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记忆在脑海里面打转，吴斜控制住自己快要脱口而出的尖叫。
惊悚的画面不断的脑海里面盘旋，那种被拉住又被推出去的感觉太强烈了。
“不要去...”吴斜那恐惧的脑海里还掺杂了之前张启灵救他们的画面，他做不到看着对方去那未知黑洞。
吴斜大步上前想要拉住张启灵。
对方是谁，自带闪避的男人，躲开小菜鸟的拉扯，简直不要太轻而易举。
“吴斜！”吴老三自然不会看着吴斜犯这种错，张启灵是道上有名的高手，吴斜这种菜鸟还是不要去凑热闹了。
吴老三拖住了想要上前的吴斜，阻止他的动作。
“三叔，之前那个推我的东西，就消失在这里面。对方的力道还很大。”
吴斜连忙解释，他们这一趟已经够本了，不用再继续冒险。
之前也跟他们搭过手的季时，已经被吴斜忘在了脑后。
季时这个人的存在感很奇怪，明明跟他们在一起，却还是能够被他们直接忽略，现在人都没有了，更没有人能记住他。
张启灵是个意外。
张启灵消失在了树缝之间，之前一直没有被他们注意的树缝，这会儿算是刷足了存在感。
“下面有通道，三爷，我们下去吗？”
头顶的九头蛇柏，因为季时已经停止了继续攻击，它也平静下来。
吴老三犹豫的看了一眼树缝，好奇心和探索欲，都让他想要下去。
理智却告诉吴老三不行，他身边还有这么多人，如果下面有之前遇到的那种粽子，他们能全身而退吗？
“小哥的身手很好。”吴老三在心中犹豫半响，继续说道：“咱们在这里等他20分钟，没出来我们就撤。”
虽然不能跟着进去，江湖道义还是有的。
“三叔，你说下面又有什么？”
吴斜知道这是吴老三的让步，也不再纠结，自己的本事，自己心里有数，还是不要去添乱了。
“三爷，下面会不会有更多的宝贝？”
大奎有些不甘心，以为所有的宝贝都在这个青铜棺里面了，却没想到，这里面只有个紫玉匣子。
“不下去才是好的，下面还不知道有什么，万一下去上不来，再多的钱都没用。”
潘子是赞同吴老三的选择。
几个人聊着天，胖子看着张启灵消失的身影，他倒是有心下去，但是怕里面还有之前看到的成千上万的尸鳖。
被咬的伤还没有好，他现在不想旧伤再添新伤。
胖子把自己的目光转向被张启灵捏死的玉俑。
里面的鲁殇王已经死了，身上的玉俑他总能弄下来了吧。
胖子再次把注意打到了玉俑上面，之前的线头位置他还记得清清楚楚。
——
张启灵有一双带着冷意的双眸，适应了树缝里面的黑暗，能隐约看到下面是台阶。
伸手拿出最后的手电，顺着石阶往下面走。
他没有心思观察墙上有没有什么线索留下，速度很快的朝前走。
石阶从陡到平，也没用多少时间，这里也就一条路，没有多余的选择，也不存在走错路。
甬道的前方飘来之前季时使用完：夏姬八砍，破坏了石壁的味道。
凭着这点味道张启灵确认了，之前那个有洁癖的白衣男人，就在这里面。
有了这点凭证，张启灵脚步加快，不知不觉间都用出了：不知道叫啥的步伐。
张启灵很快就靠近了季时所在的足球坑，最显眼的是季时坐在一根小马扎上，手电的光照着坑里面的尸骨。
脚步声越来越近。季时收回自己飘远的思绪。
“你怎么来了？”
“有缝，掉下来了。”
“这里没什么事，上去吧。”
季时说着自己却没有动，依旧打着手电，看着尸坑。
“走吧。”
张启灵还是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
“我还有事。你先走。”
“干什么？”
张启灵身上的衣服已经破了，现在还是光膀子的形象。
他那特殊的血腥味传入季时的鼻翼。
“你流血了？”
这人的血带着特殊的力量，那些脏东西都很排斥，一般的蛇虫鼠蚁也不喜欢靠近他。
“嗯。”
张启灵没有解释自己怎么受伤的。
“你又用你的血毒那些虫子了？”
季时是看不懂他的操作，为什么总喜欢放自己血驱虫，就不知道带点杀虫剂？
来这种地方杀虫剂是必备的吧。
“没有，意外。”
这会儿张启灵算的上是有问必答。
季时这时候才转过头打量他。
入眼的就是他身上晃眼的文身，之后就是白皙的皮肤，精瘦的腰身，之前瘦弱的形象在他的脑海里消失。
季时一边看一边点头，嗯，身材不错，看起来很有力量，不像穿着衣服时候的给人白斩鸡的形象。
“身材不错。”
被人用审视的目光打量，按理说这是被冒犯了，张启灵却还能保持自己的面无表情。
握着手电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隐藏在长发下面的白皙耳垂有些发烫。
这种话还是第一次有人在他的面前说，没有处理这种问题经验的张启灵，选择了沉默。
好在季时也不在意这种沉默，避着张启灵的右手里出现了一瓶喷雾。
“给你，以后用这个吧。”
这里的环境安静的除了这两个活人，没有多余的声音。
唯一的光亮来源还是他们手里的手电。
这种气氛下送瓶杀虫剂，也不知道是谁该尴尬。
两个当事人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张启灵自然的接过了季时给的杀虫剂。
这东西确实很好用，他之前见识过杀虫剂的威力，水里的尸鳖全部死光。
快速见效，还没有副作用，比他用血的效果还好。
张启灵常年放血也知道自己有贫血的毛病，但是他从来都不在意。
这一次和以前不一样了，先有吴老三的侄子，给他准备了补血的饭菜，话唠般的打破了他的习惯。
再有现在这个人，在危险的时候，先行让他远离危险，没有受伤。
“谢了。”张启灵也不是不接受别人的好意。
季时见他收下，也没再说话，这里再次变得安静下来，两个哑巴一起看风景：尸坑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