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踏步上前黑白棍抹腕出手穿破重重罡气飞出,一棍点过樊在衍斧尖之上将其破招击退,连退三步。
身旁左右罡气带火水雪雷,四面包来,
莫愁手腕一翻棍出之势改前为侧,横扫一圈配合腾云五气功啪啪啪五步转身,棍碎大锤,断狂刀,破双叉,搅破八宫五行天数。
火与雪齐飞,雷与风共舞!
“砰!”
莫愁一招收,十二峰主皆退一圈,站位早已乱了数,八宫五行锁圣阵,一招被破。
“这怎么可能……”
“那一棍横扫竟能挡下我十二人联手,当头破阵?”
长须骨瘦的离峰主熊前虚,蹙眉瞪目。
“合我十二峰主之力,一招定有千万斤巨力,怎么可能……”
世上,怎会有力千万斤之怪物?
“便是那曾天榜第四的朝廷战神,大将花不败全盛之时,也不过力九百九十九万斤而已!”
“不管了,你我今日必要以死相拦,不可避之!”
昆仑派早已对江湖放出消息,要将偷盗昆仑秘籍的李缺一择日处死。如果人被莫愁救走,那堂堂昆仑派便真成了酒后笑谈!
事关昆仑信誉,不可不上!
“上!用那一招!”
十二峰主重整旗鼓再围莫愁,各施招数猛攻而来十二人真韵相融化成一片春景,笼罩十步之内将莫愁拉入其中!
“无行换景!”
原本纷嚣雪地,变幻如一片兰花苑。春风温人,万物生长。
兰花片片升扬落,如此动人……
莫愁仍旧面无表情,黑白棍出如狂连点百下,将一切兰花尽碎。
十二峰主轮番喷血,阵法破碎。
所谓兰花,片片虚假。
莫愁仍站在大雪中,一步未动。以莫愁为中心,雪地上画出一个大圆。十二峰主皆被点出圈外,血雪齐飞。
以棍为兵,棍长之内无站者。
樊在衍伤势最轻,心有余悸。他知道莫愁并未下杀手,否则他十二人早已陈尸。
莫愁静立雪圆中,雷火为伴。
“好一招无行换景……”
以浓厚真韵铺开,来影响韵中之人的五感,的确新奇。
莫愁将棍插入地三分,双掌左右打出招式。
随着手掌舞动,黑白阴阳韵也越发扩散,从方寸之内,扩展到莫愁全身。
一个黑白太极图,自莫愁脚下缓缓展开!
浓郁无比的两团黑白韵,自莫愁双掌浮现,鱼水交融成一,合入黑白棍中。
以黑白棍所插之处起,雪中漫开阴阳图。
笼罩十步之内!
五十步之内!
百步之内。
“这……”
樊在衍目瞪口呆!
十二峰主皆惊惧。
“不可能,这一招无行换景必须我十二人韵律联合才能勉强覆盖十步范围……”
“他一个人怎么可能!?”
熊前虚等六人身陷太极黑色阴域中,想跑却被黑雪扯住双腿,以五十万斤力仍不能抽走!
“这是什么东西!?”
樊在衍与另六人身处太极白色阳域中,只觉头重脚轻不能站稳,飘飘然欲要飞起!
“此乃韵术,蛮力难破之,必须……”
樊在衍话音未落,便看。
莫愁棍揽怀中,解下腰间酒袋一饮。
大雪纷飞,酒尚温。
一口饮下,真是清爽至极。
“李缺一被关何处?”
十二峰主皆无人答,各使招式欲解太极韵域却不得。
莫愁眼前恍惚,再度看到幻象。李缺一被关灰雾之中,铁牢之下。
莫愁咂嘴,关上酒袋绕道走到山巅一侧。
脚下,灰雾弥漫。
樊在衍熊前虚等十二峰主,还被困在莫愁太极韵域之中,不得脱身。
莫愁纵身一跃!
灰雾。
浓郁异常,遮蔽视线。
莫愁踏步而入,十步之内便见两大铁笼。
“哦?”
原本应该关押着李缺一的铁牢,却是空空如也。两个都是!
莫愁疑惑一声,只觉左边有刺目杀机!
一柄飞剑,内含千万斤力迸射而来!翠绿真韵凝结藤蔓遍布飞剑上,以千里之速射来!
快到超越一般倏时动!
莫愁弹指飞出,直面其锋!
“砰!”
飞剑被打飞出去,落入一黑衣人手中。
莫愁顺势望去,那黑衣人一身破烂黑袍,手捧古籍看不清面目。
看那模样,应当是樊在衍曾说起过的那位昆仑隐世高手,汲古人。
“好大的力。”
汲古人赞赏莫愁一声,回头道。
“掌门,你算的果然不错。”
汲古人身后,灰雾中又走出一人。
此人身穿太极八卦六十四宫天绸白袍,白须白发哈哈大笑。
“雷师弟,这位可是千年无一的虚卦,你现在还能和他拼一招,往后恐怕就不行咯!”
