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阿蛮坐在他身旁，眼巴巴的瞧着，不停的咽口水，小手攥着他的衣角，紧了又紧。
他将鸡蛋递给娘亲，让娘亲先吃，娘亲推拒不过，才握着他的手，低下头象征性的咬了一小口。
后来娘亲为护自己和弟弟而死，他失去了这个唯一，却并不强大的庇护，又在见过了厌山之后，觉得自己的出生或许根本就是错的，生辰对他而言，除却思念娘亲，一年又一年增加着对厌山的恨意外，就再也没有了别的意义。
“沈知絮你在想什么呢？你可是不愿过生辰？你若是不喜欢，我们不过了就是。”
沈知絮凑过去，亲了她一口，含情脉脉道：“我喜欢，谢谢你，师尊。”
叶晚苏对上了他那炽热的眸光，有些不自在，推了他一把：“道谢就好好道谢，别动手动脚的。”
沈知絮觉得他的师尊真是可爱极了，没忍住伸手捏了捏叶晚苏泛着薄红的脸颊，软软绵绵的。
“师尊，你自己说说这都过去几日了，这几日里，我可有不老实？”
“这难道不正常吗？哪有人成天像你这样腻歪的。”
“当然不正常。你连手都不让我碰一下，我一凑近你就躲开，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伤心。尤其这两日，还将我赶回了自己屋中去睡，我一人独守空房，午夜梦回伸手一揽，抱个空，多怕这一切都是梦一场。梦醒了，又什么都没了。”
“别装可怜！为师今日说什么都不会吃你这套的。”
“真的吗？师尊？”
沈知絮又向前凑了凑，转身坐在了桌案上，弯下腰，轻轻挑起了叶晚苏的下巴，嘴角含着玩世不恭的笑意，深邃的眉眼间全是深情。
“别胡闹。”
“师尊，我今天不想听话了，你奖励奖励我吧！”
“你想做什么？”
沈知絮想了想，看着叶晚苏一副警惕模样，粲然一笑：“师尊在想什么呢？脸都红透了，这让不知道的人瞧见，还以为我怎么你了呢！”
“别取笑我！”
“嗯，我尽量。”
沈知絮用带着薄茧的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叶晚苏的下巴：“师尊，亲我一下吧，就在这儿，当做给我的奖励。我保证，就亲一下，绝不越举，否则就罚我抄一百遍清心诀，好不好？”
“你保证？”
沈知絮点了点头，又向前探了探身子，凑近她，蹭了蹭她的鼻尖。
叶晚苏点了点头，下一刻，沈知絮就吻了上去。
极尽缠绵，极尽温柔，像是在品尝这世间绝顶的美味珍馐，又像是在小心翼翼的试探碰触着一件绝无仅有的易碎宝物。
他总是知道该怎样让叶晚苏感到愉悦，总是知道怎样的小细节，能让他的师尊在他面前化作温柔的水，贪恋他，离不开他。
叶晚苏的手抵在他胸膛上，感受着他因自己而加速的心跳，砰砰砰的每一下都在为自己而跳动，呼吸交融，目光交错，这一刻好像世间就只剩下了他们。
一吻过后，沈知絮抵着她的额头，又在她的眉间亲了又亲。
“好……好了吧。够了。”
“真的够了吗？师尊。你在撒谎。”
叶晚苏推了他一把：“我没有，你别胡说。”
“师尊，疼疼我吧。”
“你自己说的绝不越举。”
“我反悔了。”
沈知絮说的干脆，他跳下桌子，弯腰伸手，打横将叶晚苏抱起：“师尊，我们在这儿，好不好？”
这话根本就是个陈述句，没等叶晚苏来得及回答，她就已经被沈知絮压倒在了自己数万年来，日日批阅奏报的桌案上，在她每日召见群仙，做每一个重大决策的书房中。
看着她的徒弟在将对她的旖旎心思付诸行动。
可她不知道的是，沈知絮不知想这样做多久了，也不知道这孽障在心里暗自揣度过多少次，谋划过多少次，要在自己下界前，和叶晚苏在落云山巅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记忆，这样他走后，不论她走到哪儿，都能想起自己，都能想起，和自己的旖旎身影。
会更加思念自己，会在每一个深夜念着自己的名字，要让他的光，他的月亮，他的师尊，永远标上属于他的印记。
这是沈知絮的图谋，是他从爱慕叶晚苏那天起开始的图谋。
“沈知絮，我们换个地方好不好？”
“不好。”
说罢，这只饿了很久，她亲自养大的饿狼就扑了上来，露出了要将她拆解入腹的气势。
叶晚苏有些怕，但更多的，却是慌张，因为她发现自己现在竟然在被沈知絮影响着，被他摆弄着，妥协了，溃不成军。
……
……
沈知絮爱怜的抚摸着叶晚苏泛着薄红的脸颊，轻轻吻着她那挂着泪珠的轻颤着的睫羽，一遍遍的哄道：“师尊乖，我最爱师尊了。师尊，我好爱你，师尊。”
叶晚苏迷蒙着双眼，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好半晌，才用猫似的声音，喃喃道：“不要了。”
“好，好，都听师尊的，师尊乖。”
沈知絮坐在椅子上，抱着叶晚苏，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哄着。
“不能再这样了，我害怕。”
叶晚苏还在喃喃。
她这辈子说实在的从来没有怕过什么，唯有沈知絮每每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如前世毁天灭地般的炽热眼神，总是会勾起她上一世绝望的回忆，让她从心底里有些畏惧，怕重蹈覆辙，怕一切到头来就如沈知絮所说的那样，是美梦一场
沈知絮吻了吻她的发顶，答应的很好。
“师尊，我不在你会想我吗？”趁着叶晚苏现在还处在依赖他的状态里，沈知絮抓紧问道。
叶晚苏点了点头，又向他怀里缩了缩，但不论她现在状态如何，到底是清醒的，沈知絮还没开心多久，就听她闷声闷气的又补了一句：“说什么你都得去，这没得商量。”
沈知絮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轻叹了口气，垂眸看着叶晚苏白皙的后脖颈，舔了舔犬齿，他的师尊啊，还真是破坏气氛的一把好手。
真是恨不能咬她一口。
但能怎么办呢！自己就是像个痴汉，就是喜欢她喜欢的不行，就是嗜她如命，这辈子都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