下个路口我就感觉到后面有人在跟着我。”
“然后呢？”
“然后我就主动回去了，因为我知道我们两个之间的博弈还是我输了。与其被人押回去，倒不如自己主动回去，还能少吃点苦头。”
系统只知道云舒死后时候的故事，对于云舒和许修然的经历了解的不是很多。如今云舒开了话头，系统自然也渴望多八卦一些。
“那你之后就再也没有逃过了吗？”
“怎么可能？输了一次我还可以重新再来，后面我跟他应该battle过好多次吧。只不过每一次都棋差一招，在这个阶段当中我也学到了很多，最后终于有机会了。那一次我几乎就要逃脱了，我甚至马上就可以坐上飞机离开，但是我病了，昏倒在机场大厅里面。”
系统知道云舒上辈子的生活并不简单，自己在绑定她的时候是经过一系列数据测量的，数据给了云舒极高的评价：聪明、冷静、狡诈还有貌美。也正是因此它才会迫不及待的绑定她。
“舒舒，我们一定可以做完任务回去的，到时候你一定可以过一个不一样的人生。”
“那当然，对于这一点我从来没有怀疑过。”
明明外面还是一片漆黑，但是一人一统从来没有觉得眼前的道路是如此的清晰。
车子最终停在了公寓楼下，云舒看着整栋楼全灭的灯光，气势全开的进了电梯。今天还没有结束呢。
很快二十层到了，电梯上下来了一个失意的女子。她的脚步甚至有些漂浮、虚虚的看着很快就要摔倒了。
好在女子还是走到了门前，她直接靠在墙壁上支撑着打开了房门。
公寓里一片寂静，进来的人却是直奔最右边的房间。敲门声很快就响起来了。
凌墨最近一段时间依旧在忙着打工，但是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就算他再怎么努力，欠着云舒的债款都像一座大山一样死死的压着他。
因此凌墨的睡眠很浅，他很快就被敲门声惊醒了。虽然还没有清醒，但是能开这个房子的人也只有云舒一个了。
他踩上拖鞋去开门，刚拧开房门，女人的身体就顺着门倒了下来。他手忙脚乱的接住对方，仔细嗅了嗅她身上的气息。
没有酒味，没有醉啊。
但是云舒就跟没有骨头一样，压根立不住。没有办法凌墨还是将她抱到了她卧室的床上，原本是想要放下就走的，但是云舒的手拽住了他的衣领。他低头的时候分明看到了些什么。
没有办法，凌墨只能说了一句：“等我拿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