白发老者,自然是昆仑掌门,阮计长!
阮计长怀抱双拳,语出惊人!
“老夫阮计长,昆仑掌门。莫小友,节哀顺变。”
莫愁第一次感到惊讶!
居然有人能看破自己这无相魔功变化之法?
莫愁亦抱拳。
“阮掌门,久仰。”
“嗯,不错,不错!”
阮计长负手行至汲古人身旁,拂须而笑。
“二十岁敢独闯我昆仑,千年无一的虚卦人果然厉害。紫薇星来时,本掌门便费久时,以天动仪测之,果然不错。”
“阮掌门既也算到我来,是阻是允可知后果?”
阮计长与汲古人对视而笑。
“卦象兑,卦辞睽。所谓睽,易书解:王驾巡狩,广佑施惠,万国咸喜,此乃小吉。十二峰主但知其一,不知其二以为你来是凶,实则不然。”
“愿闻其详。”
阮计长声如铜钟,一字一句娓娓道来。
“你此来我昆仑表面为凶,实则为吉。既然是有利于我昆仑,本掌门何必阻之?”
阮计长身形一晃,李缺一与阮语焉双双现身!
“人在此,但需答应本掌门一个条件,即可放人。”
莫愁凝视阮计长双眼。
“是何条件?”
阮计长一笑。
“李缺一必须将偷练之后损毁的那本昆仑绝本秘法,一一写下,留于我昆仑。”
莫愁还未开口,李缺一便自怀中摸出一本半厚新册。
“秘籍在此!”
阮计长接过此书便让开身位。
李缺一带阮语焉走到莫愁身后,附耳道。
“不必为难掌门,可走。”
莫愁亦低声道。
“他不曾拷打与你?”
李缺一衣物破烂,多有血痕却笑道。
“此乃掌门之局,以我为系意在交好与你。卦象兑,卦辞睽便是表面要树你我为昆仑之敌,实则为友做日后暗棋。这一身伤痕,皆是特意叫人看的。”
“原来如此。谢过阮掌门,我等走了。”
阮计长颔首悄声道。
“天高路远,一路小心。记住了,你是闯进我昆仑派打伤十二峰主,绑住本掌门女儿才劫走的人,本掌门可没放人啊。稍后本掌门便发昆仑追杀令,但以你武功不成问题。”
莫愁一翻白眼。这阮计长也把自己想的太蠢了点,这意思他能不明白吗?
莫愁憋了半天,最后留下四字。
“懂你意思!”
阮计长与女儿对视一眼,却只看到女儿满眼怨恨,心中难免一痛。这一场局,真的是代价太大……
“李缺一,你可要善待语焉!”
李缺一对阮计长遥遥一拜,背身离去。
阮语焉倒是很奇怪,怎么她爹又忽然不拷打李缺一问功法,反而把他们放走……
“缺一,我爹为什么又把咱们放了?”
李缺一偷偷使坏,道。
“你爹打不过这老头,肯定得放人啊!”
“谁是老头!?”
莫愁一脚踹到李缺一屁股上,踹的李缺一嗷嗷大叫。
灰雾之中,阮计长目送莫愁等人离去。
“李缺一,已不缺一。”
汲古人雷风恒翻开李缺一所留之书,内中无字竟是一本无字天书!
整本书上,唯书封有四个未干墨字。
“惟吾真诠?”
雷风恒疑惑一声。
“这就是那小子修炼的绝本秘法?”
阮计长语重心长。
“是啊。惟吾真诠,与易书同级的圣级功法,练成者可随心所欲修改卦象未来……这片天地终极功法之一,数千年唯有他能练成。”
“什么!?”
雷风恒浑身一战。随心所欲修改卦象未来……这功法真有如此恐怖?
“若如掌门所说,必须将此功法逼问出来啊!此乃我昆仑无上资产,岂能拱手送人?”
“差不多得了,惟吾真诠又不是谁都能练成,且一旦痴迷其中更将万劫不复。李小子没写才好,省得生乱。”
阮计长微微一笑。
“再说了,此乃李缺一之局,我一介卦师,哪里打得过那天榜第四的莫愁?你我早已被李小子算入局中,师弟还未查之?”
“什么!?”
“你我,莫愁,语焉,十二峰主,皆入今日局中。他料定莫愁会来,料定十二峰主不敌,料定你我斗不过莫愁,料定本掌门定会放人,以行顺水推舟。”
阮计长负手望李缺一离去方向,雪花灰雾齐飞。
“我昆仑,出了个逆天之才。人生在世,顺水推舟啊!”